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7月15日
格林德沃并不彻底信任他,这点维戈心知肚明。泽文曾经在那个船舱内嬉笑着看着他的神情,维戈只是低头喝下了一口咖啡,在心里想着,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令人惊讶,我一直以为你会回避那个问题。”七月空闲时,奥斯卡·卡罗这么对他说道,“道格拉斯觉得你会隐瞒你和那个邓布利多的友谊,克拉卡夫认为你会直接断掉联系,而你呢——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似乎并没有那样的魄力。”
维戈低头轻笑了一声,摇晃着手里的威士忌,问他:“那你就不害怕你酒杯里的威士忌被我给下了毒?”
奥斯卡尴尬地笑了声:“这可是威士忌!还是足足两百年的威士忌,要是你在里面下毒,我也认命了——假的,臭小子,我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他压低声音的时候,说话的样子倒让维戈想起荒漠上的野狼。
“那你肯定没那个机会,奥斯卡。”维戈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我做决定的速度很快,被我看上的猎物没有可以逃脱开的。”
奥斯卡刚想说话,就看见文达走了过来,低声对维戈说:“先生有事要找你。”
维戈离开了,道格拉斯走了过来,和自已的兄长碰了一杯:“聊得如何?”
“就那样,明明是个美国暴发户,结果还时刻端着一副英国绅士的派头,哈!也难怪克拉卡夫看不上他。”奥斯卡想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但突然又想起维戈的话,又悻悻将酒杯放下,“不过先生倒是很看得起他,可怜的克拉卡夫。”
作为格林德沃的早期追随者之一,卡罗兄弟都清楚地知道,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不是仰慕着先生,就是追求着他为巫师构建的世界而来的。
尽管他可以轻易地看透未来,但面对计划,先生表现的永远是那么严格且认真,因此他嘉许的目光似乎很少落在他们身上。
而这几年来巫粹党内部异军突起的维戈,则轻易地获得了格林德沃的赞赏和认可。明显的,这吸引了其余人的注意力,包括克拉卡夫。
或许是嫉妒心让这个男人暂时失去了自制力,他光明正大地在巫粹党内部排挤着维戈,甚至公开表示自已怀疑他是间谍。据说前阵子还联合巫粹党内部其余人一起设局给维戈,目的是为了找到对方和傲罗联系的蛛丝马迹。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先生第一次用那种严厉的语气训斥着克拉卡夫:“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是这样做的吗,克拉卡夫,彼此的怀疑会产生间隙,从而产生组织的分裂。你的行为又为我带来了什么呢?巫粹党内部的党政,还是你们争权夺利,好让真正的傲罗趁虚而入。”
克拉卡夫几乎是一瞬间就要瘫倒在地上,不断地流泪恳求着格林德沃原谅他,而先生只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已的部下,轻轻地说:“亲爱的克拉卡夫,当初在德国你在我面前发誓时,可不是像今天这么说的。”
先生最后没再说什么,只是克拉卡夫在巫粹党内部的地位下降了不少,至于他过去的那些职位,都被维戈拿走了。
道格拉斯的话打断了奥斯卡的回忆:“我一直觉得,可能格里姆肖知道克拉卡夫看他不顺眼。”他低着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只是他在等待时机罢了,说不定他早就看准了克拉卡夫的位置,也看出来对方想设计自已,所以才会突然去了巴黎。”
奥斯卡背后一凉,突然想起维戈的那句“被我看上的猎物就没有逃开的”,那么是否他的两个朋友也是他早早盯上的猎物呢?奥斯卡只觉得有些可怕,他一口气喝光了酒:“现在回想这些也来不及了,格里姆肖的确有相匹配的实力。啊,他也是真的很有钱。”
维戈回来了,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挥着魔杖给自已的杯子添了满满的一杯酒。
或许是酒精作用,道格拉斯打趣道:“怎么了,我们的名人遇到什么好事了?”
“我和先生要了一个奖赏。”维戈的脸上挂着一种神秘的微笑,他的眼睛却格外平静,仿佛一潭死水,“把我朋友的命交给我。”
可能是之前维戈对自已的友谊那般坚定,以至于道格拉斯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一瞬间打了结:“谁?”
