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里依旧没有反应。他的内心已经麻木,对眼前的一切都毫无兴趣。
剑龙气得脸色铁青,扬起手向屋里大声喊道:“都准备好,今天让这小子尝尝新人的规矩。”话音未落,房里的其他犯人立即围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原来看守所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来的犯人必须接受“洗礼”,也就是被房里的老犯人打一顿,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和示威。而新人不仅不能反抗,还得乖乖缴纳贡品,供老犯人花销,而这场“仪式”进行得如何,完全取决于这些老大们的心情。
剑龙一把揪住橘里的衣领,猛地把他从床上拖了起来,狠狠撞在墙上。接着,剑龙恶心地在橘里的脸上吐了口浓痰,看着他依旧没有丝毫反应,愤怒在剑龙心中燃烧。
“打他!”剑龙潇洒地指了指橘里,仿佛下达了一道命令。
话音一落,房间里的犯人们一拥而上,对橘里拳打脚踢。有人冲着他的脸和小腹用力出拳,也有稍显良心的犯人,只是象征性地踢了两脚后便闪在一边。拳头落在橘里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他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可奇怪的是,橘里并没有挣扎。肉体上的痛苦,反倒让他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绝望与悲伤。他甚至渴望这些拳头能更重些,或许那样,内心的痛苦能被完全掩盖。
众犯人打累了,纷纷停手,站在一边喘气。剑龙优雅地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一脚踩在橘里的脸上,挑衅地说道:“小子,你是我见过的最窝囊、最不识相的新人。装哑巴也不顶用,在这里,喉咙不出声,那就等着再挨一顿。”
橘里的脸上满是血,眼神空洞无神。他并没有因为剑龙的侮辱而愤怒,反而觉得这些疼痛让他感到某种难以名状的解脱。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冰山一角,而真正的灾难还在等待着他。
见橘里依旧无动于衷,剑龙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冷笑着说道:“好啊,好小子,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怕我,真以为自已了不起是吧?行,我就看看你能有多硬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手里的烟头微微发红,随即狠狠地按向橘里的颈部。烟头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哧哧”的烧灼声,一股焦臭味迅速弥漫在空气中。橘里的皮肤被烫得发红,而他依然一声不吭,只是紧闭着眼,似乎不想理会周围的一切。
有些年长的犯人看得不忍,别过头去,不愿再看这场折磨。剑龙却越发得意,仿佛玩弄一个玩偶般享受着对橘里的虐待。他靠近橘里的耳旁,恶狠狠地说道:“记住,臭小子,这里我就是老大,谁都得听我的。在这屋子里,老子说了算,听清楚没有?我是老大,老大……”
“老大”这两个字像一记重锤,敲击着橘里的内心。就在那一瞬间,仿佛一道火光在他心底点燃,原本死寂一般的内心深处,陡然掀起了波涛。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周思廉那张得意的脸,耳边仿佛响起了周思廉那狂妄而得意的笑声,讥讽着他现在的狼狈不堪。
“不……”橘里的内心深处突然爆发出一股愤怒和不甘。他不能就这样轻易屈服!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沉沦,自暴自弃,任由命运摆布;另一条是从这深渊中奋起,在沉默中爆发出新的力量,与命运抗争。
他选择了后者。
尽管身处绝境,橘里的内心依然有着不屈的意志。这种意志,像是在他心中潜伏已久的野兽,终于被唤醒。在这一刻,他意识到,周思廉无法真正摧毁他,除非他自已选择放弃。橘里曾经经历过风雨坎坷,如今,他也不会在这黑暗中就此沉沦。
橘里的双拳悄然握紧,肌肉在皮肤下紧绷。他心中的怒火被重新点燃,伴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晰——他不会被眼前的屈辱打倒,正如他不会向周思廉屈服一样。
橘里此刻的心情如同一片荒芜的废墟,所有的善念与怜悯都已被现实击碎。如果这个世界的人无情,那么他将更加无情;如果这个世界崇尚暴力与狠毒,那么他会比所有人都更狠、更冷酷。
剑龙,正好成为了橘里重生后第一个祭品。只见他猛然从地上弹起,如同一条压缩到极限的弹簧,飞起一脚,直踹向剑龙的胸口。剑龙毫无防备,被踢得重重摔倒在地,胸口发出闷响,气息急促。还没等他喘过气来,橘里已如猛虎般扑上去,再次对着他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剑龙的五脏六腑都搅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