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学后,姜一鸣准时来到学校门口等待许亦然。许亦然强颜欢笑地走向他,两人一起前往游乐园。
一路上,许亦然都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姜一鸣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沉重。进入游乐园后,往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此刻在许亦然眼中却显得有些虚幻。
他们坐上了旋转木马,木马缓缓转动,姜一鸣侧头看着许亦然,轻声说:“宝宝,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承担。”
许亦然微微低下头,避开了姜一鸣的目光,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从旋转木马下来后,他们又来到了摩天轮前。排队的时候,许亦然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告知他白婉涵的病情有些变化,需要他尽快过去。许亦然的脸色变得煞白。
姜一鸣见状,急忙问:“怎么了?”许亦然握紧手机,声音颤抖地说:“一鸣,我还是跟你实话实说吧,昨天我妈住院了,现在医院说我妈情况不太好,我得马上过去。”
姜一鸣二话不说,拉着许亦然就往游乐园外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许亦然匆忙赶到白婉涵的病房,只见医生和护士正在忙碌地检查着。白婉涵躺在病床上,面色更加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
林婶在一旁焦急地踱步,看到许亦然来了,赶忙说:“小然,医生说你妈的心脏问题比之前预想的还要严重,必须尽快手术,可手术费还差很多啊。”许亦然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无助地看着白婉涵,心中满是愧疚。
姜一鸣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深知许亦然此刻的痛苦和无奈。
等医生和护士离开后,姜一鸣拉着许亦然来到病房外的走廊,认真地说:“亦然,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手术费的事我来想办法。我会回家跟我爸妈商量,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许亦然惊讶地看着姜一鸣,连忙摇头说:“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做。你爸妈本来就不接受我们的关系,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更不会同意了。”
姜一鸣紧紧握住许亦然的手,坚定地说:“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妈因为没有手术费而失去治疗的机会。我们一起面对,总会有办法的。”
许亦然感动地看着姜一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知道,姜一鸣是真心想帮助他,可他又不想因为自已而让姜一鸣陷入两难的境地。
回到病房,许亦然坐在白婉涵床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她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说:“小然,妈妈没事,别担心。”
许亦然强忍着泪水,说:“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齐手术费的。”
姜一鸣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助许亦然度过这个难关,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亦然一边在学校努力学习,一边四处打听借钱的渠道。
姜一鸣也在家里试图说服父母,但正如许亦然所料,他的父母坚决反对,甚至限制了他的经济来源,不让他再和许亦然来往。
姜一鸣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偷偷地找朋友借钱,同时也在寻找兼职的机会。
许亦然发现了姜一鸣的举动,他既感动又心疼,他不想姜一鸣因为自已而这么辛苦。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在捉弄人。许亦然的父亲因为挪用公款的事情被公司正式起诉,警方也介入了调查。
许亦然得知这个消息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他觉得自已快要被压垮了。
姜一鸣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他,给他鼓励和支持。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他们的感情也变得更加坚定。尽管外界的压力重重,但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自已在黑暗中唯一的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婉涵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手术已经刻不容缓。而许亦然四处借钱却屡屡碰壁,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许亦然紧闭双眼,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在沙发上不安地扭动着。催眠师坐在一旁,目光专注而冷静,手中的怀表有节奏地晃动着,口中念念有词。
“3,2,1,醒来!”催眠师突然提高声音,同时打了个响指。
许亦然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惊恐,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
“许先生,你已经从催眠状态中醒来了。”催眠师轻声说道。
许亦然缓缓坐起身,环顾四周,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发现自已身处一间布置温馨的心理咨询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我……我刚刚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许亦然声音颤抖地问道。
“没错,那只是你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焦虑所引发的一场幻境。”催眠师解释道。
许亦然回想起幻境中的种种,母亲白婉涵的重病、父亲许辰宇的危机、和姜一鸣之间的感情困境,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现实的迷茫。
“我妈还有我爸,姜一鸣他们呢?”许亦然无助地看着催眠师。
“许先生,今天已经是你来我这里的第七年了,每次给你催眠,你醒来后都会问同一句话。”催眠师说道,“你的家庭、感情,其实都只是你想象出来的,在这个世界不存在,他们只是你笔下的角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亦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站起身,向催眠师道谢后,缓缓走出了咨询室。
来到街头,阳光明媚,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中,孩子们在街边嬉笑玩耍,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许亦然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现实世界的温暖。
“他们真的不存在吗?”每次做完催眠治疗,他都会这么问自已。他常常想着自已现在还是一名高中生,还有妈妈陪在身边,可现实还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已经快三十岁了,二十岁之前的记忆他都不记得了,他去检查,医生也只是说他是很常见的失忆症,这种失忆症现在普遍年轻化了,他常常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到底哪些东西才是真的……
许亦然漫步在街头,心中那份对过去的执着与现实的混淆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迷茫。
他开始怀疑,自已是否真的只是生活在一个由自已幻想构建的世界里,而那些在他心中如此真实的人物——母亲白婉涵的重病、父亲许辰宇的危机、还有姜一鸣,周烁、姜一扬、甚至是李灿灿……都只是他失去的记忆中残留的碎片吗?
就在这时,口袋中的电话响起:“许亦然!再不来公司,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公司的编辑们不时地打电话过来催人。
“好的!吴主编,我现在马上过去。”
“公司不养闲人,你得拿出作品说话,对吧?许亦然?”吴主编在开会的时候指桑骂槐道。
……
“如果公司不养闲人,你是怎么被养这么肥的……”许亦然以自已能够接受的声音大小自言自语道。
“说什么呢?大点声……大点声。”吴主编显然是听见了他的抱怨后才开始问的。
“我说如果公司不养闲人,你是怎么被养这么肥的!”他刚一说完。全场鸦雀无声,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开会现场,他和吴主编“深情对望”,可谓是“两两相望,唯余失望。就这样他被怒目圆睁的吴主编批了长假。说好听点,是休长假,实则就是被炒鱿鱼了……
是的,现世界中的许亦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也不知道自已是如何长大的,因为他压根就没有之前的记忆。
“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失败,都三十岁人了,还是一事无成……我就是个废物!”喝了半瓶啤酒的许亦然已然醉的了。
他感觉到有人在拍着自已的后背,:“好心人,你不用……嗝,安慰我,我就是一个废物……”后面那个人不理会许亦然继续拍着他的后背,:“真的不用管我,你走吧,好心人……嗝”
“我都说了……嗝……不用安慰我了!”他一转身发现是一个捡破烂的大叔想要他身边的酒瓶子卖钱。
“拿去,嗝嗝……都给你!”……“此时不疯何时疯,我年轻我就是要狂,我就是要见谁咬谁,蛐蛐我的人我都要咬……”
大叔:“?……”
“先生,圣诞节日大促销哦,给你对象买束花吧。”花店的一位小姐姐向他推销,就差拿喇叭往他脸上怼了。
“嗯……嗝……圣诞节,不是我男朋友……的生日吗?……怎么?你想泡他?巧了,我也想泡他……不对!我已经泡到他了..;..嗝……你没机会了,孩子!找……找别人吧。”
小姐姐:“?……我卖个花容易吗我,大半夜还被醉鬼调戏……”她心想。”哈哈哈哈,小哥哥你可真幽默啊………哈哈哈哈。““到底买不买啊?不买给我起开。”她心想。“那小哥哥要不要给对象买朵花啊……”
“买!”
您看看——”
“但!”
小姐姐:“?”
“不是一朵!是999朵!我要送他999朵玫瑰!让他成为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做我的男人必须给我狠狠幸福!“
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