“阿比盖尔·邓布利多,还有罗莎琳·格林格拉斯。”他低头喝了一口威士忌,用那种彬彬有礼的、毫无温度的语气说道,“我和先生说了,假如有机会,请让我亲手杀了她们。”
“你就不怕被我们抢先?”道格拉斯笑了起来,奥斯卡见状立刻把他拉到一边,只是背后的冷汗几乎要浸透衬衫。
男人摇了摇头:“啊,你们不可能的。”似乎是觉得这样说可能会有歧义,他又飞快地补上了一句,“你们打不过她们的,任何一个也不行。”
*
“有人说,他们怀疑你对我的忠心,格里姆肖。”格林德沃把玩着手里的那根老魔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也知道,学生时代的友谊是弥足珍贵的,但是追寻理想的道路上,总有些东西并不重要。”
维戈感到自已的心似乎被切割成了一块,站在原地心如刀割,而头顶上的格林德沃似乎乐于见到这点。
“你希望我能宽容你的朋友。”他带着笑意说了一遍,只是这次面带不屑,“对吗——克拉卡夫对你的那些设计,全都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因为你想要在我这里说的上话。”
“为了让巫师幸福的世界到来,这不是必然的吗?克拉卡夫那个位置,的确是有些浪费了。”维戈迎上格林德沃的目光,在对方眼里,他的野心、他的私情都无所遁形,“我想要的,只有一个处刑权,想让你在合适的时机,让我亲手杀死她们。”
维戈·格里姆肖,一个野心蓬勃的巫师,一个腰缠万贯的商人,一个能力出众的圣徒。同样的,他也对格林德沃的思想格外感兴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狂热的理想主义者。
“我竟然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执着,格里姆肖先生。”格林德沃轻笑了一声,他看起来似乎对维戈失去了兴趣,“好好干你的活吧,希望你能向我证明你说的话。”
*
他站在公墓的入口处,就在刚刚,他为那个混血小精灵的墓前放下一束花。
泽文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忍不住惊讶道:“梅林啊,你是从哪受的这么重的伤,邓布利多来了?”他紧张地观察着下面的信徒,试图找到一丝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信息。
“不是。”维戈用咒语隔开自已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剂直接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伤疤迅速修复,“我和自已的好友,刚刚打了一架。”
“哦,那你输了?”泽文了然道。
“有个麻烦的家伙靠近,所以只能收手了。”维戈平静地说,安塔雷斯也在巴黎,那也就是说阿比盖尔多半也会出现在这里了。也的确,如果能乖乖待在伦敦的话,那么阿比盖尔也不会是自已熟悉的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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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8月31日
雅各布和奎妮挤在巫师中,努力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就在前十分钟,他们在尼克·勒梅房间里的水晶球中看到了蒂娜和纽特的影像。
担心姐姐的奎妮焦急地跑出了屋外,雅各布紧随其后:“嘿,亲爱的,我和你一起去!”
“亲爱的,那里全是格林德沃的信徒,那里不安全,说不定还有人会袭击你。”奎妮试着挣脱开雅各布的手。尽管她知道对方的确上过战场,但很可能不是一群敌视麻瓜的巫师的对手。
——对呀,格林德沃和他的手下并没有赋予麻瓜人权,她在之前到底是为何觉得格林德沃的理念是正确的?奎妮后知后觉地突然意识到这件事。
假如爱情是欺骗,是控制,是隐瞒,那这样的爱情真的还是爱吗?
而那边的雅各布则是紧紧抓着奎妮的手:“听我说,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上过战场,我知道人类最黑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并不害怕被伤害到。但是你不同,我爱你,而爱最伤人。之前的我一直没和你好好谈谈,也没陪在你身边,所以这次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奎妮激动地抱住了他,雅各布拍了拍爱人的背后,想起了之前那个叫塞勒涅的女孩告诉自已的:“能掌握自已的命运走向,是一件非常过瘾的事情,科瓦斯基先生。
或许奎妮小姐要的不是一份简单的爱,而是这背后蕴含的东西。是能够支撑着她面对跌宕起伏的世界从容不迫,或者说可以保全自已,和全世界谈判的筹码。我想参加过战争的你,会更加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
那个时候的雅各布有些不解地皱起眉头,他还以为巫师几乎都是谜语人:“你是说战争会再次爆发吗?”
