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主正在跟众人保证,他那内部消息的准确性,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看,墨奇轩主回来了!”
随着这声叫喊,人们全都朝着那个身影望去。
只见一个身体肥胖,行走笨拙的人朝着江家别院走去。
这个人,头发松松垮垮的束在头上,脸型很圆,是真正的脑袋大,脖子粗的类型。他身穿一身破旧而单薄的锦袍,紧紧地裹在身上,显然,这样的衣服既不合时节又不合身。
他涩涩地行走在风中,让人觉得此人应该是非常的落魄。
众人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
那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
“这……这怎么可能是墨奇轩主?”紧接着,一位书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老人们也纷纷摇头,其中一位说道:“传闻中的墨奇轩主气质非凡,一表人才,这位怎会是这般模样?定是有人弄错了。”
女子们更是瞪大了眼睛,那粉衣女子轻声说道:“这与我想象中的墨奇轩主相差甚远,莫不是我们认错了人?”
小商贩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卖糖葫芦的小贩挠了挠头,说道:“这可奇了怪了,难道真不是墨奇轩主?”
只有那个亭主因为见过墨奇轩主,大声说道:“这位就是墨奇轩主呀!你们难道不知道,真正的奇人就是这个样子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真人不露相呀!”
正在众人争论不休之际,突然几个地痞模样的人闯进了小亭子。
为首的地痞满脸横肉,眼神凶狠,他大声嚷道:“都给老子闭嘴!听说这里在等什么墨奇轩主,哼,那家伙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如把你们手中的那些银子交给老子,老子再让你们痛快儿的活上几天。”
说着,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货摊,物品散落一地。
众人惊恐万分,纷纷后退。
李云飞可见不得这个,他挺身而出,眼神冷峻,身姿挺拔如松地立在那个地痞的面前。
地痞见状,不屑地笑道:“哟,来了个不怕死的。好玩,你是先给钱呢,还是先和咱们过上几招?”
那人说着,便挥拳朝李云飞打去。
李云飞身形一闪,轻松躲过,接着快速出手,几招之内就将那群地痞打得落花流水。
地痞们见势不妙,仓皇要逃。
为首一人还恶狠狠地对李云飞道:“你小子有本事给我等着!”
李云飞听罢,往前猛跨一步,那厮吓得连滚带爬地溜掉了。
众人对李云飞的武功惊叹不已,纷纷鼓掌喝彩。
而此时,那个被众人质疑的墨奇轩主却不慌不忙地来到了草亭。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他轻轻挥动手中的折扇,尽管那动作显得有些吃力,但却自有一番气度。
“各位为何不信我是墨奇轩主呢?”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众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一位老人迟疑地问道:“你既说是墨奇轩主,可有何凭证?”
墨奇轩主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之文章,我之才情,便是凭证。且听我吟上一段。”
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吟诵起来。
还别说,那词句之优美,意境之深远,情节之奇特,犹如潺潺流水,流淌进众人的心田。
众人听得入了迷,渐渐地,眼中的怀疑之色开始消退。
然而,就在这时,刚刚被打跑的地痞又带着一群人回来了,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棍棒。
为首的地痞恶狠狠地说道:“刚才让你小子占了便宜,现在看你怎么逃。”
李云飞正要出手,他岂会将几个地痞放在眼里。
但此时,关菱悦却是一把抓住了他,并且还把李云飞拉到一个隐蔽之处,藏了起来。
李云飞有些着急,几次想冲出去,教训一下那几个地痞,但都被关菱悦死死摁住。
关菱悦就是要看一看,仅仅是这么几个地痞,那个墨奇轩主会怎样面对。
众人见那几人又来了,而且又不见了那位白衣侠士,再次陷入恐慌,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惊恐万分,纷纷后退。
而此时,那个被众人质疑的墨奇轩主却依旧镇定自若。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墨奇轩主先是静静地观察了一下地痞们的举动,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不远处,那里有一群正在巡逻的官兵若隐若现。
墨奇轩主心中一动,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地痞们,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尔等鼠辈,今日竟敢在此撒野。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京城之地,天子脚下,岂容你们胡作非为。”
地痞们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地痞满脸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一个文弱书生,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墨奇轩主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可曾看到不远处的那群人?那是巡逻的官兵。
我墨奇轩主在这京城之中也是有些名气的,与官府也有些交情。
只要我一声呼喊,他们便会立刻赶来。到时候,你们可就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会被关进大牢,受尽折磨。”
地痞们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们纷纷看向不远处,虽然看不清那些人的具体模样,但从他们的穿着和行动来看,确实像是官兵。
墨奇轩主继续趁热打铁,他提高声音说道:“你们今日若识相,立刻离开这里,并且向这里的百姓道歉,赔偿他们的损失,我可以考虑不叫官兵。否则,后果自负。”
地痞们面面相觑,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他们心中清楚,如果真的惹来了官兵,那他们可就麻烦了。
为首的地痞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冒险。
他狠狠地瞪了墨奇轩主一眼,说道:“算你狠!今天我们就先放过你。但你给我记住,以后别让我们再碰到你。”
说完,他一挥手,带着其他地痞准备离开。
墨奇轩主却再次开口道:“慢着!你们还没有向百姓道歉和赔偿损失呢。”
地痞们无奈,只能转过身来,对着百姓们敷衍地说了几句道歉的话,然后拿出一些钱财扔在地上,作为赔偿货摊的损失。
看着地痞们灰溜溜地离开,众人对墨奇轩主又是一番赞扬。
“这叫借力打力,大家不要那么称赞我。我也是在遇到危险而没办法的时候,这样做试试的。
总归说是那些人怕了官兵。”
墨奇轩主平淡道。
书生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露出钦佩之色。
那位面容清秀的书生说道:“轩主今日之风采,不仅才情过人,更是有胆有识,即使面对这样的恶匪,依然从容不迫。
若是显出半分慌乱,那地痞也就不怕了。”
“这地痞们在轩主面前,也只能乖乖就范。”
女子们也被他的才情和智慧所打动,羞涩地看着他。
粉衣女子轻声说道:“或许,他真的是墨奇轩主。如此聪慧之人,实乃令人敬仰。”
关菱悦一直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盯着这位墨奇轩主,几乎是无法呼吸,这个人的行为,太熟悉了!
