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淮安洛御根本顾不得淮安霆骁是否愿意,便使出浑身力气,如老鹰抓小鸡般一把将其从凳子上狠狠地拽了起来。紧接着,他连拉带拖地带着淮安霆骁迅速离开了正厅,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让江浔舟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直到两人彻底远离正厅之后,淮安洛御这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缓缓松开了一直紧紧捂住弟弟嘴巴的那只手。
淮安霆骁被捂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此刻终于得到了解放,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满脸怒容地质问淮安洛御道:“二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啊?我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急匆匆地把我给拖出来?我刚才又没有说错什么话呀!”
淮安洛御瞪圆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淮安霆骁,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个臭小子,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已没错?我可警告你啊,以后在师父和大师姐面前,你给我老老实实闭上那张嘴,少在那儿胡说八道!人家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那是他们自已需要去面对和解决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可是我……”淮安霆骁欲言又止,眉头紧皱,似乎心中有着千头万绪想要表达。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淮安洛御便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打断道:“别拿你那猪脑子里的想法来判断师父和大师姐!你连感情究竟为何物都弄不明白,居然还敢在师父面前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听到哥哥如此严厉地斥责,淮安霆骁不禁涨红了脸,提高音量反驳道:“我怎么就弄不明白了?我可是……”说到此处,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吴娘那娇俏可人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一紧,也不知道此时的她在浮生阁过得好不好。
“可是什么?有话快说!”淮安洛御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地瞪着他。
见此情形,淮安霆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泄了气,说道:“算了,不与你计较了,我还有要事要忙,就不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掰扯这些了!”说完,他便转身匆匆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慌乱而心虚。
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淮安洛御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哼!臭小子,就你那点小心思,恐怕整个大安国的人都看出来了吧!只是不知道我这傻弟弟何时才能真正懂得,感情之事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啊!”
而江浔舟静静地望着那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的二人,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如今的“清风”对自已避之不及,甚至连面都不愿意见一下,想来自已的存在也确实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想到这里,江浔舟暗自下定决心,打算今日就搬离这座宅子,另外寻觅一处安身之所。
主意已定,他再也没了吃饭的心思,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门外疾步而去。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竟迎面撞上了同样着急外出的萧宸煜。
仅仅是抬头对视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愣在了原地,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宸煜?他怎么会在此处?”江浔舟在看清楚萧宸煜那张熟悉的面庞之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之情。
“太子?竟然是先太子!难道当年他并没有死?”萧宸煜在看清眼前之人竟是江浔舟时,心中亦是惊喜交加,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当发现萧宸煜似乎也认出了自已之时,江浔舟脸色骤变,转身便要匆忙逃离此地,可谁知萧宸煜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抓住了江浔舟的手臂,阻止他的离开。
“太子,您真的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些年您究竟去了哪里?”萧宸煜死死地拽住江浔舟不肯松手,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还有要事,还请公子放手!”江浔舟眉头微皱,神色间满是不耐与疏离。他试图挣脱被紧紧握住的手腕,然而对方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不,你就是太子,我不会认错人的!”萧宸煜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江浔舟,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灵魂深处一般,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大,生怕眼前之人会突然消失不见。
“还请公子放手,莫要纠缠才是!”江浔舟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他心中暗自恼怒,并再次用力想要挣脱束缚,语气也变得愈发冰冷起来。
“不!我是不会放手的!我……”萧宸煜眼里满是决绝。
可他话音还未落下,只见江浔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紧接着便是毫不客气地挥拳朝他袭来。
萧宸煜见状,侧身一闪,避开了这一击。但江浔舟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接连使出凌厉的招式,一时间二人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此时,寒影听到这边的动静,拔剑匆匆赶了过来。当他看清场上的情形后,心中大惊,连忙挺剑朝着江浔舟刺去:“公子,我来救你!”
眼见寒影的剑尖就要触及江浔舟的后背之时,萧宸煜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江浔舟护在了身后。
“噗嗤——”锋利的剑刃瞬间刺入了萧宸煜的肩头,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衫。
“王……”寒影满脸惊恐,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瞪大双眼,手忙脚乱地迅速拔出那柄深深刺入萧宸煜身体的利剑,伴随着剑身抽出时带出的鲜血,寒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惶失措的呼喊。
一旁的江浔舟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僵立当场,完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萧宸煜居然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已的身躯替他挡住这致命的一剑。
只见萧宸煜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抬起双眸,目光中满是欣慰之色,静静地凝视着江浔舟。
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和危险都已不再重要,只要能保护住眼前这个他想要守护的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由于伤势过重,萧宸煜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最终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晕厥了过去。
“宸煜!”江浔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萧宸煜的名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焦急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