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自然不会离开,见老板没有继续搭理自已的意思,沐染也不再自讨没趣,而是在书架上,挑选自已感兴趣的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沐染手中拿着一本书,竟不知不觉的看了进去。
随着‘哗啦啦’的卷帘门声响,打破了沐染的沉静。沐染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傍晚,连店里的最后一位客人都离开了,沐染竟没有察觉。
老板关上店门后,向着沐染走了过去,沐染也刚好看完了最后一页,轻轻的将书合上。
老板看了一眼沐染手上的《活着》,饶有兴趣的说了一声。
“徐福贵,悲惨的人生,却不得不挣扎的活着。”
沐染再次看了一眼书皮上的两个字,看来这个老板记得每一本书上的内容。
确实,沐染手上的书,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徐福贵原本是个地主家的富二代,可却有着悲惨的人生,身边的每个人都命运多舛,最后都离他而去,最后只剩一个垂垂老矣的自已和一头牛。
沐染甚至感觉自已的人生与福贵十分相似,同样是个悲伤的故事,可沐染将整本书看完,却升不起任何悲伤的情绪。
“走吧,跟我来。”
沐染将自已手中的书,重新放回到书架上,默默的跟随老板上了二楼。
书店的楼上,是一间简易的阁楼,没有过多的家具,只有一张简易的床,一大一小两个沙发和一个茶几。
“随便坐吧,我这上面,很少来客人。”
沐染坐在沙发上,而沙发对面立着一个白板,上面用记号笔写着大概写着三十几个人名,其中有几个,沐染还都认识。
苏柏,云婳,神乐,刘文。都在上面,后面还标注了[罪]的能力。
老板端来一杯热水,轻轻的放在沐染的面前,随后坐在另一个沙发上。
“我叫月无华,抱歉,小兄弟,没有茶叶招待你,只能将就的喝点白开水了。”
沐染并不在意,拿起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随后平淡的说道。
“月大哥,你是[安魂曲]的首领?”
月无华耸了耸肩,略带苦笑的说道。
“原本提出要建立组织的另有其人,说什么要给亡者安宁,要为生者颂歌。
结果自已当起了甩手掌柜,说什么也不承认[安魂曲]是她的想法,没办法,我也只好接下这个烂摊子。”
沐染大概想象到他口中说的人是谁了,随后又看了一眼白板上的人名。
“这上面都是[安魂曲]的成员?”
月无华笑了笑。
“这个说起来,就很有趣了。虽然我知道这些人是组织里的成员,可大多的人,我都不认识。
现在这个时间线,甚至可能都没被拉入绯夜之地过,甚至有的都还没有出生,可这样错综的时间差,却在那个充满腐臭的世界里,成为并肩战斗的队友。
告诉我这些人的名字和信息,是上一次被拉入那个地方时,来自未来时间线的人,告诉我的。
将他们的名字和能力写在这里,是为了让以后来到这里的人,知道在那个地方,谁是与自已有着相同志向的队友而已。”
月无华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看向沐染。
“还不知道小兄弟你的名字,也在这个白板上嘛?”
沐染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叫沐染,我的名字,并不在这上面。”
沐染的回答,似乎并没有带给月无华任何惊讶,同样平淡的回应着。
“哦?不是组织内的成员,可那个刑警却让你来这里找我。
这足以说明两点,一是那个叫苏柏的刑警绝对的信任你,二是想让我劝你进[安魂曲]。”
月无华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看向沐染的反应。
见沐染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便继续说道。
“你的名字没有出现在白板上,就已经证明我就算劝说你也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不如聊一聊你心中的疑惑吧。”
沐染仔细的想了想,随后缓缓的说道。
“这个绯夜之地的由来,你知道嘛?”
月无华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
“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没人知道那个鬼地方是什么时间出现的,里面的一切已经打破了常识,时间空间的传统理论观念不复存在。
如果你的问题都是这些的话,这一趟可能让你失望了。”
没有得到明确答复的沐染,并没有放弃,而是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知道[源罪]这个组织嘛?”
月无华听到这两个字,眼中略带戏谑。
“[源罪]?那帮自大的家伙嘛?以清除[罚]来实现绯夜之地的解放行动?不过是一帮自负又极端的家伙罢了。”
“他们口中说的[罪],貌似不太一样。”
沐染这个问题说出后,月无华的神色正经起来,像是在整理脑中的思绪。
“他们认为,被拉入绯夜之地的人,都代表着七宗罪的其中一个。
罪行分别为: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
这是人性中,从出生便带着,刻在基因中的原罪。
虽然我并不认同他们的组织,但他们的领导者确实利用这一套理论,找到了让徘徊者成功唤醒[罪]方法,也增强了[罪]的能力。
而他们也利用这点,吸纳了不少的强者,并且研制了一种特殊的装置,可以加大被拉入绯夜之地的几率。”
沐染皱了皱眉,重复着月无华最后的那句话。
“加大被拉入绯夜之地的几率?”
“是啊,要不怎么说是一群自大又极端的家伙呢。
主动被拉入绯夜之地,只为了击杀[罚]。他们觉得,绯夜之地的存在,是因为[罚]的原因,只要将所有的[罚]都解决干净,就可以达到解放绯夜之地的目的。
他们认为这样才是避免再有人被拉进去,被[罚]屠杀,他们认为这才是拯救苍生的大义。”
随后月无华略带嘲讽的说道。
“还嘲讽我们是圣人,明明自已做着以拯救苍生为目地的圣人之举。
呵,不过是个弥天大谎罢了,[罚]怎么可能杀的完。”
月无华语言上极度嘲讽,可眼中却是无尽的悲哀神色。
像是在对沐染说,又像是在对自已说,嘴中喃喃的说道。
“[安魂曲]从来也都不是圣人,不过是群悲哀的歌者罢了,弱小的只能抱团取暖,相互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