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觉得在洛阳绿竹巷的这段日子,是我最想要过的那种生活。可惜我琴艺上没天赋,不然就可以在竹林里弹琴复长啸,诗情而惬意。”
林衍之的话听起来情真意切,任盈盈不禁陷入沉思。
是啊,这样的日子也是她想要的。
可是如今还有事情未了,她又哪有这个心思。
向叔叔从黑木崖下来,却没有来找她,一定是遇到事情了。
算了,既然林衍之这边没事了,那她也可以去找找向叔叔的踪迹。
先前她可是听向叔叔说过,自已的爹爹应该并没有死,只是给东方不败囚禁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次他离开黑木崖,大概就是有了比较确切的消息了吧。
“林公子,既然福州已经无事,那咱们就此别过,再会!”任盈盈站起身来,语气清冷的对林衍之说完,便准备去树林与蓝凤凰汇合。
“姑娘下一步去哪里?”林衍之追上一步,连忙问道。
“正如你说的,我去找找向叔叔去!”任盈盈停下脚步,低声回道。
“他现在正在摆脱魔教以及各派的追杀,你就算找到他,只怕也很难帮的到他。”林衍之叹道。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是总有一天,他会去杭州西湖孤山梅庄。你要是真找他,不如去这附近蹲守,说不定更便利一些。”
孤山梅庄?任盈盈心里一震,“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林衍之笑了起来,“你猜!”
任盈盈觉得林衍之一定知道点什么,娇躯一转走了回来,“林公子,我们可否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好啊!”林衍之走了过去,将酒馆的灯点了起来。“月色虽然明亮,但我还是觉得点起灯更好一些,你说呢?”
任盈盈叹了口气,忽地伸手将面纱摘了下来。“我只是不想招惹麻烦,才带着这面纱罢了,倒不是故意怠慢公子。”
“我懂!”理林衍之看着眼前的佳人,不禁眼前一亮。
只见她容色白皙,五官精致,实在是不可多的的一个美人。只是眉心带蹙,看着有点沉郁之色。
“你的烦恼,大概跟林平之的烦恼差不多。”林衍之笑了起来,“他就常常因为太英俊了,惹得女儿家青睐有加,频频丢些帕子荷包什么的给他。当真是要也不是,丢也不是。”
任盈盈咬唇轻笑起来。自已带面纱行走江湖,确实是有这方面的顾忌。
“公子明白,盈盈就不多言了。”
“我知道我与公子认识不久,甚至到现在才展现真面目,有些话问的深了,实在让人厌烦。但是盈盈又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请公子见谅,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公子可以告知,盈盈感激不尽。”任盈盈弯腰拜谢。
“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林衍之觉得这事她迟早也知道,倒不如卖她一个好。
“师父?华山岳不群?”任盈盈愣了一下,心道什么时候岳不群有这般手段了?自已手下三山五岳好汉无数,几年来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向叔叔说了,他大概打听到一点消息,爹爹很有可能在江南。
“不是岳不群!”林衍之摇头,“另有他人。只是他吩咐过,不让我把他的存在告诉其他人。”
任盈盈轻轻颔首,心道料想那岳不群也没那个本事。
“那不知尊师怎么讲的?”她急急问道。
林衍之轻声道:“家师曾言道,西湖孤山梅庄,乃世上极清雅之地。其中的四位庄主不但武功精绝,在琴棋书画的造诣更是当世一绝。但这不过是表象罢了,其实在它的地底,关押着一位盖世凶魔。”
“他说道,若是这凶魔现世,只怕江湖中又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喽!”
“我问他这凶人是谁!师父言道:是魔教的一位重要人物。我想来想去,魔教里的重要人物,能入他老人家眼的,除了东方不败,再有就是前教主任我行了。”
“他老人家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含笑不语。”
所谓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任盈盈知道这应该就是林衍之想跟她说的全部了。
没想到自已只是动了一次恻隐之心,帮了他一个小忙而已,他就可以给自已这么大一个回报。
那么现在自已的第一要务,就是跟向叔叔汇合,把这事跟他交流一下。
然后确认之后,就可以研究营救方案。
她深深的凝望着林衍之,似乎要把他永远记在心里。
“谢谢你!”她带着些许哽咽说道。
确切的知道父亲的消息,这让她多年来孤寂的心里又生出火一样的热情,生活重新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不谢!你也帮过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嘛。”林衍之笑着说道。
任盈盈再次深深行礼,然后颇有些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若我可以救出父亲,我会再来寻你的。
这次任盈盈再没有回头,径直走入树林后消失不见。
看着一片寂静的树林,林衍之忽然有点怅然若失。
他不是色狼,不会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就走不动路,就非要怎么样怎么样!只是两人在绿竹巷相处了二十余日,虽然总是隔着一层,但大家都知道对方就在这院子里。
呼吸同样的空气,吃着同样的饭菜。偶尔,也能听到对方弹琴。
这种相处模式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如今想来,竟然也有丝丝缕缕的甜意。
可惜越是美好的日子,就消失的越快。想这样的日子,只怕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就算重新回到那个地方,人还是那些人,却始终再找不回从前的味道。
林衍之忍不住叹了口气。人生在世,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
等他回到福威镖局,林震南几人还没睡,都在厅里等着他呢。
“衍哥儿你跑哪去了?”林平之埋怨道:“我就那么一转眼的功夫,你就消失不见了。”
“去见一个朋友!”林衍之笑着道。
林震南道:“既然是朋友,就该请到家里来才是啊!”
“她太腼腆了,不怎么愿意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