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我回到了局里。
这段时间我的手机一直关机，他们见打不通电话就没再打扰我了。
“祁局。”
“祁局。”
众人向我打招呼。
我一言不发，进了办公室。
“祁局，您的头发。”周可可跑了进来，看见满头白发的我，很是吃惊。
半个月不到，我竟苍老了那么多。
“没你啥事，去把高猛叫进来。”
“是！”周可可的眼神有些复杂，退了出去。
片刻，高猛进来了。
“坐。”
“祁局，您没事吧？”高猛看着我。
一个做过多年公安厅长的硬汉，一夜白了头，任谁也是难以相信。
“我没事。”
“祁局，我们已经查清楚了，醉酒司机是从头天晚上喝酒一直喝到天亮，早上出的车。另外，他血液里有一种酶，可以…”
“好了，不要说了，你是指他开车的时候虽然喝了酒，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是，祁局！”
这一招我太熟悉了。
前世陈海被撞，就是这种情况。
一点新花样都没有。
“问出什么了吗？”我看向高猛。
“没有，祁局，按照您的指示，我们没有审讯他，就等您回来处理。”
“带我去见他。”
“是！”
我在审讯室见到了这个司机。
年纪不大，四十来岁，是个光头胖子。
我看着他，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夺走了陈群芳的生命。
“认识我吗？”我问道。
“不认识。”司机的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没耐心跟你耗下去，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交代你的犯罪事实。”
时间很快过去，司机依然没有开口。
“带下去吧！”
“是！”
“以谋杀罪判决，记住，不能让他死得太轻松。”我转头看向高猛，淡淡道。
“是！”
听到这话，司机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大声喊道：“祁局长！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孙乐！是他指使的我！让我开车撞您！我冤枉啊！”
“晚了，你记住，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一次神仙也救不了你，带走！”
与此案有关系的人，我要让他们全部陪葬！
这个世界没了你，灭了整个世界又何妨！
群芳，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回到办公室，我让周可可立即把张帅给叫过来。
半小时后，我见到了张帅。
此时办公室就我和他两个人。
“祁局长，您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古井无波，仿佛对我的变化丝毫不在意。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孙乐的消息。”
“祁局长，我早就和您说过了，我不认识什么孙乐。”他摊开手，无奈地说道。
“张总，这里没有外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三天之内，你把人给我带过来，如果三天后我见不到人的话，鲨鱼帮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你真要和我作对？”张帅站了起来，眼神不怒自威。
“作对？你还不配。”我淡淡地说道。
张帅气冲冲走了。
这事儿没完。
孙乐这种小角色，没胆子暗算我。
鲨鱼帮也不见得有这个胆子。
这一回，我要把它背后的势力彻底打掉。
你不是水深，背景硬吗？
我倒要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下班回到家，陈明芳正在厨房忙活着。
“姐夫，你回来啦！坐着等一会儿，马上就好。”陈明芳说道。
吃完饭，我提出要把她送回学校。
“姐夫，为什么？”陈明芳那双美眸看着我。
“没有为什么。”我低下头不敢看她。
她和陈群芳长得太像了，看到这张脸，我的心便忍不住一阵阵的绞痛。
“姐夫，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了？你答应过我姐，会照顾我的。”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抛弃你了？你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夫，你父母也是我的父母，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我是个灾星，你也知道，我这份工作充满了危险，你还是在学校待着比较好。”
“姐夫，你…”陈明芳欲言又止。
“好了，现在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学校。”
夜晚，我抱着之前送给陈群芳的小熊抱枕，彻夜未眠…
。。。
一连过了两天，鲨鱼帮那边都没有传来消息。
我在办公室抽着烟，周可可坐在对面向我汇报工作。
“祁局，这段时间，整个连海市的犯罪率比以往降低了3%，这得益于您…”
“好了，别汇报了，以后别拿这种小事来烦我，出去吧！”
“是！”
第三天。
郊区发生一汽车自燃事件，死者为男性，被烧得面目全非，无法确认身份，年龄约36岁左右。
听到这消息，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孙乐。
等我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堆焦炭。
“周可可，这尸体是不是孙乐？”我问道。
“我们已经采集了孙乐儿子的生物样本，正在检测，很快就会有结果。”
“好，我们先回局里。”
没多久，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尸体确认为孙乐本人。
张娜和她儿子在车祸现场哭得死去活来。
我并未同情他们。
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可以的话，我多么希望亲手宰了他。
我再次提审了王瑶。
“祁局长，几日不见，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她问道。
“没什么，我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孙乐死了，死于车祸。”
我原本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会伤心，但她却是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哇！这个畜生，玩弄我的感情，骗了我这么久！死得好！”
“祁局长，谢谢你告诉我！谢谢！”
“据我们调查，他的死因跟鲨鱼帮有关。”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并无异样，我这才确信她不知道鲨鱼帮的事情。
“管他呢，死了就好！”
“王瑶，我打算放你出去。”我说道。
“真的吗？你真要放了我？”王瑶有些惊喜。
她组织偷盗，完全是孙乐的主意。
“当然了，留你在这里干什么，浪费米饭吗？虽说你组织了集体犯罪，但你不是主谋，主谋是孙乐，你不用承担太大的责任，罚点钱就可以了。”
“谢谢祁局长！”王瑶向我鞠了个躬。
“出去后要好好做人，不能再做违法犯罪的事了，知道吗？”
“是！祁局长，我还有个请求。”
“你说。”
“就那天你抓我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你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嘛，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她，不在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