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李善长还是独自一人准备离开,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个朝堂之上自已更像是透明的,不过这样也不错,还有的活。
可是... ...
“韩国公,请留步,陛下叫您乾清宫见驾。”
李善长木讷的回头,看到梅栾子在后面等着他,他刚才好像没有听清。
“老国公,皇爷叫您呢。”
自已好些年没有去过乾清宫了,上位是要杀自已,还是用自已啊...
“老臣,遵旨!!!”
梅栾子一路上给李善长引路,其实这条路,李善长不要太熟悉。
进了乾清门,老朱就在殿外,当然还有常务副皇帝...
“善长来了。”
老朱还是如今日在朝堂之上那样和蔼,李善长好像没有见过上位这个样子,他的印象里上位是杀伐果断,独断乾坤,顶天立地的开国之君。
可是现在好像...有一点...老暮...
“老臣李善长,叩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哎呦,起来吧,都是一把老骨头了。”
“上位啊,是老了,老臣这大牙啊,都掉光喽,说话都漏风啊。”
“哈哈,你个老东西,是想回乡归养嘛?”
“老臣遵陛下旨意。”
“行了,不吓唬你了,好些年了,咱没这么和你说过话了,今天叫你来就一个事,进内阁。”
“这事咱和标儿也想过了,有些地方还需要你,大明真的太大了,事情也有很多,现在徐达、汤和前面打仗呢,宋濂、吕昶虽说也是肱股之臣,但是比起你还差一点。”
“多谢陛下赞誉,可老臣年迈体衰,恐不能担此大任啊。”
“行了行了,叫你到这来,不是为了看你演这出戏的。内阁的事就这么定了,也就不当众宣旨了。”
“臣遵旨。”
“行了,这第一个事就这样结束了,说第二个。”
“咱准备洪武十五年举行泰山封禅大典,这个事,你去操办。”
“吾皇功比唐宗宋祖,是应昭告天地神祇,黎民百姓。”
“还有,牵羊礼,你和宋濂一块去办吧,等会宋濂就到了,还有个事,咱一块说。”
宋濂今日本就在内阁坐班,所以说来的也很快,宋濂见韩国公李善长也在,大致也猜出了陛下的意思。
“宋先生,韩国公与你本就是多年同僚了,咱现在也让他进了内阁,这个内阁中人知道即可,现在徐达、汤和前线打仗,吕昶户部那一摊子也是忙不过来,所以咱给你找了个好帮手。”
“陛下,老臣领旨。”
“行了,人都到了,咱给你们看样东西,看这玩意儿对不对。”
“标儿,你亲自去取。”
宋濂和李善长相视一眼,什么东西竟然需要太子殿下亲自去取呢?
朱标进了乾清宫,从御案之上拿下来一个大漆匣子。
看着朱标手中的盒子,宋濂和李善长心中都是猜了一个大概。
“二位,咱不说,怕是二位也猜出来了这匣子里面是何物吧?”
宋濂和李善长都没有先开口,这东西猜的不错的话,就是洪武皇爷数次北伐都想找到的东西,那就是传国玉玺了。
朱标打开了盒子,果然里面放着一方玺。
“韩国公、宋先生,父皇今日将二人唤来,就是想辩辩真假。”
“对,咱是这个意思,这些年一直在找传国玉玺,天注定啊,标儿此去北伐,还真在哈拉和林的前元皇宫之中寻到了,是元末帝脱木思帖木儿亲手奉上的。”
“可是,咱出身于乡野之间,不识此物啊,也好叫你们过来瞧瞧,别说咱泥腿子诓骗了天下人啊。”
对于朱元璋的调侃,两个老汉是汗流浃背啊,不过眼见到传说中的传国玉玺,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朱标将传国玉玺拿了出来,放在大漆匣子之上,李善长与宋濂双手微微垂下,仔细看着这方玉玺。
纹路、样式,再看一边的引文,两人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传国玉玺,不过话又说回来,历朝历代对这传国玉玺多有说法,有的说宋哲宗时所得的传国玺,当时就有人怀疑是章惇、蔡京造的假。
而后在金兵破汴梁,徽钦二帝被掠时,这传国玉玺也就一同被金国抢去,一直到元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传国玉玺忽然显于大都。被宰相伯颜得到,有的说这伯颜将历代印玺、大宝赠与王公,然后磨平做了私人印章,这传国玉玺也在其中,也有的说伯颜将玉玺献给了皇帝。
这块传国玉玺真正意义上来讲,真假已不可辩了,只不过玉玺的意义比玉玺本身重要。
“恭贺陛下,天助大明,得始皇之玺。”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不知道上位的意思啊,就算今天拿出来的是昨天上位刚找人刻出来的,那也是真的,更何况这的确是从前元手里寻来的,那从法理上讲,大明继承大统这就没错啊。
所以老朱才要封禅啊,这师出有名啊,就算是假的,那也和咱朱元璋没关系,上一届传下来的就是这个啊,真假都是它了。
“哈哈哈,行了,马屁就不用拍了,要不是太子率军北伐,此物还不知道在鞑子那里要蒙尘多少时日啊。”
“这两年你们也都看到了,从改革吏治,到改革税赋,再到士农工商的变化,而后又是盐业、铁合金、水泥等各行各业的大发展,这才促成了我大明有如此实力,我们大搞军备火器,练军数十万,最后北伐一举铲除残元,俘虏残元皇室。”
“可谓是一刻没有停歇啊,现在国库里银两充足,大明的疆域已经远胜于大元了,接下来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将这么大的国家治理好。”
“这些你们要多多出出主意,尤其是善长啊,当年咱还是吴王,你李善长前出谋划策,后军械粮草,咱当时说你是咱的萧何啊。”
“现在也是一样的,咱想的就是天下人都吃饱饭,穿上衣,不仅仅是汉人,还有蒙古人、色目人等等,只要是我大明百姓,那就要吃饱饭,穿上衣。”
“那些该杀的,咱不会留,但是咱不是刽子手,天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些你们都是当世大儒,这个道理都很明白,元末帝现在还在那小院子里关着,咱再想牵羊礼后,如何处置呢?”
“宋先生,当年您还做过前元的翰林编修呢,你说说。”
老朱这话叫宋濂这老头差点跪下,不过朱标在一旁替自已老师解围了。
“父皇,那都是陈旧之事了。”
“哈哈哈,宋先生,你这学生替你说话呢。”
宋濂只能是憨憨的笑着,感觉自已快要被父子二人玩死了。
“上位,北宋末年徽宗、钦宗被掳,金太宗封徽宗赵佶为昏德公,钦宗赵桓为重昏侯。我们何不以牙还牙,听说这次还有女真部的俘虏。”
“嗯,这是一个办法,那女真部落首领好像叫猛哥帖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