书生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露出钦佩之色。那位面容清秀的书生说道:“这词句,确有墨奇轩主之风。而且轩主的胆识更是令人赞叹。”
正在此时,江家别院的大门一响,管家江荣走了出来。他对着墨奇轩主抱拳道:“公子终于回来了,快进别院,老爷已经等你多时了!”
听闻这话,墨奇轩主不敢迟疑,对着众人再次抱拳道:“承蒙各位抬爱,今日之缘,江某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与各位再次相聚,共赏世间之美,同论人生之妙。”
众人纷纷回礼,眼中满是敬重与不舍。那书生拱手道:“轩主今日之风采,吾辈定当铭记,愿轩主一路顺遂。”
粉衣女子微微福身,轻声道:“轩主之才情,如璀璨星辰,小女子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小商贩们也纷纷点头,卖糖葫芦的小贩大声道:“轩主慢走,俺们等着听您更多的好文章。”
墨奇轩主微微一笑,转身随着管家江荣走进江家别院。江家别院的大门缓缓关上,将那热闹的场景隔绝在外。
门外的众人却久久不愿离去,他们站在那里,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心中充满了对墨奇轩主的敬仰与期待。
微风拂过,吹起众人的衣角,仿佛在诉说着这一段不平凡的相遇。头顶弯月将光芒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为这一幕增添了几分诗意与温情。
等众人全都散去,关菱悦和李云飞才悄悄来到别院门前。李云飞一个飞身,越入墙内,接着从里面悄悄将大门打开,关菱悦赶紧进去,又将大门从里面合上。
凭着白天的记忆,李云飞带着关菱悦往后院走,果然在后院,一间房子里灯火通明。两人悄悄靠近那里,打破窗户纸往里一看,只见一位老者端坐在上位。
这位老者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袍,质地精良,虽颜色低调却隐隐透出华贵之气。
长袍的袖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他头发虽已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整齐地束在头顶,用一根古朴的玉簪固定。
面容清瘦,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皱纹,却难掩曾经的英俊潇洒。
他的眉毛修长且微微上扬,犹如两柄利剑,透露出坚毅与睿智。
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那是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沉稳与从容。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不怒自威。曾经作为二十年前的状元,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儒雅的气质和不凡的气度。
这位大概就是墨奇轩主的父亲江云隐了。
墨奇轩主立于江云隐面前,一副十分恭顺样子。
单从背影来看,这墨奇轩主上去甚至比江云隐的年纪还要大些,实实在在是一对非常不搭的父子俩。
只听江云隐道:“白天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将军李云飞曾经来过,点名要你进宫。
为父以你外出未归为由,将他打发走了。
为父很是担心,他们会再来找你,所以你今晚就不要在此地久留了,收拾收拾快走吧!”
墨奇轩主奇怪道:“父亲,我与皇家的人素未往来,皇帝身边的人找我做甚?”
还未等江云隐说话,那老管家道:“听说,那皇帝小儿素爱男色,没准是在哪里见过了少爷,从而看上了你,要纳你入宫啊!”
墨奇轩主咧嘴道:“那皇帝会看上了我?”
江云隐道:“就算不是如此,那渣渣皇帝找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老管家道:“是呀,少爷。如今,您这么有名气,坊间都说,若要那皇帝知道了,是一准儿要纳您入宫的!”
门外偷听的关菱悦实在是忍不住了,猛的推开门,大叫了一声:“江胖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关菱悦呀!”
