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天亮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什么,相信我的“妈妈”也是这样,她和往常一样,吃了东西后就出门了。
“妈妈”这段时间去做检查的次数增加了,可能是因为我动得很是频繁,而且,她也知道快要到出生日了。她称体重的次数似乎也增多了,还常常能听到她跟“爸爸”抱怨,怎么这段时间体重增长地都快赶上前面八个月了,肚子也呼呼呼地大,然后“爸爸”就会跟她说,感觉她也没啥变化,可能都长到我身上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又长(zhang)长(g)了很多,脂肪也变厚了,抬手抬腿的时候会有明显的阻滞感,身体弯曲的时候也能看到明显的组织突起,反向的时候则恢复正常。
可是,我用这副身体的眼睛看东西还是很模糊的,这是人类的正常视觉吗?记得根据蓝兰和蓝景的观察,人类应当是可以清晰看到兽类可见光范围内的一切,而且,一般来说他们的其他感官并不算很好用。
跟杨安说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怀疑是不是这个身体有些什么问题,结果他跟我说他也一样。我的心放下了一半,两个人同时出现相同的问题,这个概率是极低的。只能等着看看后续的发展情况了。
然后,“哎呦!”我“妈妈”叫了一声,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我很想大喊,但发不出声音。“妈妈”似乎是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听到她说:“老葛,你赶紧请假回来,我好像要生了!”
“啊啊啊!好的,你别急,别乱动,我马上回来!”这是“爸爸”说的,似乎有些嘈杂,但他很大声。我已经缓过来了,很是疑惑,他明明不在家,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
显然,我目前没法把这些问题记的很久,只能先传到意识载体里去了。
我感觉自已整个儿在这个空间里调了个头,似乎还往头部那边沉了一点,时不时的,还觉得有东西在挤压我,但我用我本身的视觉功能观察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叮咚~”应该是“爸爸”回来了吧。果然,又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就是他说到:“路上我跟我妈妈和你妈妈都打了电话,我先送你去医院,东西她们俩一起收拾了送来,反正都有这边的钥匙。”她回了句好,我觉得一阵颠簸,归于平静,又一阵颠簸,最后彻底平静了下来。
电话、医院、钥匙……这些都是什么?我本能地想着,但是无暇思考,通通塞到意识载体里吧。我继续感觉着那一阵阵的挤压,越来越紧了,越来越频繁了,外面“妈妈”的叫声也随之越来越大了。
我听到有声音在不断跟她说着:“你先忍着,不要到时候没力气了,先吃点东西。”
“医生,护士,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呀,就没有什么办法么?”我的“爸爸”说着,我能感觉到他很是焦急,而“妈妈”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没有,她目前只开了两指,不能打无痛,你去给她买点吃的。看这个样子是初产吧?还有得等呢。”
后来,“妈妈”终于开到了三指,阵痛频率也够到了标准,打了无痛。她确实觉得饿极了,听“爸爸”说,她吃了三碗面。
再后来,听说我的“奶奶”和“嫁嫁”也来了,这个时候,我们仨已经进了产房。当时,我觉得挤压的力度越来越大,然后好像冲破了什么东西的样子,觉得眼前一亮,耳边全是“生了”的声音,兴奋、激动,还带着些喜悦。朦胧之中,我看见“爸爸”和“妈妈”相拥而笑,脸上似乎还有点点泪花。
我一出生就嚎啕大哭,其实我只是想呐喊一下的,在场的人都笑出了声,“体重三点七千克,长度五十一厘米,女孩,很健康。”之前那个声音又传来“给她喂点奶吧,一直哭,可能是饿了。”
嗯?不是这样啊,可惜,我的心声没人能听到,不过我确实是有点饿了。我们被推了出去,回了刚来时的那个房间,幸好,他们准备了奶粉,我很快就饱了。
我迅速跟杨安联系了一下:“我已经出来了,但只能躺着,踢腿、抬手、睁眼、张嘴,呼吸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你呢?”他回了一句:“还没,快了吧,我们也在医院了。”然后,迅速掐断了。我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紧张,他正在经历我刚刚经历过的一切。
现在也终于可以继续想想问题了,刚才有好些称呼,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医生、护士,这应该是医院里的人;“奶奶”和“嫁嫁”应该是爸爸妈妈的妈妈吧,但怎么对应呢;还有无痛是什么,为什么要打它呢?
……
我一边想,一边上传,顺便整理了一下之前记下的。
事实证明我做了个正确的决定,一阵没来由的困意袭来,我“吧唧”了一下小嘴,睡了过去!伴随着耳边“哈哈哈哈哈”的一阵笑声,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逃离。
之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无法得知,但我知道,他们很开心这个孩子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