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对自已的战斗力向来很有信心,在黑道打拼多年,从未失过手。然而,橘里的神态与气场却让他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压力。
就在这时,橘里忽然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他朝着黑龙轻蔑地吐了一口血痰,痰里还混着鲜红的血丝。
这一举动瞬间点燃了黑龙的怒火。他怒吼一声,猛地冲向橘里,右腿高高扬起,朝橘里的肋部猛扫而去。旁边的犯人们全都露出笑容,显然对黑龙的这一击充满信心。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黑龙的右腿即将击中橘里时,橘里突然极为敏捷地蹲下,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紧接着,他身体前扑,双手猛然抱住了黑龙的左腿,怒吼一声,将黑龙猛地一扳。
黑龙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轰然倒地。橘里趁机扑上去,双臂紧紧勒住了黑龙的脖子,将他死死箍住。
黑龙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已被橘里牢牢控制住,根本无法脱身。此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已小看了这个少年。
橘里知道,面对黑龙这样的对手,自已唯一的胜算就是先发制人,一击将其击倒。倘若给黑龙反应的时间,自已必然毫无胜算。面对身材高大的人,下肢是他们的弱点,而橘里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周围的犯人见状,全都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局面会发生如此逆转。
黑龙在地上拼命挣扎,双手不停击打着橘里,企图迫使他松开手臂。但橘里知道,若是放手,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更加残酷的回击。他死死地勒住黑龙的脖子,毫不松懈,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臂膀上,拼命地加重力道。
若在平时,橘里很难制住身材高大的黑龙,但此刻已无退路,他的生存本能和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全身的潜力爆发出来。黑龙的力气逐渐减弱,呼吸越发急促,眼珠子因为缺氧而凸出,双手的挣扎也越来越无力。
橘里一刻不敢放松,咬牙忍住身体的疼痛,低声问道:“你服了吗?服了就眨眨眼睛。”
黑龙拼死不做任何回应,他知道,一旦在这名少年前服软,自已几十年来在黑道上建立的威望便会彻底崩塌,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可是,随着氧气的不断流失,黑龙的头脑渐渐昏沉,他终于意识到,继续挣扎下去,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
恐惧逐渐在黑龙心中蔓延,尽管他从未承认自已会害怕,但在这一刻,死亡的逼近让他本能地畏惧起来,生命的留恋战胜了他的骄傲。黑龙终于放弃了抵抗,眼神涣散中,他无奈地眨了几下眼睛。
橘里看到这一幕,明白自已胜利了。他的内心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畅快感,仿佛所有的压迫和不公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此时此刻,他不再是被欺压的弱者,而是站在了强者的位置上。他……终于做到了。
橘里松开了双臂,身体也跟着缓缓倒下,他的体力早已透支,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没有力量爬起。黑龙勉强翻身坐起,愤怒之下,几乎想要举拳击向橘里。但看到橘里那虚弱的身体,和他眼中带着轻蔑的笑意,黑龙心中一震,拳头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咬着牙说道:“臭小子,今天老子就放过你。”
黑龙说完转身欲走,但这时,橘里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行……你还……没叫我……大哥……不服的话……我们再……打一场……”
黑龙猛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橘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他看着这个遍体鳞伤、却依然顽强不屈的少年,心中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这种倔强和执着,是他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见过的。
隔了好一会儿,黑龙终于开口,用一种异样的、带着一丝敬意的语气,缓缓喊了一声:“大哥。”在那一瞬间,周围原本凶神恶煞的犯人们全都愣住了,没人敢再轻视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
橘里是在第二天下午从医务室出来的,这时正是下午的放风时间。虽然他脸上依旧青紫红肿,走路也一瘸一拐,但操场上的其他犯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有些人远远避开,还有些小心翼翼地点头哈腰,甚至有两个一胖一瘦的犯人赶忙上前扶住他。
那名瘦削的中年男子挤出几分谄笑,恭敬地说道:“大哥大大,您可算出来了,身体好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