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鸟也太袖珍了!不能给人当坐骑的鸟,不是好鸟!”
“而且,你看,那羽毛的颜色,也太没光泽了!一看就不是什么高阶灵兽。”
“这样的鸟儿,给我吃我都嫌它没营养。”
秦言:(ーー゛)
“你可以选择不说话的,免得遭人恨。”
“可我只说给你听啊!”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并不是很想听?”
“不,我觉得你想听。要与人分享,才会有加倍的快乐。”
“你可以用眼睛看,用心默默感受。”
“哦。那你给我买雪糕!”
嗯?秦言一愣,怎么又说到雪糕了?
顺着秦瓖手指的方向,他看到那边的一棵大树下,有园区的小摊车,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正在买雪糕。
小摊车上的旗子,“雪糕”两个字随微风轻轻摆动。
秦言:━( ̄ー ̄*|||━━
中午在园区餐厅吃完饭休息时,秦言看到秦瓖发来的消息提示。
他朝对面的秦瓖看了一眼,然后点开了消息内容。
【秦言,请接受来自老祖宗的关怀。】
接着,是三条橙色的转账信息。
每一条的转账金额,都是三千。
“为什么给我钱?”
“你又没钱。打车都没钱。”
“我有。”
“哪儿有长辈让小辈花钱的道理。”
秦言放下手机,盯着她的眼睛看,“你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秦瓖把脸扭向一边,“看!那边有泡泡!我跟你说,以前我随手一挥,就能挥出一堆的泡泡围着我转。可那是我小时候了。我长大了,泡泡都是用来杀魔兽和除妖的。”
秦言听秦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沉着脸没有再问。
她的钱从哪里来的,他心里清楚。
秦瓖的转账,他也不会收。
凭什么她可以花秦弓引的钱,花他的一点儿却要加倍还回来?
她凭什么看不起他?
从餐厅出去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秦言低头看着秦瓖踩着高跟凉鞋的脚。
脚面的那根细带子周围,已经能看到微微的红痕了。
秦言无奈,问:“脚疼不疼?”
“有点儿。”秦瓖也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笑道,“不过不碍事儿,我还可以继续走很久很久的。”
“叫你不要穿高跟鞋出门,就是不听。”
“哎呀,没事儿。我可没那么矫情。”
“走吧。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商店,换双鞋。”
二十分钟后,秦瓖的脚上穿了一双带着独角兽图案的帆布鞋。
她的高跟鞋被装在了鞋盒里,被秦言拎在手上。
从动物园出来时,已经五点了。
“晚上我约了俞琭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
“那你回家吧。”
秦瓖打开手机,嘴里默默念叨:“我先查一下怎么坐车……嘿,从这里直接坐27路车就能到,下车后走1.2公里……嗯,还行,不远。”
说了不去的秦言,在一旁听着秦瓖的自言自语,无奈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说:“走吧,我把你送到地方,免得你丢了。”
“丢不了。你没回来,我也没丢过。你忘了?我还去高铁站接你回家呢!”
秦言不想理她了,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秦瓖把海豚放到膝盖上,对秦言笑,“秦言,你对我真好。”
秦言白了她一眼,“是我自已走累了。”
“请问要去哪里?”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问。
“新世纪商场。”秦瓖回道。
秦言对俞琭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学时候。
刚上一年级的俞琭,在升旗仪式时,从队伍里冲出来,抢走了秦言手托肩扛的国旗。
之后的十几分钟,原本庄严肃穆的升旗仪式,成了乱哄哄的一团。
俞琭扛着国旗满操场地跑,出动了十几个男老师对他进行四面八方的围追堵截。
五年级的秦言,站在旗台下,淡淡地看着这一场师生逐鹿。
等老师将从俞琭手里抢回来的红旗重新交给他时,秦言一脸淡定地拿着红旗登上了升旗台,把红旗放到了旗杆低端卡上,然后站到一旁。
国歌响起,两名升旗手升旗时,一旁行礼唱着国歌的秦言,目光却看向了操场的边缘。
他看着小小的俞琭被两个老师陪着离开了操场。
俞琭还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笑。
秦言打小就学习好,性子乖顺,是老师们的心头宝。
他跟俞琭不是同学,教室都不在一个楼层,没有任何的交集。
俞琭跟他在一个学校的那两年里,秦言没少听到俞琭的消息,都是不好的消息,反面教材的消息。
秦言上初一时,秦绍勤上一年级。
开学第一天,秦言对秦绍勤说:“学校里有个叫俞琭的,不要跟他有来往。如果他欺负你,打回去。打不赢,回来告诉我。”
弟弟秦绍勤性格比他欢脱些,性子皮些,但耳根子软心也软,胆子并不大。
秦言怕他受欺负。
还好秦绍勤在学校表现也乖,比俞琭小,不在一个年级,几乎没有交集。
秦绍勤二年级时,俞琭转学了。秦言提着的那口气,松了。
再后来,听到有关俞琭的消息,都是偶尔回家时,从爸妈口中听到的。
无一例外的,只有坏消息,没有好消息。
他上大学后,回家听到俞琭这个名字的频率高了,因为俞琭去了爸爸上班的技校。
秦言看了好几次坐在一旁的秦瓖。
他想不明白刚回来几天的秦瓖,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混不吝的俞琭认识,而且关系好像还不错。
秦言还回想了一下俞琭的样子,可脑子里只有一年级时的俞琭,那颗剃着板寸的脑袋,因着跑出的汗,在八点多钟的晨阳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刺进了旗台上他的眼里。
“就你和俞琭两个人一起吃饭吗?”秦言沉声开口。
“嗯。我答应要请他吃饭的。”
“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因为他那天陪我在游乐场玩了一天,还把自已玩吐了。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秦言发出轻轻的一声蔑笑,“我今天也陪了你一天,你是不是也该请我吃饭?”
秦瓖看向秦言,眨了眨不解的双眼,“那你介意我花一顿饭的钱,把你和俞琭一起请了吗?”
“不介意。”秦言面无表情,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