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储君亲征,此乃军国大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徐达连忙说道,打破了僵局。
“是啊,标儿,你天德叔说的对啊,虽说你刚才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真实的战场与纸上谈兵那是两回事啊。”
“爹,儿子是一定要去的。”
说罢,朱标没有再给老朱面子,转身离去。
“这...这...这...不像话!!!”
“那个天德啊,要不就带上标儿,标儿说的也有道理啊,储君不能只在这个金笼子里啊。”
徐达刚准备说话,老朱又接上了。
“天德,你不用多说,咱明白你的顾虑,但是咱更相信自已的儿子,难道你们心里没有期待嘛?”
这句话才是老朱想说的,那个武将对朱标没有期待,那个勋贵对朱标没有期待。要是朱标这个储君登基以后只能文不能武,自已这些老匹夫还有后辈们只要护好朱标就行,毕竟还有几个武德充沛的藩王。
但是如果自已的储君,能文能武,那再好不过。自已这些匹夫做好自已本职工作就行,别的也不用自已这些匹夫去管了。
“臣,遵旨,领命。”
“行了,都下去吧。”
老朱挥了挥手,示意徐达、汤和、傅友德退下,几人临走到门口的时候,老朱叫住了徐达。
“天德,待你班师回朝之际,朕送你一个女婿!!”
... ...
“臣...”
徐达转过身,看着朱元璋,老朱还是挥了挥手,徐达这才退下。
三人走在青石甬道上,都没有说话,傅友德是最尴尬的,自已本来就和身边这两位不是一个档次的。
汤和也是一脸的彷徨,曾经几何,那位朱皇帝还是一个游僧,自已那时已经是千总了。曾经几时,身旁的兄弟和自已一样,受封国公,可是如今,人家就要成为皇亲国戚了。
徐达现在也是懵逼的,自已自然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那个女婿八成就是太子啊。
激动吗?
或许吧。
天家无私亲啊,自家的女儿自已舍不得啊,可是皇命难违啊。自已本就是如履薄冰的过这一生,这下子自已更是要小心了。他并没有女儿找到一个好人家而高兴的心情,再者说了,皇家真的是好人家嘛?
“徐帅、汤帅,在下先告辞了。”
傅友德先走了,这么诡异的气氛自已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天德,我也先回去了,不日就要出征,也是有好多的事呢。”
徐达都是微微点头,然后自已最后骑着马也回去了。
徐妙云还是和往常一样,魏国公府上下都需要她,她就像当家大妇一般。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已的命运已经发生的变化,可是又真的改变了嘛,或许吧。
回到家的徐达,看着大女儿前前后后的忙活,自已也很久没有关心过大女儿了,现在这个样子自已已经习惯了,可是自已马上就要和这样的日子说再见了。
“妙云。”
徐达朝着徐妙云招招手,示意让她过来。
“爹爹,您怎么了,看着有心事啊。”
徐达并没有说联姻的事,只是说马上要打仗了。搪塞了过去。徐妙云也很懂事,听到是打仗,也就不再问了,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她应该去了解的。
“爹爹,您要出征了,我去准备准备。”
说着,徐妙云准备起身去准备,可是被徐达叫住了。
“妙云,你娘走的早,这家里这些年都是你在操持着,苦了你了。”
“爹爹,说这些做什么。”
徐达其实还有好多话想和自已女儿说,自已常年征战在外,魏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是徐妙云打理,还有下面弟弟妹妹也是徐妙云教导着,大家都忘了,其实徐妙云也只不过是个孩子啊。
“唉,爹老了,总是想起你们小时候,想起你娘,要是你娘还在,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爹是个粗人,没有你娘细致,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怪罪爹啊。”
“爹,您说的...是什么啊...怎么就...”
“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去吧,忙去吧。”
徐妙云起身就去准备了,平常徐达出征的时候,身上穿的内衬、中衣、软甲、靴子、盔甲,还有徐达常年征战也是一身的伤病,用的药,这些都是徐妙云在操心着。
“允恭,将爹爹的盔甲用桐油擦拭干净了,每一片铁叶都要擦到,要是有损坏的,赶紧换下来。”
“妙锦,多备几双靴子,靴子里要有短毛狗皮的内衬。还有护腿,都仔细看看,不要出什么纰漏了。”
“允恭,还有爹爹的软甲,一并看仔细了。”
“你们几个,将老爷的药都多备一些。”
“妙锦,还有爹爹那件黑熊皮的大氅,别忘了。”
她习惯了这样的忙碌,习惯了父亲一身披挂,骑着战马远征。徐达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人,他现在也是很头疼的,自已的老哥哥那样说了。那么此役太子是非去不可了,这下还多了一个身份,准丈人。
徐达苦恼的笑了笑,院子里虽然是无比嘈杂,但是徐达这会的心算是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这一份平静,以后不会再有了,虽说那吕氏未死,但是满朝都知道,这位太子侧妃再无可能了。
自已已经是贵为国公了,这次自已得胜归朝,老哥哥也是赏无可赏,再往上就是异姓王了。所以联姻最为合适,而联姻最合适的莫过于太子了,年岁合适的皇子都成亲就藩了,自已的女儿也不会去给他人做小,所以这个太子正妃就是天家给徐达的最大的赏赐。
“也罢,这样徐家也能再续百年辉煌。”
徐达慢悠悠的起身,走进了书房,他要想想出征的事情,太子朱标的那一番话,给他的启发是很大的。
朱标走后去了坤宁宫,自已要出去了,这次和去河南那回不一样的。
“娘..娘..”
“哎呦,大呼小叫什么啊,好像谁不知道你来了一样。”
马皇后正在为爷俩纳鞋底,堂堂国母,做的事情却和寻常妇人没有区别。足以可见马皇后的贤德,她和老朱是一步步走来的,所以平日里并没有多么的奢华,相反吃穿用度都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