“哦,当然,怎么不会呢?”塞勒涅微笑地用魔杖挑起一份文件递给雅各布,“还记得这个吧?《凡尔赛条约》,就连那位法国元帅都这么说了,这不是和平,而是二十年的休战。当然咯,这只是你们麻瓜的事情,但是巫师……”
她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已:“巫师的矛盾更加尖锐,不是吗?你仔细想想,作为一位魔法部官员,一个明显有自身能力却未被重视的女孩,她又怎么可能不会意识到这些潜在的风暴呢?”
雅各布沉默了:“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塞勒涅看了他一眼,有些心不在焉地观察那些飘在空中的如尼文字道:“要是奎妮加入了巫粹党的阵营,你会和她分手吗?”
雅各布一噎:“怎么会?但我总要劝劝她吧,要是她真的想加入……天啊,我该怎么办呢?”
“这就对了。”塞勒涅微笑起来,“但是你又不会恨她,你只会恨自已,恨你怎么没阻止她,怎么没及时发现她的异常……”她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说,“但是总归要选择的,要不然是自已开辟一条道路,要不然就是放弃她。”
*
周围是对麻瓜抱有着偏见和恶意的巫师,雅各布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毕竟自已旁边的一个女巫就在和她的同伴聊着一些麻瓜的“陋习”,听得他很想笑。雅各布很想告诉那位女士,麻瓜街道上的那些汽车虽然的确没他们的扫帚快,但胜在舒适自然。
他感到奎妮有些担忧地捏紧他的手,此刻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塞勒涅的话:“抓住命运是件很上瘾的事情。”
假如战争迟早一天真的会再次爆发,那么他还会像多年前和哥哥一样,一无所知地冲上战场吗?雅各布忍不住思索着,他看着奎妮的侧脸,她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自已的姐姐和纽特。
也就是那时,雅各布突然下定了决心,他偷偷把头凑到奎妮耳边:“奎妮,等这次回到纽约,你能嫁给我吗?法律也好,格林德沃也好,我们一起克服过去。”
反正也就是法律嘛,雅各布在心里想到,麻瓜那边的法律还动不动就修改的呢,巫师的难道就不行了吗?
*
纳吉尼紧紧地抓住克雷登斯的手臂,这里是格林德沃的集会,来参加的都是巫师,绝大部分是纯血巫师。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魔杖,看着纳吉尼和克雷登斯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不怀好意,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但是克雷登斯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他刚刚从莉塔那得知了全部的真相。和之前安塔雷斯和他说的大差不差,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倒向了另一边,他只想离开格林德沃的演讲。
就在这时,一个衣冠楚楚的巫师突然拉住了两个要离开的年轻人:“在后面好好待着,有人看着你们,还能逃得掉?”
