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避开了长宁的眼神,只是轻轻扼首:“小帝卿好好养伤,最近属下会经常入宫的。”
小帝卿作为王爷的胞弟,王爷离京前特意交代了,让她注意宫里小帝卿的情况,如今小帝卿受了伤,她势必是要传信给王爷的,自然也会经常入宫照顾的。
长宁还来不及太高兴,就痛的轻呼出声,宫人正拿着太医女官给的敷药给他敷在患处。
长宁不自觉的想抽回脚,可是不动还好,这么一动更是抽痛的厉害,长宁痛的冷汗都下来了。
长宁哪里受过这种伤,眼圈又红了,青冥心中叹气,一边又觉得小帝卿太过麻烦娇贵的很,一边又觉得如此娇气漂亮的小少年怕疼怕痛也实属正常。
青冥上前:“给我吧。”从宫人手中接过敷药,青冥半跪在床前,动作极轻的抚开长宁的长裙,露出已经红肿的脚。
长宁再大胆霸道也是个小公子,男儿家的脚不能让女人看了去,被青冥这么一整长宁脸都红透了,不自然的倾了倾身子,青冥没看他,认真的盯着他的伤处,手上动作认真仔细,声音轻哑:“别动,马上好了。”
青冥快速的把药敷好,目不斜视的给长宁整理好裙子,然后起身给长宁行礼:“属下冒犯。”
长宁脸还是红的,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浑身不自在,咳了咳嗓子:“没、没事……”
暂不提平阳公府和镇国大将军府轮番入宫和昭和帝请罪,贺文瑄也被罚跪了祠堂,禁足在府中。
反正这天以后长宁就开始了窝在邀月宫里养伤的日子,平时闲不住的人,这回哪里也去不了了,天天在宫里待着,就连在园子里坐一会都要宫人们扶着。
昭和帝倒是经常过来看他,不过为了怕他偷偷溜出去,再碰到不长眼的冲撞了他,昭和帝特意下令一个月之内不允许长宁离开邀月宫,就在房里好好养伤。
各位皇女皇子们也轮番过来看他,都给他送了不少的药材,就连西屹皇子都过来瞧了瞧他。
长宁这几日躺的感觉自已都要长毛了,没精打采的喝了口茶:“青冥还没回来吗?”
青冥前日出宫回了裕王府,一直到今天还没回来,长宁无聊的很,又追问道。
“殿下,这都是您今日问的第九遍了。”翠羽和银丹从小就跟在长宁身边,三人似主仆也似朋友,翠羽的性格要开朗调皮些,遂打趣道。
“你还敢揶揄我了哈”长宁脸红的嗔怪。
“我这还不是无聊嘛,日日在邀月宫里待着,母皇又不让我出去。”长宁叹气。
翠羽看了看银丹偷笑,自家殿下明明惦记的很,自从上次青冥大人入宫保护殿下之后,他都瞧的出来,殿下上心了许多。
银丹年长些,性格稳重,瞪了翠羽一眼,翠羽冒犯了。帝卿仁善,但也不是翠羽大胆打趣帝卿的理由。
殿下身份尊贵,又怎可如此无礼打趣帝卿和裕王府的侍卫女官。
青冥大人很好,但是身份差异太大了。殿下也到了相看的年纪,翠羽岂能如此口无遮拦。
再说千里之外的陵洋城,玄晖仙人把十二和翎五掳走之后,风裕安也跟着没了踪迹,暗卫们私下里各处寻找,荼靡一时间忙的不行。
一边收拾蒲卢会剩下的人,一边审讯知州方靖,还要搜寻那日出现的三百怪人。谁料方靖这人嘴严的很,什么也不交代,只说她是四皇女党的官员,感念四皇女赏识之恩,其余的却什么都不提。
风裕安早就说过这人的背后另有其人,如此精密布局并非四皇女能筹谋的。方靖如今的话把矛头都指向了风雾歌,而说到为什么与蒲卢会合作,方靖也供认不讳,只道是为了钱。
而搜出来的信她也只说是收了蒲卢会的钱,所以给她们行方便。
王爷现在不知所踪,十二和翎五也被掳走,擅长审讯闻讯的元苍不在,擅长刑狱刑罚的青冥也不在,荼靡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而已,照看王爷的饮食起居,现在怎么沦落到这种活计了……
……
而另一边风裕安早早的就确定了玄晖他们的藏身所在,风裕安沿着上流走,在山泉的源头处发现了一处洞穴,山泉水直接喷洒流进去,而下面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来,的确是十二他们。
风裕安并没有直接进去,她很好奇玄晖为什么非要带走翎五?确定了玄晖确实没对他们怎么样,十二他们暂时也是安全的,风裕安就在一旁静静的观察。
看玄晖的意思两人之间必定有所牵扯,不过具体怎么回事她还不清楚,而在不清楚的情况下,风裕安是不会就这么把翎五留在身边的。
有价值还是有麻烦,就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如果翎五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她也不会视而不见真的任由玄晖带走他。
两天的时间了,玄晖并没有再离开山洞,因为山洞里有些野果,十二凑合的也能吃两个,玄晖一直在给翎五配置解药,根本顾不上吃东西。
十二饿的前胸贴后背,感觉吃野果子吃的胃里都要反酸水了。不过十二也真的是佩服她,能把蒲卢会这种邪教组织弄的如此满城风雨,果然是不一般的人物啊。
不仅是风裕安好奇,其实十二也是很不解,这两天软筋散的药力散了不少,十二内力也恢复了些,不过大概是玄晖没时间搭理他,一心研制解药,倒是没有再给他下药控制他的行动。
不过十二也是看得出来这人虽然奇奇怪怪的,但确实在给翎五解毒,如今翎五余毒未清,此时带着翎五逃跑也有些困难,不如等翎五身上毒彻底清除。
十二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主子那边怎么样了,主子是亲自留在陵洋城一直在寻找他们,还是已经出发去了江南,只留下几名暗卫寻找他们的线索?
却不知道他想的人此时就在他们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