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里,令整个房间变得亮堂堂。
两只彩雀落在窗沿上嬉戏,发出“叽叽喳喳”的清脆鸣叫,令整个房间变得富有生气。
一条毒蛇不知何时潜伏到两只彩雀的不远处,吐了吐猩红的信子,感觉时机成熟便立即张开血盆大口猛的咬向其中一只彩雀。
眼看彩雀就要命丧蛇口,一道寒芒忽然射中毒蛇,将其瞬间冰封。
微风一吹,失去平衡的冰蛇从二楼窗沿“啪”一声摔在一楼地面,瞬间碎成冰渣。
两只彩雀受了惊,不敢再嬉戏,扑棱着翅膀慌忙飞走。
大床上,盘膝而坐的陆雪漪放下剑指,伸了一下懒腰,这才下床打开房门,脚步轻快的走出天字号上房。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隔壁的天字号上房,见房门还关着,心想还是不要去打扰师弟,便独自一人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厅。
顷刻间,一楼大厅的热闹喧嚣扑面而来。
“小二,六个肉包,四根油条,两大碗豆浆。”
朝着忙碌的小二吩咐一句,陆雪漪目光扫过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张空桌,便快步走到空桌前坐下。
“好咧~!贵客请稍等片刻。”
小二大声应和一声,赶紧转身跑去后厨,昨天的赏钱还热乎呢,得殷勤伺候着。
一个头戴玉冠,身穿锦衣华服的胖青年正好坐在陆雪漪的对面桌吃早餐,不经意间抬头一瞥陆雪漪,顿时瞪大眼睛,呆若木鸡,一不小心将手中的油条顶到自已的鼻孔。
“我的天~!世上竟有如此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感觉是上天对我的莫大恩赐啊!”
只是一眼,仅仅只是一眼,胖青年的脑海中已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一连串美好的画面。
从与眼前这位绝代佳人相识相知,到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
再到二人生儿育女共同孕育,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成人。
接着便是夫妻二人相互陪伴,直至白发苍苍仍携手同行。
最后则是当生命走到尽头,相偎相依共赴黄泉,同穴永眠……
陆雪漪察觉到胖青年的炙热目光,却是毫不在意,她早已经对这种目光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此时此刻,她甚至能察觉到一楼大厅内起码有十几道类似目光交织在一起,好像一张无形的网。
“总不能把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挖了吧?看吧看吧,反正你们也得不到我,馋死你们,哼~!”
心里暗暗冷哼一声,陆雪漪干脆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令整个人犹如冰山般冷若冰霜,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不行,若不过去试一试,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死就死吧!”
胖青年后槽牙一咬,下定决心,他先是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和嘴,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污渍残留,又喝上一口豆浆漱了漱口,似乎想要让自已的口气变得清新一些。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来,走到陆雪漪面前拱手一礼:“这位姑娘,在下有礼了。
在下叫王富贵,王富贵的王,王富贵的富,王富贵的贵,乃是琅琊城的王家嫡子。
在下年方二十,尚未娶妻,今日一见姑娘不禁心生爱慕,一见钟情。
不知姑娘芳名?是否婚配?可否给在下一个相识的机会?”
“虽说绝大多数是有色心没贼胆,不过有色心有贼胆的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几个。”
心中暗暗嘀咕一句,陆雪漪冷漠的看了王富贵一眼,淡漠道:“你若是能站在原地一刻钟,我便将我的名字告诉你。”
王富贵一听眼睛大亮,欣喜若狂:“好!一言为定!别说区区一刻钟,便是一整天都没有问题。”
“贵客,你的早餐来嘞~!。”
小二大声吆喝一声,端着木盘快步走到陆雪漪身旁,将上面的早餐一一摆到桌上。
“六个肉包,四根油条,两大碗豆浆,贵客请慢用。”
一语言罢,小二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脚步之时,突然间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咦?这股子寒意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简直冰冷刺骨……”
…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陆雪漪优雅的拿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咬上一小口,又优雅的端起热气腾腾的豆浆抿上一小口,显得格外自在惬意。
而另一边的王富贵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仿佛置身于一处极寒之地,凛冽寒气好像一根根尖锐的冰针无情地刺入他的皮肤,让他感到刺骨的疼痛。
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青紫,嘴唇也失去血色。
他的头发和眉毛都挂满冰霜,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的两条鼻涕凝结成两条冰棍,挂在鼻子下面摇摇欲坠,显得十分好笑。
陈浩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展着双臂,懒洋洋地走下楼梯,行至陆雪漪身旁一屁股坐下。
他先是拿起一根油条咬上一口,又端起豆浆喝上一大口,而后打量了一下好似雕塑的王富贵,眉头一皱:“什么情况?这人傻站着干嘛?不怕被活活冻死吗?”
陆雪漪嘴角微微一撇,淡然道:“他想问我的名字,我让他站在原地一刻钟,现在刚过去半刻钟。
对了,今早怎么起晚了?平时可不见你这般磨蹭。”
陈浩然轻叹一声,无奈道:“昨晚没睡安稳,噩梦连连,总梦到有坏人要害我,弄得我整晚都提心吊胆,根本没法好好休息。”
陆雪漪思虑片刻,轻声道:“要不下次住客栈的时候,我俩还住一间房,还是按照原来的规矩。”
陈浩然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点了点头:“好吧,有你在,我应该能睡得安稳些。”
“原来姑娘已经婚配,是在下唐突孟浪了,还望姑娘恕罪!
多有叨扰,这便告辞!告辞!”
见冷若冰霜,宛如广寒仙子的心上人对另一个男人和颜悦色,谈笑风生,王富贵身冷心更寒,哆哆嗦嗦的后退数步。
下一刻,他顿时感觉凛冽寒气如潮水般快速消退,滚烫热气重新涌来。
…
…
少顷,陈浩然和陆雪漪吃饱喝足走出雲来客栈,随即“咻”一下破空而去,徒留王富贵张大嘴巴,傻愣愣的看着:“原来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