他的动作很快,很隐蔽,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三个的对话。
克雷登斯想了想,拉着纳吉尼走到一个雕像后面,观察着人群。等到他们再想转头找到那个老巫师时,对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
“嘿,蒂娜。”纽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即将分开的女友说,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想起阿比盖尔之前对他说的那个故事,虽然故事情节被他掐断了一半,但是此刻纽特的情商突然占据了高地,“小心点。”
听到对方这么说话,蒂娜有些惊讶,看到纽特的眼睛,她明白这的确是他的本心之言:“当然。”
女傲罗对他莞尔一笑,纽特挠了挠耳朵,有些脸红,都没有发现就在刚刚,嗅嗅又跑出了手提箱。
*
格林德沃觉得,维戈向他请求杀死自已挚友的权力,是出自于他的爱。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假如不这样,他就无法下定决心去面对她们;假如不这样,他也无法将自已的全身心投入到这条理想的道路上。他如此坚信着这一切,时代在飞速变化,快到所有人都不清楚道路在何方。
有人想要保持昔日荣光,有人想开创新的未来。但什么又是新的未来呢,它又应该是什么样子,是否会带上旧时代的阴影。谁都说不出来。
但总归要尝试,巫师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领导人,欧洲需要一个牢靠且稳定的政权,格林德沃的出现为维戈的疑虑暂时填上了答卷。那么剩下的,就是他坚定追求对方的步伐了。
只是还有件事情,还有件必须要做的事情。这要让他狠得下心,必须要狠得下心,他将审判自已的权力交给了那两个女孩。
如果我是错误的,那就去阻止我,而不是可怜我同情我关爱我,这只会让他感到被糊弄的愤怒。如果审判的天使自已动不了手,那么就由他逼迫她们拉起法庭,等待着正义的巨剑从头顶落下。
“维戈·格里姆肖。”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比盖尔顶着塞勒涅的那张脸站在他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
维戈张了张嘴,挂上那微笑:“你好呀……”
但是底下的人群掌声雷动,打断了两个好友的叙旧。
格林德沃出场了。
伟大的先知、预言家、巫师的领导者、巫粹党的领袖、杀人犯、越狱者,站在众人面前,张开了双臂。宛如一颗晨星落入了漆黑的墓地,金色的时刻终于来临,人们呼唤着救世主和领导人,期望着他能向众生指条明路,也因此
——他降临。
*
“你认为人类会有能力毁灭这个世界吗?”
“我不知道,你觉得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火种的时候,会想过有一天人类会利用火去相互争斗吗?”
一个概念,不管是谁发明出了让格林德沃预言出的景象,阿比盖尔看着那爆炸带来的蘑菇云,她开始忍不住喃喃自语:“不管是哪个人发明出的这个武器,他都成为了普罗米修斯,将毁灭的按钮送到了人类手中。”
“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维戈平静地说,他看着烟雾逐渐消失,集会的巫师目睹了这一切,发生了一阵骚动。
“他们把巫师当成邪恶化身烧死,甚至不问青红皂白,把他们自已人烧死时,觉得他们是人吗?他们向血肉之躯的原住民开枪掠夺更多殖民地时,觉得他们无辜吗?他们占领别人的国家,趾高气扬地觉得自已天生高人一等时,觉得他们同样是条生命吗?”
维戈说着,冷笑了一声:“人,永远只会觉得自已是人,然后把其余人踩进泥垢中。”
“你们要干的不也是如此吗?”阿比盖尔轻轻地说,“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力,每个人也有向善的机会,我也很高兴你可以和我继续上一次的争论。但是维戈,在你们将自已高高举起的时候,为何没想过自已是否真的有这个资格呢?”
“巫师们就那般优秀了吗?魔法代表着力量,而力量滋生了权力,可你们多少不理解政治的逻辑。这么多年了,麻瓜界早已天翻地覆,但是巫师们依旧固收自封,钻研那些魔法,魔法界都没怎么进步。
麻瓜用交通工具替代了巫师的扫帚和飞路粉,他们用的武器甚至可以击穿我们的防护罩,你告诉我,这么多年,巫师的魔法有一丁点的进步吗?不,没有。随着麻瓜技术的发展,魔法的作用在逐渐削弱,就像一个玻璃球中的魔法世界。”
烟雾收了起来,阿比盖尔的眼角看到了忒修斯,她的心头一跳,却被维戈拦住了去路。
“一个表演,是吗?”阿比盖尔挑了挑眉。
