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淮安雷霸带着自已的随从离开了前厅,降香急忙上前一脸的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干嘛要与这位二爷计较呀!奴婢可听闻他就是个混不吝,你今日强行收了他的银子,日后他必定会想方设法找您麻烦的!”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明月双手抱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咱们此行是来跟着洛御公子学习如何做生意的,还是不要徒增事端的好!”降香有些担忧的说道。
“姐姐,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呀!有你我二人随时跟在小姐身边,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谋害咱们小姐不成!”青黛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
“你呀!都是因为你这般放任小姐胡作非为,小姐如今胆子才这般大的,若是让阁主大人知道,指不定怎么教训你呢!”降香有些无奈的看着青黛,又看了看苏明月。
“姐姐,莫要搬出阁主大人来恐吓我和小姐,这山高皇帝远的,阁主大人远在浮生阁可管不了身处宁远县的咱们。”青黛撅起小嘴,不以为意的说着。
“哦!是吗?”突然一道熟悉的男声强劲有力的传来,那声音仿佛带着丝丝寒气,顿时吓得三人打了个哆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这怕不是产生幻觉了吧?
“青黛,你刚可曾听见师父的声音了?”苏明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小姐,奴婢听见了,奴婢……还以为是自已产生幻觉了呢?”青黛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被人当场抓现形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自已身上了,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片刻功夫后,只见以江浔舟为首的几人缓缓朝着苏明月几人走来。
“完了完了,真的是师父来了!”苏明月心中一阵慌乱,她暗暗想道:“师父不会是来带我回去的吧?我才不想回浮生阁呢……”
“哈哈哈,大师姐这表情,活脱脱就是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抓住啊!”淮安霆骁一脸戏谑地笑了起来,但当他抬头看到眼前的大师姐时,却突然愣住了:“咦?大师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苗条,这么漂亮了?”
“胡说什么呢!”苏明月嘴硬地走上前去,用力地拍了一下小师弟的肩膀。
淮安霆骁吃痛地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嘟囔着说:“大师姐,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嘛,你干嘛下手这么重呀?”
苏明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威胁,瞪着淮安霆骁说:“闭嘴!”
淮安霆骁深知自已得罪不起这位大师姐,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苏明月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小心翼翼地走到江浔舟身边,轻声问道:“师父,您怎么有空来宁远县啦?来此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呀?”
江浔舟看着眼前这个才三个月不见就完全变了样子的苏明月,一颗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幸好,被一旁的淮安洛御及时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但脸上还是忍不住泛起了红晕。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为师不来,还不知道你这徒儿要上天了!”
只因三个月之前,浮生阁的诸位长老催促江浔舟与“清风”早日完婚,然而假扮清风的苏明月断不能应允此事。盖因孟煞一事,她深知此刻若是强行逼迫江浔舟娶了自已,必然使其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
毕竟孟海棠因他而死,即便他从未对孟海棠心生爱慕,然一女子为其付出如此之多,岂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另娶他人,无论何种缘由,她皆无法做到。故而她以学习经商为由先行一步离开了浮生阁,令长老们亦无法以此事为由责难江浔舟。
江浔舟深知“清风”的用心良苦,待其处理完阁中诸般事务,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便将浮生阁暂且交于淮安政聿与吴娘打理,自已则前来寻找“清风”,欲与她详谈,探其心意。
毕竟当初苏明月当着众人之面在宣政殿宣布要嫁与他之时,他只当是这位徒儿想要保全他的阁主之位才那般行事的,然而当他得知苏明月遭遇绑架之时,他的心仿若被利刃刺入,疼痛难忍。
而后得知乃是顶级杀手组织孟煞所为,他更是不顾生死安危也要前往营救,他这才方知自已已悄无声息爱上了这位徒儿,只是未料到孟煞后续所发生的事情,以至于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徒儿表达自已的情意。
直到阁中长老在拜师礼结束后,再次要求他迎娶这位徒儿之时,苏明月却先行一步逃走了。
因此他才追到了宁远县,这次他想先问问这位徒儿的心意,只是还未见到徒儿,便参与进了翠云阁的事情当中,并且还发现了此事竟然跟宫里有关,因此他不得不掺和进去。
苏明月一听,立刻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哪有啊,师父~我可是十分认真的跟着二师弟学习做生意呢,可没惹什么麻烦呐!”
苏明月深知自已乃是因为逃婚而来跟随淮安洛御学习经商的,如今江浔舟竟亲自找来,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已的行径呢?
她本对江浔舟略存心动之意,然而当亲眼目睹孟海棠舍弃性命为江浔舟挡箭之时,她便再难言表自已的情意了。毕竟在孟海棠那般伟大的爱情面前,自已的那点爱意实是微不足道,甚至羞于启齿,况且,江浔舟能娶自已,全然是因自已顶替了清风的位置。
自已万不可这般自私自利,既因清风而存活于世,又要顶替她的身份嫁与江浔舟,那自已成了何种人了?此等事,她决然做不到。
故而,她只能将那微弱的情意深藏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