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峰和郑军这时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谁也不敢上前帮周思廉。他们眼睁睁看着龙霄将周思廉打得奄奄一息,直到橘里累了,才战战兢兢地上前,将周思廉扶到了一旁。
橘里喘着粗气,抬头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雪儿,她此时已泪流满面,双手紧紧抓着自已的衣服,依旧处在极度的恐惧中。橘里扶起她,替她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他忽然想到,周思廉与这里的老板有关系,自已若再不走,恐怕会遭来更大的麻烦。
他望了望仍然酒醉未醒的张来福,心中一凛,张来福平日里对自已极好,若是留他在这里,周思廉等人必定会迁怒于他。他一把扶起张来福,匆匆带着雪儿一起离开了房间。
就在他们刚出门的那一瞬,橘里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周思廉虚弱而充满怨毒的声音:“橘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要你为今天后悔一辈子……一辈子……”想到周思廉和他的背景,橘里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深深的茫然与不安。
橘里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张来福小心翼翼地扶回了学校。他替张来福打好热水,给他洗脸、洗脚,最后让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张来福熟睡中发出的鼾声,橘里的思绪却如潮水般涌动。周思廉等人三天没露面,这件事显然远未结束。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他不禁反思,如果再来一次,他会不会后悔今晚的决定?答案很清晰:他不会。就算再发生一次,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痛打周思廉和胡峰。他坚信,一个人不能总是理智和现实,该出手时必须出手。如果他袖手旁观,只怕这一生都要背负良心的拷问,觉得自已不配做人。
几天过去,周思廉和胡峰的沉默让橘里更加不安。他心里清楚,那天周思廉恶狠狠的“让你后悔一辈子”绝不是威胁,而是誓言。这几天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橘里知道他们迟早会出手,只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
张来福对此毫无察觉,甚至对于醉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几次提起那天晚上,橘里只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张来福也没多问,只是满怀悔意地在橘里面前念叨着:“唉,那天晚上的小红可真是波涛汹涌,真该趁机多捏两把。反正周思廉罩着,捏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橘里只冷笑不语。他知道,周思廉和胡峰绝不会放过他。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那句“让他后悔一辈子”也绝非虚言。虽然他们不在学校,但橘里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麻烦。
这天,花香芸在教室里终于忍不住问道:“橘里,周思廉他们怎么好几天没来学校?是不是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
橘里知道花香芸和周思廉几人关系不浅,心中不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他们来不来学校关我什么事?你要是那么关心,就自已去问他们好了!”
花香芸见橘里态度恶劣,声音还挺大,顿时脸色涨红,惹得不少同学向她看过来。她气得直跺脚,骂道:“橘里,你真是个不可救药的混账!”说完,便愤愤地跑出了教室。
又过了一天,下午的课程不多。橘里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对张来福说了一声,打算到学校图书馆看看书。
到了图书馆,橘里选了一本书,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沉浸在书中。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他的眼睛有些发酸,便抬起头来活动筋骨。恰在这时,张来福突然出现在图书馆门口,东张西望的模样甚是滑稽。
橘里看到他,笑着招呼道:“来福,怎么,你也来看书了?”
张来福神色慌张,走近橘里,结结巴巴地说:“橘里,那个……你能不能把录音机借我用一下?”
橘里有一个录音机,是用来学英语时听课文的,平时就放在寝室的皮箱里。张来福也常常借来用,橘里并未起疑心。他见张来福满头是汗,随手将裤子边的皮箱钥匙递给他,开玩笑道:“别跑那么快,小心你小子的肠子跑出来了。”
张来福干笑两声,接过钥匙,又飞快跑开。橘里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仍旧翘着腿,专心致志地看着书。大约过了一阵,张来福回来归还了钥匙,说有事要出校园。橘里点点头,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