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朱标熟啊,虽说自已一向被称作是有着文人风骨的太子,但是自已和老爹可是很清楚的,好多的刀子其实都是自已下的。
“徐达,你倒是君子坦荡荡啊。”
“皇上,臣心中无愧,自然坦荡。”
“好一个心中无愧,恐怕如今的奉天殿内,敢说这话的只有三人而已,咱和太子,还有你徐天德。”
“臣万死不敢。”
开玩笑,今天这老哥哥把自已捧得也太高了,做什么,做什么。自已本本分分,没有什么社交,不闹事,就打仗。打仗那更是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啊,今天这老哥哥是怎么了,怎么就逮住自已了,还有啊,吕昶那个老家伙怎么也叛变了?
乱了,看不懂啊。
徐达看看冯胜,李善长,这都连头都不抬。
徐达的疑惑,朱元璋自然看在眼里,而且早就知道徐达会有这样的疑惑,也知道徐达是知道因为什么,但是不得不摆出这样的疑惑。
很多时候,有的东西就不能太明白,太明白了,就昭然若揭,没劲也不好收场了。
“徐达听旨,命你暂代户部尚书吕昶,暂行户部尚书之权责,彻查此事。”
Hong~
老朱的话将百官从对朱标,对这位太子殿下的愧疚之情中生生拉了出来。
什么?
徐达!!!!户部尚书????
以武将之首,国公之位,去做一个户部尚书?如何做,户部没有兵士、军械,用不着排兵布阵啊,这不是乱弹琴嘛?
“臣,恐怕无能胜任,臣一介武夫,粗鄙之人,请陛下收回成命。”
徐达是真没想到啊,自已还以为就是叫自已在勋贵这边,推波助澜一下。没想到老哥哥拿自已为阵眼,准备了一场好戏啊。
“天德,你就不要推脱了。”
“韩国公,你说这个户部,天德能否统领。”
李善长虽然受了胡惟庸的影响,但是毕竟也是和老朱一路走来,老朱自已更是将这位李夫子比作高祖身旁的张良啊。所以说,还是在朝堂之上,暂理御史台事务。
“陛下,英明神武,此等决策当独一无二之上策。”
“天德,看看...看看...善长都这么说了。”
“鼎臣,你也说说。”
这鼎臣就是信国公汤和了,此时的他,和李善长一样跪着。看着儿时的发小,今日的皇上,他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他需要和徐达一样,装傻。
毕竟一介武夫,明白这么多弯弯绕想做什么?
“陛下,臣附议。”
在几个老伙计,还有龙椅上那位老哥哥的三吹四哨之下,徐达没办法了,只能接受,毕竟皇命难违啊。
倒是吕昶,自已的户部尚书叫老朱撸下来,但是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就好像那个尚书的位子是别人的一样。
“吕昶,你也没闲着,辅助魏国公梳理户部事务。”
这算是实锤了啊,所有的文官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啊,这哪是到户部啊。这简直就是在文官集团之中插上一个武将来盯着自已这些人啊,文武之争自古有之,皇帝就是平衡之术。
其实武将勋贵们也有点懵逼啊,这不是张飞绣花嘛?
不过能捣进文官的心窝,这件事还是喜闻乐见的。
“都起来吧,回去都好好想一想那个1000万两银子,咱什么性子,诸位都略知一二,尔等好自为之吧。”
朝会就这样的结束了,大臣们心里都发颤,平日里老皇爷不管说什么,要是说的重了,太子总会从中周旋,说说圆场的话。
可是今天呢?
这位太子殿下,就说了一句自已羞愧,还有一句。
“九族尽!!”
啥是九族尽啊,就是九族消消乐呗,大家都玩完,谁也别活。这下事大了,这要是查出来,奉天殿上免不了血流成河啊。
至于那几个服毒的官员,朱元璋更是连看都没有,进来的锦衣卫直接拉着腿就拉出去了,虽说是服毒自杀,但是也逃脱不了彻查、诛九族的下场。
“魏国公、信国公、韩国公,陛下让三位国公留步。”
这三位相视一眼,都从别人的眼里看出了迷惑,这是个什么局。
虽说徐达、汤和、李善长都是淮西勋贵,可是徐达不是一个拉帮结派的人,平时与所谓的淮西党没有什么联系,而李善长可就是淮西党的主要人物了,不过因为胡惟庸,这位韩国公也安稳了很多。汤和就不用再说了,洪武皇爷参加红巾军可是汤和喊来的,老朱刚参加的时候,汤和都是千总了,人家其实也没在怕的。
三人一起朝着乾清宫走去了,就如同那些年三人一同走进老朱的帅府一样。
“哎呀,鼎成、天德、善长,你们来了,哈哈哈哈,咱看到你们真是高兴啊,今儿一定要多喝几杯。”
“臣等参见陛下。”
“哎呀,这没旁人,做这些虚礼干什么。”
老朱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酒菜,就等着这几位了。
“标儿,给你汤伯、天德叔还有李夫子倒酒,今日咱们一醉方休。”
这话一说,三人赶紧起身,推辞道,“我等万万不敢,储君怎能如此。”
这平时,别说朱标给那个臣子倒酒了,就是扶你一下,都是皇恩浩荡啊。
“嘿嘿,不打紧,今儿这桌子上,没有什么皇上、储君的,标儿也是你们的子侄,咱们都是一家人,放开点,不要拘束。”
“天德,你小子装什么啊,每次都想着合伙别人把我灌翻喽。”
“哎呀,上位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鼎成和善长你们也别笑,尤其是鼎成,次次赌钱你都赢多输少的,善长都是你带坏的。人家好好的李夫子,后来喝酒吃肉,赌钱喝花酒啥都做。”
一时间老朱将三人的糗事都说了个干净,这桌子上的气氛也活跃的多了。
“上位,光说我们哥几个了,都忘了刘财主家的二小姐了,哈哈哈。”
“哈哈哈,还是天德蔫坏蔫坏的。”
朱标就在旁边看着,微笑的看着自已父亲的这几位老兄弟。时而添酒、时而添茶,虽说三人不再拒绝,但是朱标行动的时候,也是毕恭毕敬的拿着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