“无论什么时候,阿比盖尔,人群中总会有蠢货。”维戈平静地说道。
*
火焰燃烧起来了,格林德沃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克雷登斯那边。维戈则是向她伸出了手:“阿比盖尔,穿过火焰,你会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一条新的道路!这是我们在霍格沃兹就渴望的理想。”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阿比盖尔轻轻地说。
“我很遗憾。”维戈叹息似的说。
“我也是。”阿比盖尔抽出了魔杖。
两道绿光隔着厉火撞在了一起。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犹如一条巨龙,张口吞吐便是一团火海,而维戈就这样消失在火海中。与此同时,阿比盖尔听见了阿不福思的怒吼。爆炸声,尖叫声,射咒声,有人试图把阿比盖尔从厉火中拉进安全地带。
从厉火中飞出了一样东西,阿比盖尔不顾手心的灼痛将那玩意捏在手心。正是他们三人在那个秋天的空教室研究到深夜发明出的装置,抵消包括厉火在内绝大多数黑魔法袭击的鹅卵石。
*
火焰。纳吉尼最害怕的火焰。而在她面前正是熊熊燃烧的蓝色厉火。
傲罗们试着离开,却被厉火扑到在地,下一秒就化成了灰烬。也有的傲罗像是想起了格林德沃话,慌不择路地跑进了火圈中。不一会,忒修斯带来的人就只剩下了几个。
火焰将衣冠楚楚的男人围在中间,纳吉尼几乎是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瑟缩了起来,但是克雷登斯却毫不畏惧,他直视着那个男人,没有注意到纳吉尼将他的手攥得发白。
“啊,我们的贵客。”讲台上衣冠楚楚的男人转过身看向克雷登斯,完全视纳吉尼若无物,“克雷登斯,你是来加入我们的队伍的吗?”
克雷登斯没有说话,纳吉尼则是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克雷登斯……我们离开这里……”
“克雷登斯,告诉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自由行走在阳光下的权力,他人对你的赞赏和爱戴,还是你心底渴望的,爱?”
“克雷登斯!”纳吉尼忍不住流泪,“这些人以屠杀我们为乐,求求你,不要相信他……”
“美丽的小姐,”像是才发现纳吉尼一样,格林德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适时地补充道,“您如果爱他,为什么不和他一起穿过这道火焰?”
“她不适合这些。”仿佛是终于回过神,克雷登斯轻轻地说,“我们都不是你实现伟大理想的同行者,格林德沃,你找错人了。”
说着,他紧紧握住纳吉尼的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卡片试图通过门钥匙离开。
电光火石间,厉火就要扑向飞在天空中的两人,一道咒语切点那厉火形成的飞龙翅膀。
“该死的,幻影移形和门钥匙都行不通!这家伙是要把我们全杀了!”那个老巫师挥舞着魔杖把两个人护在身后。
克雷登斯终于看清了那个老巫师的脸,是山羊!他瞪大了眼睛。火光的映照下,山羊愤怒的双眼中,命运引诱着他来到此处,设下了陷阱,同时为他揭晓了答案。
山羊从自已怀里拿出一张照片,一看就知道细心保存了很久:“这上面是你的母亲,那旁边的就是我,哦,那时候你可能也在……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你的名字正是奥睿利乌斯·邓布利多,是我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的儿子。”
*
短短一瞬间,时间定格在所有人消失的呼吸声中。
但就在下一秒,就像是安全插销终于断掉,周围的火药也全被点燃。
三方几乎是同时出手的——
格林德沃的索命咒被阿不福思拦下,厉火将他和刚刚相认的儿子分开;第二道索命咒则是由他忠诚的仆人文达发出,纳吉尼化身成蛇靠着超出常人的速度将他卷起躲了过去;第三道索命咒则是维戈发出,却被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挡了回去。
“哇哦,真热闹,我错过什么了吗?”安塔雷斯眨着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俏皮地说,一边还给旁边的克雷登斯和纳吉尼打了个招呼,“嗨,怎么样,之前我们聊了那么久,总算现实见面啦!”
罗莎琳扶住阿比盖尔,两人一起艰难地在厉火中穿行。尽管有鹅卵石,但是也只能保证她们两个人不悔被当场烧死罢了。
“艾比,人生还真是艰难啊。”罗莎琳一边对抗着厉火,一边大声地说,“别说拯救世界了,哪怕是要拉回曾经的同伴竟然都这么难!”
