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管家,那个……枫少爷除了这手镯,还有没有说些别的?”
少女怀春,说话神色姿态娇羞又扭捏,费洛很不习惯,他撇过脸,正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没有。”
“没有啊……”
女孩有些失望。
“那您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嗯。”
“这么快?!……额好,我送送您。”
“不用了。”
费洛拒绝了她的好意,女孩也没有强求,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转身。
刚走两步,身后人又跟了上来。
“费管家!费管家!”
费洛回头。
“这是我手机号,如果枫少爷想找我,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们一直都是通过费洛微信联系的。
女孩还以为,是因为郁枫没有她联系方式,所以才一直不联系她。
花了点时间反应,费洛慢一拍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接过了她给的便签。
他心里很清楚,女孩这样做,等同找死。
如果不是抄经人有生辰八字,五行命理的要求,少爷是不会选择她的。某种工作之外的心思太明显,连带让人怀疑她的专业性。
相比之下,孟小姐从不会这样,她心里似乎只有工作。
费洛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有预感,之后女孩住进老宅,会闯出不小祸端。
……
小瓷睡醒了,不愿意起床,冬天到了,窝在被子里,看剧看电影不要太爽。
三餐都有人送上门,她只要负责吃就好。
昨天她主动提出要录音,被郁枫回拒了,费洛转告给她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多惊讶。
找事的人,一般都不希望被找事的人,手里有铁证。
郁枫不想录音,小瓷还真办法录了,她需要讨好的人是郁永德,万一录音被发现,或者,被人逮到机会,倒打一耙,那她得不偿失。
两边路都走不通,小瓷被困在了原地。
不过她不急。
就在第二天,郁枫有事出了安北,一去一周,费洛也跟着去了,老宅里,排资论辈,她算最大,没人管她,更没有人找她不愉快,都规规矩矩叫她一声孟小姐。
这样的日子,美妙不可多得,多一个人打扰都显罪过。
小瓷没想到,第一个找她的人,不是郁永德,而是她的好哥哥,孟元青。
“孟小姐之前生病了,这几天起床都比较晚,这个点可能还在睡,我去叫她,您坐这稍等一下。”
秦姨接到费管家电话,说是老宅来了客人,需要她接了招待。
年轻人气宇轩昂,气质外貌出众,听说还是孟小姐养家兄长,她不敢怠慢。
听到“生病”两个字,孟元青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下,他回头,声音冷平地问道:“生病?生什么病了。”
秦姨知道的也不多,看年轻人这么关心妹妹,尽量说的详尽些:“吹了风发烧了,挂了两天水,还在吃药,不过没前几天严重了,咳嗽也好多了。”
闻言,孟元青沉敛面色,没再多说。
小瓷连续三天,睡到下午一点,起床的时候骨头都软了。
她强逼自已,今天早起,去后院打八段锦。
天凉,加上膝盖上的伤还没好透。
小瓷打完三遍,赶快进屋。
手腕上的疤,又淡了点,她最近戴手链居多,刚才运动,动作幅度大了,底下流苏缠在一起,打了结,她懒得解,直接抬起手腕,边转边抖,用最原始的办法将流苏理顺。
一道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在这时候略过流苏,闯入了她的眼帘。
有被吓到,小瓷赶忙收了手,直直看过去。
哦。
她还以为谁呢。
算算日子,快三个月没见了。
印象不好,加上只见过一面,小瓷差点没认出来。
她重新管理了表情,微微扬起的唇角,三分惊喜,七分得体,任谁也挑出她毛病:“元青哥哥,是来找我的吗?”
女孩的反应落进孟元青眼里,激起一层外人看不见的幽波。
他神色清冷,身上总有一股疏离感:“我来找郁少爷。”
老宅里只有一个郁少爷,那就是郁枫。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孟元青,也得叫郁枫一声少爷,小瓷听到后血液沸腾,觉得自已进这郁家,进的对了。
“枫少爷不在。”
她回答地很保守,既不说郁枫去哪了,也不告诉他,郁枫什么时候回来,她在等他亲自问自已。
孟元青人淡如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乱了气息节奏:“嗯,刚刚我已经知道了。”
刚刚?小瓷猜测可能是秦姨告诉他的。
正巧这时候,秦姨走过来:“孟小姐,原来你在这,我说我敲你房门怎么都没动静。”
“不好意思秦姨。”
在外人面前,她都是善解人意懂礼貌的好女孩。
“小姐,你和我说什么不好意思,快和你兄长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费洛不在,秦姨要操心的事多了一堆,走之前,忘了给小瓷也倒杯水。
平常文人雅士装多了,茶什么的都快喝吐了,如果可以自已选择,小瓷更愿意喝白开水,而且是热的白开水。
她痛经。
痛到怀疑人生,每次来事都需要靠止疼片止疼。
孟沅浠虽然身体不好,但她从不痛经,日记里提到生理期,说的也都是没什么感觉,只有一点点腰酸。
见孟元青有茶喝,小瓷帮自已倒了一杯热水。
“坐啊哥哥。”
从她不利索的腿脚,扫到热气腾腾的玻璃杯,孟元青眸色微深地拒绝道:“不用了,公司还有事。”
小瓷记得,孟元青大学学的不是金融,好像是钢琴,他是在大二才转到金融系的,那时候孟沅浠初三,两人相差五岁,正是盲目崇拜的少女年纪,身边优秀的人没几个,错把孟元青当学习对象。
成果,也有点吧。
孟沅浠大学和孟元青上的同一所,安北大学,省内乃至国内最好的大学。
彭陆南也上的这个。
孟沅浠高中同一年级的同学,三分之一上了安北,三分之二出国。这个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认识,不是谁的朋友,就是谁朋友的朋友。
所以,孟沅浠喜欢彭陆南,只要有一个人看出来,那就多的是人嘲笑诟谇,恶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