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之长剑出鞘,瞬间连出七剑,将田伯光的快刀尽数挡了回去。
田伯光大吃一惊,再不敢小看眼前的年轻人,刀势突变,更加的迅猛绝伦,顿时四面八方都是他快刀的影子。
林衍之不管他如何变招,总是可以先一步指向他的必救之处。田伯光的快刀再往前一寸就能伤到林衍之了,可这一寸始终就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
这一刀下去或许会伤到对方,但自已势必受到重创,或者就此丧命。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让田伯光心惊肉跳,何况这还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打法。
连出几十招,都被林衍之不动声色的化解,田伯光已经知道自已不是这年轻人的对手。
“你到底是谁?你不可能是衡山派的!”田伯光怪叫一声,惊骇的看着他。
“你管我是什么派的,打得赢你不就行了!”林衍之淡淡说道,手里长剑又刺了过去。
田伯光手忙脚乱的抵挡着。他也知道这是对方没有杀心,不然自已根本就不可能抵挡这么许久。
“我认栽了,这就离开衡山,以后见到你们五岳剑派的人就走的远远的,行不行?”田伯光大声嘶吼起来。
他自武功大成之后,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再说他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正人君子,打不过几乎求饶,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
“这个可由不得你!”林衍之嘴角浮出一抹浅笑,手里的剑势越发凛冽。田伯光挡的住一剑,却挡不住他后面绵绵不尽的剑意。
“啊!”田伯光一声惊叫,他的右臂被刺中,手里的刀嗖的一声就飞进树林。
他转身要逃,却被林衍之追来的剑锋刺中腿弯,啊呀一声跌入草丛里。
他翻过身来,看着林衍之面若死灰。“你赢了,动手吧!”他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我不杀你!”林衍之摇了摇头。
刘菁叫道:“林师兄,他是坏人你还要饶他么?”
先前林衍之跟田伯光打斗之际,她就持剑站在后面不远处,为林衍之掠阵。看着这位年纪比自已大不了多少的男子,刘菁心里五味杂陈。
林衍之回头笑笑,“有莫大师伯在,我倒也可以省点事了。”
莫大从树后转了出来,清瘦的脸上淡淡笑着:“给你发现了!”
“师伯!”
“师伯!”刘正风门下弟子一起躬身叫道。
林衍之对莫大道:“晚辈还没有杀过人,心里有点不得劲。这人就交给您处置吧!”
莫大点点头,转身过来看向田伯光。
田伯光刚要说话,就听得耳边一声琴鸣,这就成了他今生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了。
“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莫师伯当真名不虚传!”林衍之赞道。
莫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难怪你师父把你藏的那么紧!如今你的武功,已经远在我们几个老家伙之上了吧!”
“莫师伯说笑了!”就算这是事实,林衍之也是不会承认的。毕竟谦虚是传统美德嘛!
刘菁过来先是给莫大先生行礼,再向林衍之行礼,“今日有劳师兄了!”语气里有着无限温柔。
“举手之劳,刘小姐不必在意!”林衍之回了一礼。
刘菁脸上泛红,含羞避在一旁,不受他这一礼。
刘夫人过来给莫大行礼。“师兄,既然这恶贼已经伏诛,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城了?”
她不好意思说淫贼,便以恶贼称呼田伯光。
莫大先生却摇了摇头,“弟妹听我一言,我们还是要按计划前往衡山。而且这恶贼田伯光伏诛的消息,大会之前也不许泄露出去,你们听到了吗?”他厉声对向大年等人说道。
“是,师伯!”众弟子齐齐应道。
“把尸体处理好了,就继续出发!”
几个弟子就把田伯光的尸体拖到树林里去,就地挖坑掩埋。过了一会,米为义走了过来,“师伯,从那恶贼身上搜出一部秘籍来,应该是他本门的武功。”
莫大先生接过来,直接就给了林衍之。“人是贤侄制服的,这也算战利品,师侄收起来吧!”
林衍之也没有矫情。田伯光的快刀也是江湖一绝,颇有可取之处。“多谢师伯!”
刘菁挨着刘夫人站着,手里却不自觉的缠弄着衣带,很有点心神不宁。
刘夫人先前就觉得女儿不对劲,如今看她这模样,不禁暗暗好笑。
车队重新出发,往衡山行去。
到了衡山派驻地后,刘家人就住在祝融峰旁的一处别院。莫大先生道:“弟妹,林贤侄,我有话跟你们说一下。”
等进了密室,莫大先生对刘夫人道:“弟妹,这几天就委屈你住这里了,在金盆洗手大会期间,都不要下山去了。”
刘夫人吃惊道:“师兄,可是……”金盆洗手大会是大事,她要是不在,家里的事情谁来操持呢。
莫大先生道:“弟妹,实话跟你说吧,这次金盆洗手大会,只怕会相当凶险。一个不慎,你刘家就从此覆灭,鸡犬不留了。”
这话吓得刘夫人脸色大变,心怦怦直跳,“师兄,这话怎么说?那我夫君他?”
“没有你们在跟前,他没有顾虑就可以放手一搏,大概还是能闯出一条活路的。”莫大先生叹道。
“为什么啊!我夫君已经要退出江湖,接受朝廷的册封了,怎么还会这样呢?”刘夫人掩面而泣。
“你知道曲洋吧?”莫大幽幽问道。
曲洋?刘夫人含泪点点头,“是我夫君的朋友!”
“那你可知他其实是魔教长老?”莫大先生严肃的问道。
“不知道啊!”刘夫人震惊了。
“如今正邪不两立,他自已说是跟曲洋是知已,只是研究音律。可是在别人看来,他这就是立场问题。给人抓住把柄,给他定个勾结魔教的罪名,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莫大先生长叹道。
“要不是林贤侄来说,你家刘正风还以为左冷禅不知道,妄想以这种方式蒙混过关!”
“他想的也太简单了!左冷禅是什么人?五岳剑派里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若是金盆洗手大会上他暴起发难,我们又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莫大先生越说越气。
刘夫人大惊,“师兄,你要救救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