“喂喂喂,怎么了,罗莎琳你难道除了维戈就没有朋友了吗?”那边的安塔雷斯半开玩笑着的说,带着纳吉尼和克雷登斯与两人会和,“哇哦真的好惨啊!”
“闭嘴,信不信我砍死你!总比你这个嘴贱的家伙好多了吧!”罗莎琳生气地大喊道。
“哈哈哈,罗莎,那你可千万不要改变啊。”阿比盖尔微笑着说,“要是把你给干掉,虽然简单是简单,但是真的太废时间了,打死我也不干。”
“哈?艾比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改变了,那我铁定就把你的脑袋给砍下来。”罗莎琳不顾形象地大喊道,“还有你这个恋爱脑,大男人这个表情什么样子啊!”
“学姐要是改变了那我怎么办啊喂!”安塔雷斯抱怨着说,“可恶,我和学姐可是情侣啊情侣!你们不要仗着自已和学姐同时度过了七年霍格沃兹生活就这么猖狂好不好,再怎么说我的青春里面也全是学姐啊!”
淦,罗莎琳对安塔雷斯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家伙,真是没救了。”
就在这时,一道厉火向三人袭来。安塔雷斯拉着两个女生倒在地上躲过攻击:“该死的,怎么这么快,当讲相声都不行吗?”
而那边的格林德沃则是负手站在原地,挑着眉看向阿比盖尔,她觉得自已背后一凉。下一秒,厉火化身成奇美拉朝他们飞来。
“克雷登斯呢?”阿比盖尔费力地打散厉火,这个时候假装自已魔力很少也基本没人注意到了。
“他们和阿不福思会和了,阿不福思的实力很强的。”安塔雷斯说。
“放心,尼克·勒梅在路上了。”罗莎琳看了眼安塔雷斯,她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力甚至能超过身为傲罗的阿比盖尔,“他活了那么多年,总归有点办法吧!”
阿比盖尔点了点头:“那就好,咒立停!”
金色的丝线从她的魔杖一端放出,缠绕在那些奇美拉的脖子上,灌注了魔力的丝线将奇美拉的头颅切下。趁这个机会,阿比盖尔拉着两个人一起向后方退去。
“阿比盖尔·邓布利多。”格林德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穿过厉火落入她的耳中,宛如鬼魅,“你真的觉得,自已会一辈子陪在阿不思身边吗?”
她脚步一顿,但下一秒安塔雷斯拉住了她:“别听他的话,先离开这!”
*
那个人就是阿比盖尔·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把玩着手中的魔杖,突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失望:邓布利多宁愿去找一个满脑子都是神奇动物的纽特去敷衍他,自已找一个小女孩去陪他,也不愿意和他见上一面。
那两个人不过是比他年轻罢了。
这时,他似乎终于注意到了那边的纽特。
“斯卡曼德先生。”黑巫师冷冷地看向他,阴阳怪气道,“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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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担心大家记不得,维戈这里要赏赐的时间是7月15日,也是阿比盖尔法律上的生日(好歹毒的时间设计,不愧是我)。
【2】维戈要的只是确保实在危险的时候,让自已处决自已的好友。格林德沃看出了这点,所以说维戈过于执着友谊。
【3】生日的话,暂时设定维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下午出生的,罗莎琳则是初雪停下的清晨出生的,阿比盖尔是一个刮着暴雨的夏日凌晨出生,安塔雷斯生日是那年送冬节的最后一天。
【4】至于发色的变化(毕业后):维戈的发色开始变淡,从黑色转向深棕色了;罗莎琳没变;阿比盖尔开始长白头发了(四十岁的时候头发花白);安塔雷斯的发色从浅金色变得更淡了(老年有望变成银发)
【5】OKOK关于面包组,我倾向之后奎妮和雅各布会秘密结婚(和fb3一样)但是这里的奎妮会主动追求着废除巫师麻瓜不能通婚的法案,感觉让奎妮当个政治家或者掀起美国革命的女人也非常的酷,雅各布会和她一起
【6】关于格林德沃为什么没对艾比出手,哦,有个假想敌纽特在。(纽特: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