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裕安站在殿外,听见君后悲戚的痛哭只觉好笑,看在她父后的面子上?宁芷兰他怎么配!
不过当年的事太过隐秘又时间久远,已经查不到什么线索,甚至如果她不是经历过上一世的人,亲耳听君后说起这件事,她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昭和帝看见他,想起刚才自已撞破的画面就恶心的不行,甚至都顾不得风雾歌在场,勃然大怒“住口!你还好意思提瑶华!如果不是因为瑶华,你以为你能坐的上这个位置!”
“你与殿内的伺候的宫人发生这种龌龊的事,还好意思求朕原谅你这一次?!”
风芷兰知道昭和帝根本没打算放过他,可是为了雾歌,他不能说更多了,起码他还有女儿,只要雾歌在,就还有希望。
风裕安在外面听的真切,心内冷笑,这件事虽然是她有意安排的,却也并非是故意栽赃陷害凭空捏造的。
就连她也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大胆,在宫内养了一名年轻俊秀的宫人。
昭和帝虽然给他晋了位份,却从不来他这里,自从瑶华君后去世昭和帝也鲜少去后宫了。
更别提来宁芷兰这里。
宁芷兰也着实大胆,这两年那宫人被封为口侍,一直在他殿里服侍,两人夜夜笙歌。
据探子回禀,甚至白日里也是常有的事。
风裕安自然要把这件事让自已母皇知道,这样一个自甘下贱的人怎配为一国之后,又怎配为她和长宁的父后……
昭和帝懒得多说下去“来人!”
秦嬷嬷听见昭和帝的声音,赶忙进去“陛下”
“把这贱人带下去,传朕口谕,君后日后长住皇陵,抄写经书、为国祈福!”
“母皇!母皇!饶了父后吧……”随着风雾歌的哭声,君后还是被带了下去。
不过这件事涉及宫中隐私和皇家颜面,所有涉事的人和当晚的宫人们,都已经被昭和帝下令处死了。
不过宁芷兰毕竟是一国君后,这件事又不能公开,也不能直接下令处死,昭和帝又不想再立君后,也只能让他占着这个位置,把人送去皇陵,眼不见心不烦。
风裕安也能猜到昭和帝的心思,不过她要的可不只是离宫守陵这么简单,他必须要给自已的父后偿命……
“进来!”风裕安知道这是在说自已,遂抬步进去,跪下行礼“给母皇请安”
昭和帝看着这个已经成长起来的女儿,眼神莫测,风裕安直挺挺的跪着一动不动。
昭和帝“你有什么事?樱桃宴怎么了?”
风裕安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没添油也没加醋,昭和帝感觉心口这口气是缓不过来了……
“老四,你怎么说?”昭和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女儿,心里也叹气,一个手段太过狠辣,一个又心思多却愚蠢。
“母皇,女儿绝无他心,这、女儿也不知道手下的人什么时候和张成玉认识了,甚至还私定了终身,是女儿御下不严,以致出了这种事情,求母皇责罚”风雾歌膝行几步,磕头认错。
她知道这件事只能以婢子和张成玉私定终身结案,甚至都不能提这婢子原是她房中人的事。
父后刚出了这种事,皇女的男人又被臣子睡了,这皇室颜面扫地,简直要成了官员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如若再牵扯下去,只怕母皇更是震怒,甚至会开始疑心科举。
昭和帝根本没有心思多追究下去,“你的婢子,你自已处理好吧,婢子不能留,那个什么探花,也踢出去”
“母皇……”风裕安还想说话,这些人上一世这么对长宁,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过去?
而且风雾歌这个幕后主使就这么摘了出去!
“好了!”昭和帝沉声道:“此事就这样吧,老四你先下去吧,给你一晚上时间,必须处理干净”
“是!多谢母皇。”
……
等风雾歌离开以后,殿内只剩下三个人,昭和帝和秦嬷嬷还有一直跪着的风裕安。
昭和帝看了看跪在下首的风裕安,冲着秦嬷嬷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
等秦嬷嬷离开并关好殿门,风裕安知道到了她们母女俩坦白的时候了。
她自然知道,这些事根本瞒不过母皇的眼睛,君后如此丑闻,母皇必定震怒,也一定知道这两件事都是她动的手。
昭和帝看着风裕安不说话,殿内安静的很,昭和帝突然想起来五岁以前的风裕安,比男孩子还漂亮可爱。
聪明伶俐,又爱玩爱闹,每每淘气的瑶华头痛。
后来十岁以前,她一直跟在自已身边长大,自已也是早早的就传授她治国之策,君子之风,仁政道法。
虽然瑶华不在了,裕儿不像小时候那样快乐
小小年纪足智多谋但起码也是一个内心柔软的孩子。
可是,什么时候呢?她变成了如今这样呢?心狠手辣、狠戾冷漠的性子?
一位帝王需要的不止是谋略更是仁心、仁德、仁政。
裕儿……手段太过狠辣,甚至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不在乎一切后果,甚至不在乎皇家声誉。
皇权至上的时代,如果不在乎皇室脸面,不维护皇家尊严,甚至不在乎这个江山和天下,她又怎么敢把祖宗基业、把风澜交到她的手里?
“知没知错?”昭和帝看着她。
“女儿无错。”风雾歌和君后对她、对长宁、对父后做了那么多的事,今日这些还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混账!”昭和帝拿起茶杯冲着风裕安砸过去,风裕安不闪不避,被砸了个正着。
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缓缓流下……
昭和帝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气道“今日的事是你安排的吧?如此不顾朕的脸面、不顾及皇室尊严!不顾及姐妹之情,你是想把她们父女一起按死吗?”
“从小朕就教导你帝王之术,教你仁德、君子,你做不到宽厚也就罢了,手段竟然如此狠辣,不顾一切!”
“你确实多谋,雾歌两个脑子也转不过你,可是手段未免太过,不指望你做个圣人,起码不能做个暴君吧?!你让朕如何放心把这位子交给你?”
“母皇,圣人是做不了皇帝的。”风裕安平静的抬头望着昭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