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一边快速在手机上打字,一边回她:“嗯,秦弓引比我大,你先去催他。”
秦瓖眼皮一翻,转头抢了天道快要放到嘴边的开心果,塞进嘴里使劲嚼:一个二个的,我那么多优点,偏偏挑一个你们学不起的。
秦瓖发现有很多目光朝他们这边看来,她也一次次回看过去。
可她一看,那边的人就低头躲闪。
秦瓖用手肘撞了撞秦言手臂,“哎!你要不要坐那桌去?”
秦言检查了一遍邮件,点了发送,才放下手机,看向秦瓖指的方向。
看到那一桌的中间放着张牌子:女方高中同学。
“跟他们不熟。”
“你这人不能这么不合群。你看啊,那一桌只有俩男同学,比你差远了。女同学看着都不错,你过去联络联络感情。”
“你知不知道,你可以不说话学天道当个安静的吃货。”
“我有嘴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用怕的,大不了我陪你坐过去。”
秦言深吸一口气,“你是怕看热闹隔了桌吧?”
“绝对没有!我是真的关心你。”
“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
秦瓖默默地转头,下巴抵在椅背最上方,观察着那桌的女同学。
她不知道的是,她把好几个想要鼓起勇气过来跟秦言打招呼的女同学的勇气都给看回去了!
仪式开始,秦瓖看到穿着衬衫西裤皮鞋的俞琭跟着一群男人跳着舞上台,是秦瓖没见过的正经帅气。
终于吃完了所有餐前小食的天道,冷眼看着拼命拍手的秦瓖。
修仙界那么多长得帅的,随便拎一个不都得比俞琭帅?也没见你这么欢呼激动啊!
天道也注意到了现在还时不时看向这边的那些目光,他低头轻轻笑了笑:看在秦狗没修为的份儿上,她的小愿望,顺手的事就帮一把吧。
因为青冥门修的是无情道,且门风差评太多,所以秦瓖没去过任何一个双修大典。
她偷偷去过,结果被那些长老发现了,被赶了出来。
后来她长大了,好奇心却没有了。
这场婚礼,是她正正经经第一次参加的双修大典!
整个仪式,她比台上的司仪都忙,一会儿跟秦言说心情,一会儿跟天道说感言。
仪式结束,饭菜上桌,秦瓖和天道吃得不亦乐乎。
秦言承担了秦瓖的夹菜器、剥壳机和接水机功能。
他刚剥完五只虾擦干净手时,听到身后有人说:“秦言你好,我是……我是刘柳,高一跟你一个班的。”
“秦言你好,我也是跟你一个班的,曾晓玲。”
“秦言你好,我是陈雪。”
“秦言你好,我是孔嘉敏。”
秦言和嘴里叼着半只虾的秦瓖同时扭着脖子抬头,只有正在啃烤鸽子腿上脆皮的天道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秦言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微微笑着道:“你们好。”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她们是谁!也没什么印象。
但在今天这个场子里,他不可能像高中时一样,对所有想靠近他的女生冷着脸不搭理。
秦言的态度,让几个女孩的尴尬紧张和无措都稍微放松了些。
鬼知道她们怎么吃的好好的,突然双腿就不听话了!
完全不受控制地就起身往秦言这边走来了!
但她们发现不是只有她们自已一个人站起来往这边走,各自心里虽然还是疑惑,但有伴还是心安不少。
秦言跟她们聊了几句后,通讯录里还多了四个好友。
本来他是要拒绝的,可是快速咽了嘴里的虾的秦瓖,带着她那八卦的笑容也站了起来。
站起身开口就是:“你们好呀!我是秦言的姑奶奶。你们都是秦言的同学呀?哎呀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多招人人喜欢呀!”
然后重重拍了秦言一下,“愣着干吗?不知道加好友啊!”
几个女同学回到她们的座位后,秦言叹了口气,“你跟着瞎掺合什么?”
“人家是女孩子哎!人家都主动来找你了,你好意思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
秦言真觉得他是不是跟秦瓖犯冲,怎么每次跟她出门,都会发生些让他心堵的事情。
可一想到今天是他自已非要跟着来的,又觉得是他自已犯贱了。
同桌的其他人,都是年纪偏大的大爷大妈。他们不认识那三个年轻人,互相小声讨论着这是哪家的孩子。
但见他们三个都一副埋头苦吃的干饭样儿,愣是没逮着机会跟他们说话。
直到俞琭忙完了跑到这边来。
看见俞琭过来,一个大妈忙拍着身边的唯一空坐,“俞四儿,坐这儿来!”
俞琭本来想坐秦瓖身边的,但一开始忘了给自已留位子。那个空坐刚好在秦言旁边,他又不敢让秦言坐过去,于是只好跟秦瓖说:“瓖姐,我坐那儿啊!有什么想吃的,我胳膊长,给你夹!”
秦言淡淡看了他一眼,“胳膊长?越过我吗?”
“哪儿能啊!哈哈……”俞琭尴尬地笑了笑,坐在了秦言身边。
俞琭坐下后,跟桌上的大人们都打了一圈招呼。
大妈拉了拉俞琭的袖子,眼神往秦瓖那边瞟了瞟,小声问:“俞四儿,那三个小孩儿,是哪家的?”
“我朋友。”
大妈用嘴型大明白似的“哦”了一会儿,然后头转向另一边的大妈耳边,“那仨孩子是俞四儿的朋友。”
这句话,在交耳传递中,完成了准确传播。
俞琭继续和大妈歪头贴脑小声交流,在传播链的首端发力。
“那女孩儿长得漂亮,还能吃不挑食,好养活。俞四儿,你眼光不错。”
“四表舅妈!你想哪儿去了!可不能瞎说啊!”
“你小子不喜欢?”
“我怕配不上人家,没开始追呢!”
“怕什么!俞四儿,你已经很优秀了!长得好,努力肯干,多好的孩子啊!舅妈觉得你舅该配那样好的女孩子。舅妈看好你!”
“谢谢表舅妈。”
天道往俞琭那边瞥了几眼,轻声问:“要不要我给他封个嘴?”
秦瓖:“不用,俞琭有贼心没贼胆。”
“也是。这条道儿上他想死都排不上号。”
“吃这个,可鲜了!”
杨皙跟周维过来敬酒了。
秦瓖看着杨皙身上合身的红色旗袍,眼里闪着星星,她好喜欢这样的衣服!
她要买!她要穿!
“秦言,秦瓖,呃……还有……”杨皙看着天道,有些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他是秦天道,是我堂弟。”秦言说道。
杨皙对天道微微低了低头,“不好意思。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秦言:“天道,拿起你的杯子。”
天道听话地伸手拿起杯子,杨皙和周维挨个儿和他们碰了杯。
周维一脸高兴地说:“谢谢你们能来啊!等过些天,我再请你们吃饭,咱们再好好聊。”
秦言点头,“好。”
他们又往另外半桌亲戚走去,秦瓖问:“他为什么还要请我们吃饭?”
“不用当真,那只是客气的场面话。”
“哦。”
“听你口气还挺失望?缺饭吃,我请你不就行了。”
秦瓖白了他一眼,“有你请我的时候。”
就怕到时候你看见我找你一起吃饭,你会吓死!
“小师父丫头!”
一声中气十足的嗷喊,把秦瓖夹着的肉都吓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