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罗莎琳的说法,英国巫师界的烟火节与其说是烟火节,不如说是篝火节,类似英国麻瓜每年11月份的“盖伊福克斯之夜”。巫师们会公选出自已最讨厌的那个人,然后把假人推进火焰里。
这项传统一开始是为了讽刺麻瓜中用火烧等方式猎杀巫师,不过这几年巫师们宽容了不少,去年代麻瓜受刑的正是埃弗蒙德。不过巫师的烟花节一般会提前在夏天,单纯是为了和麻瓜区分开来,每到夏天,巫师们会主动聚集到爱丁堡的郊外举办烟花大会。
“不过这几年因为麻瓜战争的问题,麻瓜们对大声响的东西都警觉了不少,魔法部不得不特地规划出一大块区域专门给巫师们放烟花。”烟花会当天,阿不思在早餐时给阿比盖尔介绍道。
阿比盖尔点了点头,在心里思考着:麻瓜的战争,不仅是给麻瓜带来了各种各样的伤害,同时也挤压了巫师的生存空间。
她咽下口里的西蓝花,问阿不思:“那魔法部有没有推测麻瓜的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阿不思摇了摇头:“魔法部部长虽然派遣了不少傲罗参与到战场上,但是现在巫师们对麻瓜战局还没有做到很好的掌控——不过艾比,你对麻瓜的战争很感兴趣?”
“不,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是觉得,战争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并不是巫师们只要无视,就可以逃避地开的了。”阿比盖尔有些局促地笑了笑,“保罗他说过,很多事情不是自已想要挣扎就可以做到的,很多时候我们是不得不被催促着下决定。”
半月眼镜后的目光格外柔和,他的主人似乎回想起一些往事,阿不思温和地说:“贾斯汀先生的这句话说的很对,和世界相比,一个人的意识有时的确过于渺小了。不过我想我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比如我等会可以选择在我的咖啡里面多加点糖。”
阿比盖尔则是淡定地按住阿不思往茶杯里倒方糖的举动:“爸爸,叔叔已经吩咐过我了,不允许加太多糖,戈德里克山谷里面的杂货铺的糖价飙升的太快了。”
阿不思:“我们可以去对角巷买点……”
阿比盖尔则是早做准备般,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罐蜂蜜:“爸爸以后还在咖啡里加点蜂蜜吧,这是我前天和罗莎琳他们去对角巷的时候买的,店主正好打折,我买了十几罐。”
“谢谢。”阿不思高高兴兴地接过阿比盖尔手里的蜂蜜,挤进咖啡里搅拌好后尝了一口,“嗯,和加糖口味差不多,阿不福思可以放心家里的砂糖了。”
早餐结束后,阿不思负责用家务魔法打扫一遍客厅,毕竟现在是暑假,而他今年又没有什么学术座谈会。更何况现在的他更加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阿不思和阿比盖尔玩了一整天的石柱滚木球戏,阿不思还给阿比盖尔提出关于晚上在烟花晚会买些什么的建议。
烟花会不仅有烟花和烟花比赛,还会有各地来的小商贩到处吆喝,前几年还会有主办方邀请魁地奇运动员打场友谊赛之类的。
“我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曾经带我和阿不福思一起去过看烟花,爸爸给阿不福思在那里买过一支魁地奇球队的徽章,他可宝贵了。不过阿莉安娜出生后的那个暑假被他弄丢了,我记得他哭了很久。”阿不思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回到了童年那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阿比盖尔轻轻地说:“我想爷爷奶奶肯定很爱你和阿不福思,还有阿莉安娜姑姑。”
阿不思沉默了一会,问:“为什么会想到这里,艾比?”
