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变成了这样吗?”羽千喃喃道。
距离上次离开,她已经有太久没有回来了,毕竟……这里并不安全。
两人走近黑雾,黑雾就像一道囚笼,牢牢的将四周框住,雾气十分的浓厚,白浅无法观察里面的情况。
“走吧。”
白浅召唤出炎枪,率先走入浓雾之中,羽千捏紧了手上的戒指,跟在白浅身后。
两道身影相继被浓雾吞没。
浓雾里,白浅一手捂住了自已的鼻子,一手举着炎枪,利用炎枪散发的光源照明,羽千一只手捏着白浅的衣摆,紧张的四处望着,好像在提防着什么。
隐隐之中,白浅感觉这些黑气不宜吸多,就像二手烟一样。
他转头向后看去,他看见了羽千小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情,还有被浓雾吞噬的后路。
“小心啊,我感觉这里好像有着什么。”沉默许久的羽千突然开口。
白浅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慢慢向前走去。
“你还记得这里的场景吗?”看着旁边千篇一律的枯死的灌木,白浅心中一沉。
羽千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知道。
她小手向一处地方指去,“应该走这里。”她不确定的说。
两人向着那个方向又走了一段,千篇一律的灌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浓稠的粘液,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
突然,前方的黑雾隐隐走出两道身影,白浅握紧炎枪,身体紧绷着。
随着那两道身影越靠越近,白浅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丹恒,三月七?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两道身影正是丹恒与三月七,两人似乎是经历过几场战斗,衣服破破烂烂的,气息也很不稳定。
“别提了,我和丹恒醒来,就发现自已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路上遇到了好几个长着触手的怪物,别提有多恶心了。”三月七撇了撇嘴,看起来怨气很大。
一旁的丹恒也连连附和。
“这样啊……”白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三月,你的照相机呢?怎么没看到你带着?”
被问到的三月七怔了怔,然后快速开口。
“噢,你说那个呀,应该是之前跟怪物战斗,不小心弄丢了,别管那个了,我们先赶紧离开吧,我可不想一直在这里。”
白浅笑了笑,挠了挠头,只不过原本放松的手又握紧了些。
“也是,也是,是我想多了。”
三月七和丹恒缓缓走近,白浅笑着拍了拍丹恒的肩膀,开口似乎正欲说些什么,然后一把将炎枪捅入丹恒的体内。
“……晚安,拙劣的伪装者。”白浅笑着在丹恒耳边轻声说着。
白浅轻轻一推,“丹恒”便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他的血液,浓稠且腥臭。
旁边的三月七一脸不可思议,尖声叫道:“白浅!你在干什么!”
白浅轻轻一笑,随手耍了个枪花,枪尖指着三月七,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已的眼镜好像在反光,虽然他并没有眼镜。
“三月不能失去她的照相机,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所以……试图伪装成我的同伴的你,是否同样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吗?”
“三月七”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血肉逐渐裂开,崩坏,露出了里面扭曲的触手。
触手·伪装者
弱点:火,雷,风
技能:
【完美伪装】:可以一比一复刻敌人心里重要的同伴,如果伪装欺骗成功,进入战斗后自身防御力提高50%,攻击力提高50%。
【触手攻击】:使用身上的触手进行攻击,使对方进入减速状态。
【触手增生】:恢复自身10%的血量,减少自身10%的防御力,防御力降为零后死亡。
(原城镇的居民,被蛊惑侵蚀后成为了扭曲的怪物)
这只怪物应该只是普通的小怪,但是,白浅不清楚,这座城镇,这片黑雾,到底有多少像这样的怪物。
随手一枪将怪物的脑袋干爆,白浅擦了擦脸上被溅到的白色浓稠液体,恶心坏了。
伪装的触手,冒失的冒险者,这两个加起来很难让人不想歪。
白浅骚包的甩了甩头发,自恋的向羽千询问自已帅不帅。
羽千:“6。”
在羽千的指导下,白浅持续深入,身边渐渐出现了一些破败的建筑,应该是城镇周围的农村,令白浅疑惑的是,这些建筑里并没有出现触手怪物,不知道是转换的数量太少,还是都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羽千啊,想学怎么做小蛋糕吗?”像是察觉到了羽千的沉默,白浅开口闲扯道。
不等羽千回复,白浅像是自言自语道。
“做蛋糕啊,主要讲究着一个火候,就跟做人一样……咳咳,总之你需要鸡蛋,还有牛奶……”
羽千默默的听着,不发一言。
复行数百步,建筑逐渐多了起来,又复行数百步,一座巍峨的城堡在他们的面前呈现出来。
“沃草,羽千,你家里以前这么有钱。”白浅看着面前这个城堡咂了咂嘴,面前这个城堡,比之前的落日城相比都不遑多让。
“都过去了。”羽千轻轻地说。
白浅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巴。
羽千看着这空荡荡的城墙,眼里闪过一抹追忆。
在那之前,这里还不是空荡荡的,到处热闹非凡。
在那之前,她还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她是爸妈宠爱的小公主。
在那之前,人们还不是冷血贪婪的怪物,他们还是有血有肉,有着自已情感的人类。
是什么,让人相互残杀,即使是自已的挚交亲友,也能毫不犹豫地将匕首送入对方的心口?
是什么,让她家破人亡,只剩自已一人,苟活于世间?
她恨啊,恨啊,恨这一切天外来物。
在不知不觉间,她那蔚蓝色的眼眸攀附上一丝黑色。
就如这被污染的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