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良来到胭脂面前,他没想到面对挟持她的人居然一点害怕的情绪都不表露出来。
谢天良与胭脂面对面坐下,从衣袖子里拿出一大包糖,竟然用几乎天真的样子面对胭脂,小心翼翼的问道:“吃糖吗?”
胭脂问道:“你的年纪也不大的样子,怎么想到抓我?”
谢天良把糖扔进嘴里,一脸无辜的说道:“抓?我只是想见见你……胭脂……姐姐。”
胭脂眼神一变,问道:“你查我?你姓什么?”
谢天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回道:“姓谢,姐姐问这做什么?”
胭脂想了一会儿,说道:“谢承安?”
谢天良紧紧的握住茶杯,咬着牙想知道这个名字是不是从李修缘那知道的。
“是……他告诉你的……吗?”
又自言自语道:“那是为什么,我是可以被提起的,那为什么这些年他如此避我不见?”
王峰走到他身边提醒道:“公子,新上任的提刑官是李府的人。”
谢天良只是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出门用太阳晒了晒脸,问道:“姐姐可会做鱼羹?很久没吃过了,从前吃过几次……算了,胭脂姐姐是客人,李家哥哥知道我对你不好又该生气了。”
他走了出去,留下了那一包糖。
王峰轻功不错,很快就传信给了李修缘,胭脂在谢天良那做客的事,信上谢天良还特意提到了鱼羹。
晚上,李修缘如约来见谢天良。
谢天良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河边,头发上的水还在不断往他的脚边滴。手臂上的伤口也还在不不断往外渗血。
他见李修缘来了,却很轻松的说道:“刚刚杀了人,在水里杀的,人和血都被水流冲刷走了,你要去找吗?”
他的眼睛红红的身体也有些烫,但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李修缘冷冷的问了一句:“杀的谁?”
谢天良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露出一股狠劲,说道:“宫里的,他们命也贱,更加不归你们这些宫外人管。无名无姓的,谁也管不着。”
李修缘拿出短刀指向他,谢天良瞬间变得有些疯癫,什么都还没说,就抓住那把刀,往自已身上捅越往深里却,还越兴奋。
“我死了,你高不高兴呢?”
李修缘挣脱他的手,拔回了刀。
“真的疯了。”
李修缘背着他跑了一路,找到了医馆,没有护卫,其实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吃那一碗鱼羹的。
在半夜,谢天良醒了过来,看着在灯下陪着他的李修缘,他的心中还保留了那一丝温暖。
“你喜欢的人,她没事,我真的只是见一见……而已。”
李修缘问道:“为什么杀刘挽冬?”
王峰急急的从楼顶跳下来,用剑抵住李修缘的胸口,对谢天良道:“公子,为什么要支开属下,害属下失职。”
谢天良躺在床上,叹了口气,道:“带我走吧,这个地方太暗了,我不喜欢。”
王峰放开李修缘,背起谢天良,露出一个要杀人的眼神。
“走了,峰子,他不会拦我们的。”
李修缘还是自顾自的问道:“为什么杀刘挽冬,你还没回答!”
谢天良笑的越来越悲痛,让王峰放下自已,他咬碎了牙,几乎想要去哀求李修缘不要再问下去了,但他没有说,只是忍着疼挺起背,望着他,像望一个永远都抓不住手的亲人一样悲伤。
“你要非想知道,那我告诉你,我讨厌预谋出来的情感,她一开始就认为我是心软的人,步步都是欺骗,理解我,关心我,只为索求钱财帮他父亲治病,好有孝心啊,好有孝心啊,真的,如果她是偷是抢或是明着求,我都无所谓,可惜,没有如果。”
他又接着说道:“负我,我就杀,爱我,我就给出我的命,所以到现在我都死不了,你说说,你气不气。李修缘,看看吧,要给那个刘老头讨个公正,我会让你倾尽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