“我想可能是我觉得,如果不是那些快乐的、幸福的事情,在隔了很多年后被再度谈起时,当事人是不会说的那么清楚的。”阿比盖尔说。
“痛苦地记忆人们会下意识地躲开,但是幸福的往事会铭刻在内心深处。”阿不思喃喃说到,晚霞在他白色的衬衫上镀上一层金光。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心中突然感到了一阵羞愧,因为某个男人,他似乎一直在内心深处记得那个夏日的细节——墙角下蔷薇盛开的芬芳,夜晚的蝉鸣,清晨的露水。
“幸福快乐的记忆是陷入绝境最大的武器。”阿比盖尔说,“维戈之前还和我说,这话不管用,除了在使用呼神唤卫的时候。可是他自已还没学会这招呢。”
“守护神魔咒,这是一种极高深的魔法——艾比,远远大于普通巫师的水平。”阿不思问阿比盖尔:“不过我想你们应该都在图书馆了解过相关知识了,你们很想学这个咒语吗?”
“那,它怎么起作用呢?我是说,我想我的魔法天分……”阿比盖尔紧张地问,她不清楚在自已限制魔力的情况下能不能轻松做到召唤守护神。
“哦,不少高深的魔法的确和巫师的魔力有关,但是艾比——巫师的魔力完全可以通过后天的锻炼加强,你不用担心在你限制自已魔力的情况下用不了守护神咒。”阿不思轻松地说,阿比盖尔则是整个身子僵硬起来。
“爸爸,你能看出我限制魔力?”阿比盖尔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紧张。
“当然了,实际上,奥伯早就告诉我这件事了。”阿不思微笑地说,“放心,艾比,你的魔力限制得很好,不过如果是我这种年纪的巫师,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阿比盖尔的脸色有些苍白:“那,如果我长大了……”
“不会那么久的,我相信,等到你毕业,多半没多少巫师能仔细看出你身上魔力的变化。但实际上,也不是所有巫师都能轻松看出对方身上的魔力。”
然后我面前就站着一个是吧,阿比盖尔在心中默默吐槽:“维戈按照书里写的方式试了很多次,额,不过按照他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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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经过一个月的练习后,维戈泄气地说,“这个咒语的确很高深。”他把课本朝桌上扔过去,罗莎琳伸手,接住了书本。
“或许你可以试试和书上写的那样,想想快乐的记忆。”罗莎琳读着课本贴心地说道,“你看,守护神是一种正面力量,它所倡导的东西正是希望、快乐、活下去的愿望—— 但它不能像真正的人那样感到绝望。”
“——还有专心,我知道。”维戈叹了口气,心里有些烦躁地说,“那么格林格拉斯小姐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阿比盖尔温和地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咒语或多或少会暴露自已的一些信息之类的,而且这个咒语的确很高深,维戈。你不需要这么心急。”
维戈抬起手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或许吧,是我太莽撞了,抱歉,罗莎琳。”
等到后面有天,阿比盖尔和维戈单处的时候,不知怎的两个人谈到了守护神咒。
“你从来没试验过守护神咒,为什么?和你爸爸叔叔在一起的日子应该还是很高兴的吧。”维戈倚在墙边,打开一瓶黄油啤酒喝了几口。
“是的。”阿比盖尔语气有些沉重地说,“不过我要说句公道话,每次只要我想起那些快乐的、幸福的事情时,我总会觉得不安——罗莎琳可能会说我这是缺乏安全感,或者说别扭。”
“那是因为你到现在还没从你孤儿院时期的经历走出来,你最好还是多注意下现在,总是纠结太多可不会对你的人生有太多助力。”维戈说。
阿比盖尔的表情空白了一会,随后微笑地说:“嗯哼,很好的建议,下次别提的这么直男了。”她或多或少感到了部分的冒犯。
“感谢夸奖。”维戈耸耸肩,“我现在暂时放弃了,或许多和你们待一会,我快乐的记忆才会多些——只要罗莎琳别总是犯浑。”
“你知道她只是偶尔那样吧,格兰芬多又不永远都是别人口中愚蠢的狮子。”阿比盖尔感慨地说道,“少年啊,刻板印象要不得。”
维戈叹了一口气:“你还不清楚吗,我的意思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大多是让我真正开心和幸福的。”
话音刚落,维戈就意识到自已刚刚说了什么,又尴尬又害羞地扭头离开了。
阿比盖尔被留在原地,过了几秒才反应回来——被自已好友突然的友谊直球给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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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完阿比盖尔的讲述,阿不思眼睛的目光锐利起来,“看来克劳奇先生很珍视和你们的友谊,而且,我相信你们三个人的确是互相体贴的好友。”
“是啊。”阿比盖尔笑了起来,“因为这件事,维戈还写信给我让我别告诉罗莎琳的,他可害羞了!”
