古浪酒肆
脸色苍白,黑眼圈明显的小二坐在板凳上昏昏欲睡,瞧见陈浩然等人迈入门槛,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有气无力道:“五位客官,你们要点什么?”
陈浩然领着四女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扔给小二:“挑最好的端上来。”
“好的,五位客官请稍等。”
小二将碎银揣进怀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去后厨。
陈浩然轻叹一声:“连打赏都无法让小二眉开眼笑,殷勤伺候,看来古浪城的情况已经恶化到非常严重的地步。”
谭可儿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我觉得要是没有打赏,那小二会说打烊了,不做我们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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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小二端着木盘走到陈浩然身旁,将木盘上的烧鸡、烤鸭、卤猪蹄、拍黄瓜、油炸花生、大白馒头逐一放到桌上。
“五位客官,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有气无力的说完,小二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板凳前,随即一屁股坐下,仿佛刚才的服务已经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得亏酒肆的生意非常不好,基本没什么客人进来。
陈浩然拿起一个大白馒头咬上一口,而后扭头看向小二,好奇道:“小二,我是第一次来古浪城游玩,怎么这里的百姓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
小二深深叹了一口气:“八个月前,古浪城城主规定,古浪城百姓每两个月就要献血一次,胆敢不从全家处死。
全城百姓已经献了三次血,自然一个个都无精打采。
今日未时又要去城主府排队献血,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从城主府活着回来……”
陈浩然眉头轻皱:“八个月前?古浪城城主做出如此荒唐的规定,古浪城百姓就没人告到州牧那里去?”
小二看了看大门口,见没人进来,这才小声道:“谁说没有?有几个不怕死的青年跑去州牧那里告状,结果被州牧下令活活打死,尸体送回古浪城悬挂在城门口。
城主和州牧那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陈浩然思虑片刻,沉声道:“州牧居然知道这件事,却在纵容和帮助……”
陆雪漪两眼一眯:“我看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州牧下令,古浪城城主执行。”
柳轻嫣冷笑一声:“那我们就一级一级往上查,看看这下令之人到底是谁。”
陈浩然眼中闪过一丝凛冽杀机:“先吃饱喝足,等未时我们去城主府看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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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看就要到未时,城主府大门口开始聚集大量的古浪城百姓。
他们其实不想来,却不得不来,因为只有献了血才能得到城主府颁发的一块木牌,用来应付接下来为期两个月的突击检查。
一旦在突击检查中被士卒发现没有木牌,那全家都要死,没有一点情面可讲。
反抗?普通百姓如何能打的过全副武装的士卒?到头来还是一个死。
逃跑?拖家带口往深山老林里钻和找死没有区别,到头来也是一个死。
他们无可奈何,和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区别。
古浪城副城主蒋浪一脸倨傲的走出城主府,负手而立,大声道:“马上排好队!如有扰乱秩序者,鞭子伺候!”
话音落下,古浪城百姓赶紧排成十队。
他们已经排过三次队,对怎么排队已经轻车熟路,不会因为排不好队而再次挨鞭子。
蒋浪见古浪城百姓这般配合,不禁满意一笑:“很好,你们都是良民,现在开始献血!”
话音落下,排在第一排的十个百姓走到一口黑色大缸前,接过十名士卒递过来的刀子一刀划开自已的手腕,任由自已的鲜血落进黑色大缸。
片刻功夫,十个百姓的脸色越发苍白,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
“可以了。”
十名士卒见献血量足够,立即将一包药粉和一块木牌递给十个百姓。
十个百姓接过药粉倒在自已的手腕上止血,而后如获至宝的接过木牌,转身离开。
排在第二排的十个百姓见状一言不发的走到黑色大缸前,开始依样画葫芦。
…
…
“求求你们,别让我的孩子献血!我愿意献两倍的血,求求你们了!”
古浪城百姓正在有条不紊的献着血,一道声音忽然从队伍里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大汉搂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孩童号啕大哭。
蒋浪冷冷一笑,沉声道:“你这个刁民,竟敢破坏秩序,好,你想要找死,我成为你,允许你献两倍的血。”
大汉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悲伤,他看向孩童,伸手摸了摸孩童的脑袋:“儿子,别怕,爹会保护你的。”
“爹!你会死的!”
孩童哭得稀里哗啦,让周围的古浪城百姓后槽牙紧咬,双拳紧握。
蒋浪眼神一冷,厉声道:“快点献血!不要破坏秩序!不然你全家都得死!”
大汉后槽牙一咬,毅然决然的走到黑色大缸前,伸手接过士卒递过来的刀子一刀划向自已的手腕。
“住手!”
一道满含怒气的声音骤然响起,陈浩然拨开古浪城百姓快步走到黑色大缸前,随即一脚将黑色大缸踹得粉碎。
一时间,缸里的鲜血流得遍地都是,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
蒋浪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而后对着陈浩然怒目而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捣乱!来呀!将他碎尸万段!”
“是!”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卒齐齐大喝一声,抬起长矛猛的冲向陈浩然。
“哼!你们助纣为虐,该杀!”
冷然一语,陈浩然“铮”一声拔出腰间的吻颈剑,一个闪身冲进军阵就是一阵砍瓜切菜。
不过几个呼吸间,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卒皆死在锋利的吻颈剑之下。
蒋浪嘴角一抽,冷然道:“还是一个先天武者,难怪敢多管闲事,来人!围而杀之!!”
“是!”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卒齐齐大喝一声,抬起长矛猛的冲向陈浩然。
“杀戮值,都是杀戮值,呵呵呵呵。”
心中冷笑连连,陈浩然浑然不惧,紧握吻颈剑冲进军阵又是一阵砍瓜切菜。
少顷,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卒步了后尘,皆死在锋利的吻颈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