李云飞见状,想拦也拦不住了,索性也紧跟其后进到屋里。
屋里的人见突然闯入的二人,顿时大惊失色。
江云隐,与老管家在白天的时候都是见过李云飞的,知道他是皇帝身边的人,那么这个提前冲进来的,自称是关菱悦的人,就是皇帝本人了!
江云隐和老管家连忙起身,神色紧张。他们情不自禁站到了墨奇轩主前面。
墨奇轩主也是一脸惊愕,瞪大了眼睛看着关菱悦。
关菱悦此时却不顾众人的惊讶,直直地盯着墨奇轩主,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江胖子,你真当不记得我了?你难道不记得你写了一部小说,让我在夜晚睡不着的时候看……”关菱悦欲言又止,似乎想起了某些过往的回忆。
李云飞则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江云隐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草民不知陛下亲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关菱悦却一摆手,说道:“罢了,朕今日来不是为了摆架子。江胖子,你好好想想,我们曾经的过往,哎,你是不是也穿过来了?”
墨奇轩主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地看着关菱悦,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这个人的点点滴滴,却是毫无头绪。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十分紧张而又充满了悬念,众人都在等待着墨奇轩主的回应,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墨奇轩主道赶紧跪地道:“陛下,草民实在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您呀!”
此时,老管家也跪地哀嚎道:“陛下,求您饶过少爷吧!外面这么多的美男,您何苦盯着我家少爷呢。我家少爷这模样,实在入不得陛下您的眼啊。”
关菱悦眉头一皱,怒声道:“大胆!朕岂是那般浅薄之人。江胖子,你再好好想想,你写得那些该死的耽美小说……”
墨奇轩主依然满脸茫然,缓缓摇头道:“陛下,草民真的毫无印象。而且草民根本就不知何为耽美小说呀!”
关菱悦神色中闪过一丝失望,又带着几分不甘。她紧紧盯着墨奇轩主,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期待。
“江胖子,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你再仔细想想,我们曾经一起讨论过的那些现代的话题,那些只有我们才懂的梗。”
墨奇轩主满脸困惑,依旧摇头道:“陛下,草民从未与陛下讨论过什么现代话题啊。”
关菱悦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但她仍不死心。“那你可记得一些特别的词语,比如‘手机’‘电脑’‘网络’?”
墨奇轩主更加迷茫了,“陛下,草民游历了许多地方,所听过的奇闻异事也数不胜数,可从未听闻过这些奇怪的词语。”
关菱悦轻叹一口气,神情有些黯淡。
江云隐和老管家紧张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出。
李云飞微微皱眉,不明白陛下为何执着于这些奇怪的话语。
“难道是我猜错了?”关菱悦心中暗自思忖,“可他的出现实在太过于巧合,而且那熟悉的感觉……”
她再次看向墨奇轩主,“江胖子,你的学名是不是叫江海贤?”
墨奇轩主点头道:“正是,不过陛下您是怎么知道的?”
世人皆知,江家嫡子,才华横溢,世称“墨奇轩主”,很少有人知道它的真实姓名,而从未见过面的皇帝,竟能准确无误的说出他的名字,着实是叫人费解。
江云隐却是一阵惊怕,心道:“这个渣渣皇帝,这是观察我儿很久了呀,这可如何是好?!”
关菱悦围着姜海贤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问道:“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墨奇轩主江海贤傻愣愣地看着关菱悦,“陛下,您说的是什么?!”
关菱悦气急,从旁边桌子上端起一杯茶,问道:“这酒怎么样?”
江海贤又是傻傻的答道:“回禀陛下,那不是酒,是茶呀!”
这话说的,气的关菱悦一跺脚,将那茶杯猛地摔在桌子上,吓得众人又哆嗦!
关菱悦突然又灵光一闪,想起了一段,边舞边唱道:“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
这下子,全体傻愣愣了!
陛下这是什么操作?
房间里一片寂静,众人都被关菱悦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
江海贤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微微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江云隐和老管家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就连李云飞也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关菱悦和江海贤。
过了好一会儿,江海贤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陛下,您……您这是何意?草民实在不明白。”
关菱悦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不死心,她紧紧盯着江海贤,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道:“江胖子,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这是我们曾经一起说过的话呀!这是暗号,暗号,记得吗?”
江海贤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却依旧毫无头绪,只能无奈地摇头。
关菱悦吸了一大口气,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猛然蹬上了桌子,手握鸡毛掸子,深情款款地唱道:“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你的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告诉我你曾来过这里。
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已
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
我愿意陪你翻过雪山穿越戈壁
可你不辞而别还断绝了所有的消息……”
关菱悦唱到一半,瞅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众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呆愣了一阵,从桌子上溜了下来。
关菱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她知道,自已可能真的认错了人。
不得不说,关菱悦唱得这歌是真的很好听,可是,为什么呀?怎么大家全都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云隐见状,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平静呀,感情这位皇帝,不但是个人渣,还是个神经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