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丈是否知晓这枚簪子为谁所有?”皇上的语调愈发凝重,他深知此事非同一般,倘若真有除熹妃以外的行凶之人,亦或熹妃本就蒙受冤屈,而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的话,那他必当将那人揪出,严惩不贷,还他心爱之人一个清白。
“老臣不知!这才前来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呀!”许安山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这枚簪子的主人是谁,但他相信皇上一定能够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还他的瑶儿一个公道。
许则瑶虽是姨娘所生,但在许安山眼中,她和她的母亲都有着特别的地位。正因如此,当曾经还是王爷的当今陛下向许安山求娶许则瑶,并希望许则瑶成为他的正妻时,许安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许则柔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在获悉此消息后,当即怒不可遏,随后便将屋内所有物品尽数砸毁。若非彼时身为国公夫人的母亲遣人于门外守候,致使消息未能外泄,又何来后续发生的诸般事宜,更遑论娶侧妃一事了。
然而,命运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当初的王爷竟一跃成了当朝的皇帝,而许则瑶也顺理成章成了皇后,这在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因为从来就没有庶女能成为正妃,而嫡女却只能担任侧妃的事情发生。这毫无意外的彰显出皇上当初对许则瑶的深情厚爱,就像许安山深爱许则瑶的母亲一般。
只是令人惋惜的是,许则瑶在位没几年便遭人谋害香消玉殒了。如果许安山能事先知晓他最疼爱的女儿会过早离世,他是断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毕竟,皇宫内院总是充满了勾心斗角,想要生存下去又谈何容易呀!
他本不想进宫的,可他眼睁睁看着自已心爱之人含恨而终,这一幕令他久久无法释怀,这才有了如今进宫面圣的一幕出现。
“国丈放心,如若此事当真,朕必定会给瑶儿一个交代,给国丈一家一个交代!”皇上言辞恳切地说道。
许安山一听,感动得热泪盈眶:“有陛下这句话,老臣死而无憾了!呜呜呜……”他一边哭着,一边擦拭眼角的泪水。
皇上轻轻拍了拍许安山的手背,安慰道:“国丈,别太难过了,瑶儿和玺儿的在天之灵,都在看着咱们呢!咱们定要带着她们那份好好活着。”
说着,皇上不禁回想起了当初许则瑶临死前曾拉着自已的手说:“陛下,别太难过了,臣妾今后会带着玺儿在天上保佑你们的,陛下一定要带着臣妾的那份,替臣妾好好活着。”
思及此,平日里威严的皇帝,此时此刻竟然忍不住泪流满面,他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瑶儿走的时候还那么年轻,玺儿更是……呜呜呜~”
许安山擦了擦眼泪,强忍着悲痛说:“陛下,您不必太过伤心,这一切都是命啊。”
皇上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国丈,朕一定会找出真相,给瑶儿和玺儿一个交代,让她们安息。”
许安山感激涕零:“陛下,老臣在此谢过了,只要能找到真凶,老臣也就再没有遗憾了。”
“嗯!”皇上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心头的悲伤溢于言表。
在送走许安山之后,皇上便立刻召来自已的暗卫并吩咐下去,命人将那支簪子秘密送到画师那里刻画出来,随后安排人根据簪子的样式暗中展开调查,务必弄清楚这支簪子到底是谁的物品,以及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先皇后出事的地方。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把当年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将军府——
此时的将军府内正值苏遇安与萧蕊宁行拜堂礼的时候,突然有一位眼生的男子悄然无息地混入了将军府,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目标。
正当婚礼仪式进行到关键时刻,那位男子看准时机,巧妙地混入了人群之中,并成功引起了云枭的注意。只见他用眼神向云枭传递了某种信息,云枭接收到他传来的眼神示意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云枭俯身在苏遇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迅速朝着一旁无人的地方走去。而那位神秘男子也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已后,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此处。
将军府的后花园里,清幽僻静,云枭走到一个宁静的角落处停了下来,此处恰好远离了正厅的喧嚣和热闹。
只见那名神秘男子在走到云枭身旁后,便停了下来。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双手抱拳抬起,微微低头,以一种大朔国特有的行礼姿势,恭恭敬敬地冲云枭行了个礼。
随后,他再次深呼吸一口,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依乌莫耶汗,参见云统领。”
“你可知今日将军府人多眼杂,你这么突然出现在此,难道就不担心会因此毁了世子筹谋已久的大计吗?”云枭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地问道。
“云统领请放心,若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卑职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依乌莫耶汗一脸坚定地回答道,他是苏遇安安插在宫中的眼线。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让你亲自跑一趟将军府?”云枭挑了挑眉,一脸不屑地说道。
“云统领可知今日宫中发生了何事?”依乌莫耶汗压低声音,半卖着关子说道。
云枭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发生了何事?跟世子有关?”
依乌莫耶汗轻轻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虽然这件事不能直接影响到世子,但它却足以改变宫中目前的局势。”
云枭不解地看着他:“怎么说?”
依乌莫耶汗神秘一笑,“今日太尉李承延拿着一封密信和一枚所属于皇贵妃的玉佩进宫面圣,称有关煜王和皇贵妃娘娘,如若卑职没猜错的话,这事应该是皇后安排的。”
云枭神色凝重,“你如何确定此事同皇后有关?”
依乌莫耶汗嘴角上扬:“如今能如此公然针对皇贵妃的,整个宫中除了坤宁宫的那位,还能有谁?”
“那之后又如何了?”云枭一脸期待地问道。
“卑职自然知道如今世子与皇贵妃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当卑职知晓皇后那边有所动作之时,便派人给国丈送了封信,国丈看了信二话不说便进宫面圣,求皇上彻查当年先皇后中毒一事。”依乌莫耶汗回答道。
“那皇后的计谋?”云枭追问。
“自然是没能得逞,卑职已将那封密信换了,换成了皇后派人刺杀煜王的。”依乌莫耶汗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这般做,不是让皇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吗?”云枭有些好笑地问道。
“谁让她选择在此时动手,这无异于与世子作对!卑职自然不允许此事发生。”依乌莫耶汗义正言辞地说道。
“办的不错!”云枭赞赏地拍了拍依乌莫耶汗的肩膀。
“今日贸然前来便是将此事告知世子,望世子有所筹谋才好!”依乌莫耶汗提醒道。
“知道了,我会将此事告知世子的,你且注意自已的行踪才是,万不可将自已的身份暴露了!”云枭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深知每一个安插在宫内的眼线对他们世子的大计有多重要,如果让敌人发现了他们的真实身份,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必须要提醒对方小心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