天边的夕阳开始慢慢褪下,他们在家里吃了些东西,“我们可以等到烟花会的时候,去小摊贩那里买些,之前菲戈教授他们去过,说那里的美食可不少呢。”阿不思心情愉快地挥舞着魔杖,指挥着一个针织袋飘到他手边。
阿比盖尔穿上一条裙子,阿不思帮她把头发编成三股放在脑后,至于前额那长长的刘海,阿比盖尔坚持留下来:“我总该给自已一些方便人记忆的地方吧。”
阿不思笑着停了下来,提醒道:“那我要说,你这样别人可看不到你的脸,更加不容易被辨别出来。”
“只要罗莎琳他们能看出就可以了……不过纯血家族的人……他们多半应该会在意的吧。”阿比盖尔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试着把刘海向上撩起,转身问阿不思,“爸爸,你说我这样罗莎琳和维戈会认出我吗?”
阿不思仔细观察了一下女儿的脸,思考了一会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把刘海稍微放长一点,不需要眼睛全都遮住。”
他蹲下身子,把阿比盖尔的刘海剪到上眼皮的高度,阿不思试着把阿比盖尔的刘海修剪的(主要是用魔杖)看起来轻盈稀疏些,显得不那么累赘。
一切准备妥当后,阿不思让阿比盖尔挽上他的手臂:“可能会有些不舒服,需要你适应一下。”
阿比盖尔点了点头,她知道阿不思是要带着她幻影显形,一种魔法旅行的方式。它可以让使用者抵达他们想前往的地方。在使用者专注于目的地之后,他们会从当前的位置消失,并出现在脑中所想的地点。
第一次幻影显形有点像是被人从一根橡皮管里钻出来,一点儿也透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地勒着。但是等到阿比盖尔看到夜幕笼罩下的烟花会会场时,整个人又开始放松起来。
“一如既往的很多人。”给他们检票的一个巫师抱怨道,“我都不清楚有什么好玩的,我去年甚至一直在这里给那些人检票到烟花结束!”
“不过这个角度也能看到烟花,我想这里最有可能看到烟花全貌了。”阿不思说。
“啊是的,这倒是句实话。”检票人被阿不思的这句话引得高兴了些,“好了,进去吧!”
阿不思牵住阿比盖尔的手:“虽然可能是我太容易担心了,但是艾比,我想这里的人还是很多。”
“我觉得阿不福思也会这么想。”阿比盖尔拉住阿不思的手。
父女俩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不过等到真正进入会场后,人们都分散开了。
阿比盖尔也得以看到会场一角:他们似乎是来到一个早市,到处挤满了人,随时随地幻影显形的会有小贩从天而降,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有一些是会场专门设置的帐篷店铺,用来贩卖坩埚蛋糕、南瓜饼、撒着各种颜色碎屑的披萨,甚至还有一家专门卖了炸鱼薯条。
好几个小店铺老板都在卖着一款阿比盖尔很眼熟的烟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最新款烟花!给你和你家人夏日最棒的视觉享受!”
“今年的烟花比赛似乎结束了。”阿不思拿着手里那份会场介绍说道,“不过烟花可以随便放,艾比,你有什么想要放的烟花吗?”
阿比盖尔想起了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安塔雷斯送给她的烟花:“烟花比赛没有是有些可惜,不过我有个烟花,是我同学送我的……”
阿不思微笑起来:“是维戈送给你的吗,你们关系一直很好……”
“不,是另外一个同学。”阿比盖尔的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他想让我用他的烟花取胜。”
“哦。”阿不思眼睛眯起来,“我想他应该比较崇拜你?”
崇拜她?安塔雷斯会这么想吗?阿比盖尔的心中没底:“或许……吧,他只是感谢我给他成绩帮助之类的,我们平时也就遇到会聊会。”
阿不思微笑着说:“那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