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见林旭在一旁挤眉弄眼的,曾耘箬关怀道。
“你……”林旭叹了一口气,“哎,罢了。”
好在陆欣不是和那个“女魔头”一样的为人,不然被曾耘箬这样说,非得砍了这货脑袋不可。
曾耘箬这话听得陆欣面色铁青,她在心中暗道:竟然又是我这个好师尊的手笔啊。
于是陆欣示意曾耘箬把玉夜还给她后,就道:“我知道了,你们二人都下去吧。”
陆欣现在只觉得心累,她已不想再计较什么玉夜拾殒了,反正那个幕后凶手已经成功被她给杀害了,林旭也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现在这样,就很好。
……
“嘿呀,这位客官,进来喝杯茶么?”茶馆的店小二见路过的这位戴着面纱的蓝衣女子高贵冷艳、气质不凡,心中不禁猜测这定是个有钱人,于是就开始揽起客来。
“我们春来茶馆里的招牌——‘春来’,不仅香飘十里,而且丝毫不同于别处的茶水,每从壶里倒出一杯茶,颜色和滋味都和上一杯全然不同,其中玄妙难以言喻。”
此刻的言倾其实情绪极其不稳定,但心中却平淡无波,像是被人给硬压下去了情绪一般,见店小二招呼她,鬼使神差的便跟着店小二进入这间茶馆,坐了下来。
“来一壶你刚刚说的‘春来’。”言倾在桌上随手扔下一颗蕴灵丹,那店小二顿时眼冒金光,眉开眼笑的将那蕴灵丹拾了去,然后连忙招呼后厨的人快点煮茶。
达到结丹期的修士大多已辟谷,完全不用服用凡间的吃食,而服用太多反而会令其体内灵力生出杂质,修为桎梏不进,但如果只吃一点的话,是完全没关系的。
正好言倾也想尝尝这香飘十里的茶,究竟是何滋味。
不一会儿,小二便端上来一壶刚煮好的热腾腾的茶,还有一套与其配套的茶具,“来嘞,客官,您慢用,有什么其他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话语之间谄媚至极。
说完给言倾倒了杯茶后,就被其他客人给叫了过去。
言倾低头瞧了瞧,只见杯中的茶水呈现出浅绿色,如枝上的嫩芽,有一分青涩的感觉。
她端起茶杯小酌一口,茶味较淡,似初见的疏离,但茶水的口感却极其丝滑,一路流窜到胃里,香味渐渐从口腔中弥漫开来,是初春的味道。
品鉴完后,言倾就直接把这杯茶全部饮了下去,又自行从壶中倒出第二杯来。
这杯茶水的颜色则是梧枝绿,像是蓝与绿的混合色,如苍翠欲滴的梧桐,当初的青涩已有部分转化为了朝气。
刚入口时,就有一股霸道的香味直接占据了整个口腔,又很快转淡,随即就是清新的茶味,令人心旷神怡。
茶壶并不大,倒出来刚好四杯。
浅绿、梧枝绿、翠绿、墨绿。
皆是各有各的滋味。
言倾从最后一杯中品鉴许久,这才回过神来,叫店小二过来道:“你家的茶馆和茶庄,卖么?”
……
“宫主大人!不好了!”有一个当初的魔宫弟子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月宫的议事堂,对着陆欣报告道。
“何事?”这些日子,陆欣遇见的烦心事可不少,并不缺这一件,因此表情仍旧镇定。
那位弟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却仍老实回答道:“有一位女子想见您。”
“是谁?”陆欣可不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弟子又是这个表情,会是有什么好人想见她。
“她说……她说她叫玉尘。”
听见这个名字,陆欣“腾”的一下就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这个名字……难怪这人是这个反应……是她?她见自已是想做什么?复仇吗?
随即陆欣又摇了摇头,毕竟这个想法也太不切实际,也许这弟子慌张是因为其他缘由呢。
“那你这么慌慌张张的作甚?”陆欣又缓缓坐了下去。
那弟子见陆欣突然站起来的时候都快被吓坏了,差点晕过去,忙回答陆欣的问题道:“宫主大人,不是弟子不悉数禀报,实在是……实在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啊!”
“那……那玉尘,她竟和宫主您的师尊,长得一模一样!”
得知确切消息后,陆欣反而冷静了下来,不见一点刚刚震惊的模样,直接回绝道:“不见。”
那弟子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没几刻却又走了回来,脸上写满了庆幸,“报告宫主大人,那位玉尘仙子已经走了,但她让我给您留了一句话。”
见陆欣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的意思,他才继续说了下去:“她说,当您想见她时,就去‘春来茶庄’,她会在那里等您。”
语毕,陆欣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下去。
那人究竟是要干什么?她不理解,不过也许,可以从那人口中的“春来茶庄”找出答案。
“寒风。”陆欣并未将这两字读出声,而是只做了这两个字的口型。
暗处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正是陆欣私下培养的暗卫,只听她一人调令。这也是当初,陆欣每次都能知晓叶筠给她下了傀儡散的原因。
要是没有暗卫,她就活不到今日。
“去‘春来茶庄’调查一番。”陆欣仍旧没出声,特地用右手遮住嘴巴做口型道。
她可不担心寒风看不见她的话语,这可是她特地挑选的,会透视的人才呢。
寒风的身影消散在空中,陆欣默默将嘴上方的右手挪开,开始处理起月宫的事务来。
要不是叶筠帮她分担了许多,她面前的小山,可能还要高上几倍。
果然这宫主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
“去吧,陆铭,照我说的做。”叶筠拿出几颗六品下级的蕴灵丹塞到陆铭的手里。
陆铭掂量了几下手中的蕴灵丹,确认无误后,还要对着叶筠调笑几句:“果然,丹修就是赚钱,哎,可惜了,我不是那个命。”
“你老实听我的话,”叶筠认真道,“我可以让你获得比丹修还要多的财富。”
“否则,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