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转了性子,还是心里又憋着一出大戏想唱?
“好喝就多喝点,这熟水对你的内伤有好处。配合府医的汤药,你很快便会痊愈。”
“你也别想太多,洗髓失败就失败了吧!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在后宅当你的侍妾,我上官府必不会亏待了你!”上官琴开口说道。
林瑶也从羞报的状态中退了出来,理智回笼的她,立刻就意识到,对方说的这是先前洗髓失败的事情。
按照原主脑子里最后的念想,那显然是怀疑上这次洗髓失败肯定是夫人搞得鬼了。
但林瑶可不是原主,抛开原主的思维来看,夫人堂堂主母,出身也是修仙四大家族之一的顾府。
林瑶脑子都是从小说,电视剧看来的对世家主母的刻板印象,沉稳,理智,抗压,抗造,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面对夫君宠爱妾室大度能容,面对公婆刁难也能心理素质强大的应对得宜,面对小妾争宠还能冷静处置,不给人抓小辫子。
哪怕是被夫君误会也能忍着脾气,给府上做牛做马处理一大摊子杂事。
林瑶有种感觉,若不是原主又菜又爱闹腾,这夫人想必也会容纳原主,甚至在待遇上面善待原主。
“我知道,洗髓失败我只怪自已道心不稳,怪不得别人!”林瑶懊恼的说道,似乎很后悔自已没坚持住。
上官琴观察着她,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来她转变性情的原因。
林瑶也感受到上官琴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自已从头到脚都给看透了。
林瑶有些害怕,虽然上官琴身上没有释放出任何传说中修士的威压,但是她仍然感觉无形的压力在身上。
上官琴忽然开口:“那你今晚上就好好休息,等你学好了规矩,就安分住下,等日后生下孩子,你也有母凭子贵的一天。”
说完,上官琴起身就想走。
林瑶立刻就急了,什么?今晚好好休息?岂不是明天又要被那恶嬷嬷教训?
“那个,夫君……”林瑶一开口,上官琴就皱眉看着她。
还以为她转了性子,知道礼数了,果然还是一点儿没变,说话不经大脑,张口就来!
哪有妾室叫丈夫夫君的?
林瑶见上官琴皱起眉头,忽然想起按照规矩,好像自已不应该叫她夫君,亲密点儿的,好像叫什么什么郎?
比如宏郎?二郎?
“琴郎……”怎么觉着像是情郎?
上官琴听着她酥酥麻麻的嗓音,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着难受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这个内伤还没好,能不能多休息几天?”林瑶发现上官琴听到自已这么叫,好像不太高兴,忐忑的看着他。
上官琴思考了一下,之前林瑶学规矩时候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不是上树就是上房,要不就是三天两头请府医,若是不休息好了,只怕学了跟没学一样。
这回得给她治好了,省的她一天到晚总有理由偷懒。
“行吧,给你半个月时间休息,半个月后,你若是再找理由告假偷懒,我也保不住你!”上官琴冷淡的说道。
从始至终,他都感觉眼前这个林瑶怪异的很,和之前那个喜欢粘着他,经常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做小女儿姿态的林瑶不一样了。
至于为什么不一样,他还没想明白,也不想表现的心疼和宠爱,不然的话,林瑶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毛病,定要拉着自已哭哭啼啼的说个没完没了。
这样不吵不闹的就挺好,他感觉很轻松。
林瑶面色一喜:“谢,谢琴,郎!”
哎呀,传说中,躺平小妾的待遇来了!不用伺候主君,不用给主母请安,每天睡到自然醒,谁让她是病号呢?
上官琴又是一阵鸡皮疙瘩,不想叫就不要叫,叫那么勉强做什么?
“你还是和别的妾室一样,叫我主君吧!”上官琴眼眸中带着淡淡寒气。
“奥!”林瑶一阵轻松,低眉道:“恭送主君!”
上官琴看她轻松的模样,抿着唇,一声不吭的走了。
林瑶侧耳听到外院彩环关门的声音,算是彻底放松下来,又喝了两口水,心里喜不自胜,终于可以当个什么都不干就有工资拿的米虫了,再也不用一天天对着镜头七八个小时都在直播带货了!
再也不用大半夜的写直播提示词了。
不上班真好。
林瑶轻咳两声:“彩环,再给我倒点水!”
彩环不情不愿的进门,端走了桌上的水壶,不一会儿又端着水壶进来,看着林瑶四仰八叉全无形象的躺在床上:“姨娘,我劝你一句,虽然您在休假,但是仪态不可废,否则半个月之后,你又要被嬷嬷严厉惩罚了!”
林瑶有些气恼,这小丫头对她的敌意还真大啊:“现在主君都发话了,给我半个月的假期,再说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妾室,要那么多规矩做什么呢?”
彩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样一个没规没矩的主子,一个凡人,修为还不如她,仗着主君的恩宠胡作非为,害的她没少唉训。
真不知道主君到底喜欢她什么!
彩环朝着左上方拱手,以示尊敬:“套用主母的一句话,那就是上官府作为传承千年的修仙家族,万事都要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姨娘既然嫁入了上官府,就要守上官府的规矩!”
林瑶看着一本正经说教的彩环,只觉得她小小年纪,就这么严肃,和那教引嬷嬷颇有几分相似,
想到教引嬷嬷,林瑶心里又泛起了恐惧。
这原主的心理阴影啊!太严重了,连她都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你这小丫头如今跟我也差不了多大,怎么就这么能说教呢?教引嬷嬷那一套,你可学会了十成十呢!”
林瑶不爽的说道。
说到底她在这府里也算半个主子,怎么也比个丫鬟地位高,这丫鬟居然训斥她,看来也是没规矩惯了的。
彩环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已的不妥,略略心虚,惭愧道:“我哪里有教引嬷嬷那般本事?姨娘可真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