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景隆,拜见太子殿下。”
“行了,起来吧。孤找你来,是有个差事想交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啊。”
“臣定为大明效死!”
李景隆这话说的就非常的妙,为大明效死,而不是为陛下或者为自已效死。朱标一听,心中暗暗笑道,这李九江果然是个万花筒啊,自已这话本来就是有点歧义的。一般人很容易说为陛下效死,或者说为自已效死,这样不管咋说都不对。
李景隆这话说的,人家谁也不得罪,直接就是为大明。很轻巧的就避过了,谁是大明?是陛下还是太子,那不是都一样,都是大明嘛!
李景隆也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已刚才那句话要是说的不对,虽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但是总归是不好的,伴君如伴虎啊,这个君现在看来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子那都是一样的啊,朝中大臣每日上朝看到高台之上的二位,那分明就是俩位皇帝啊,一个老臣,但是圣意难测。一个年轻,但是心思同眼神一般深邃。这样的君主对于国家那是好的,但是对于官员那真的是灾难啊,何况还有两个。
“九江,听说你最近闲赋在家,日子过得甚是滋润啊。”
“太子殿下,臣...臣没有啊,臣...”
“秦淮河畔的青衣女倌是否可人啊?”
这话说的李景隆噗通就跪下了,李景隆自然知道朱标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现在低着头脑子飞速的转着,就想着太子殿下要给一个什么差事,竟然需要提前敲打一番。
“起来吧,装作这副样子作甚?”
“臣,臣不应该只顾奢侈享乐。”
“行了,九江,孤也没说什么,钱不就是用来花的,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享受享受,这又怎么了,父辈出身入死不就是想着后世儿孙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嘛?”
朱标虽然是笑着说话,但是在李景隆的耳朵里,传来的就是阵阵寒意。
“太子殿下,九江万死,我一定痛改前非。”
朱标狐疑的看着李景隆,俯下身去看着李景隆,然后一脚将其踹翻。
“痛改前非?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吧,你曹国公世子何罪之有啊,你可是太子近臣啊。”
“太子殿下,臣错了,臣不应该乱说话。”
“孤叫你来,不是让你当磕头虫的,这次孤就宽恕你,表哥那样一个忠勇耿直之人,这些在你身上真是一点也见不到。”
朱标嘴里的表哥就是李文忠,李文忠的舅舅就是朱元璋,所以说曹国公一脉也算是妥妥的皇亲国戚。
“九江惭愧!”
听着朱标称自家父亲是表哥了,这才自称九江,李景隆还是诚惶诚恐的站着。这会儿他实在是猜不出来这位太子殿下叫自已做什么,也不敢猜啊。
“叫你来,是有一件特殊的差事交给你去做。”朱标将火绳枪的图样给李景隆看了一眼,李景隆看着这样子奇怪的火器,说是火铳吧,不像。但是他知道,这东西一定是杀人利器,这是武人的直觉,虽说自已在勋贵二代里样貌是最不像武人的,但是自已也是正儿八经的武人之后,这军队里的东西,打小就接触。
“这叫火绳枪,类似于我明军的单眼铳,但是精度以及使用寿命,都先进于现在的单眼铳。这个现在只是一个想法,你拿着图样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至于火绳枪的威力和重要性孤就不用再说了吧,你曹国公府本就是武人,对这些应该比孤要清楚,只记住一点,万不可将图样流落出去。”
“臣明白!”
“孤已经去了兵仗局,你去找工部尚书,他已经挑好了人,你带着人到皇庄里,做出样枪以后再出来。”
“臣遵旨!”
李景隆这才明白朱标为啥先要点自已一下,这事情可不是赈灾那样,这火绳枪要是做出来,装备军队,后面的事情还用猜嘛。
“有进展了就向孤禀报,还有孤画的只是草图而已,匠人或是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也是可以改进的。”
李景隆领了差事就下去了,他现在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这样的事叫他去做,这不是天子近臣是什么?
朱标打开匣子,里面放着很多的图样,上面画的比刚才这火绳枪要精细、精美的多。
“这只是第一步,只要造出火绳枪,后面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朱标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样一杆火绳枪,将大明逐渐带上了工业创新之路。
火绳枪的结构是,枪上有一金属弯钩,弯钩的一端固定在枪上,并可绕轴旋转,另一端夹持一燃烧的火绳,士兵发射时,用手将金属弯钩往火门里推压,使火绳点燃黑火药,进而将枪膛内装的弹丸发射出去。由于火绳是一根麻绳或捻紧的布条,这样士兵将金属弯钩压进火门后,便可单手或双手持枪,眼睛始终盯准目标。据史料记载,训练有素的射手每分钟可发射2至3发子弹,长管枪射程大约100 米~200 米。
火绳枪长至二至三尺,外直,内有管,由金属制成;内部贯通,底端封闭;一侧有曲杆,为通火之路。
“标儿,干什么呢?”
朱标正在发呆,门口出现了马皇后的身影,后面跟着马皇后的两个女官,
“娘,您怎么来了?”
“兔崽子,你这地方娘就来不了了?不单单是我,一会你爹也就来了,有事找你。”
朱标要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那就太傻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马皇后身后女官中的图册。
这话就是这么邪,说重八,重八就到。
“妹子,咱大老远就听到你说咱呢。”
朱元璋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一时间这朱标的办公室那是一屋子的人,祥宁早就下去备茶了,这点事根本就不用朱标去专门的说。
“重八,就你耳朵灵。”
“妹子,咱就当你是夸咱了。”
老两口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把朱标当做了空气。
“爹、娘,你们...”
“哎呦,这不是咱的太子嘛,爹知道你近日繁忙,爹都看在眼里,所以没有太早过来找你,这事交给二丫头,不错,还是自家人可靠一点。”
“行了,你们爷俩的事,你们别的时候再说。”
说着,马皇后就将图册拿了上来,对着朱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