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上!备战队!督战队全压上!再有两刻钟攻不下这小小函谷,全军自我以下,皆自刎归天!”函谷关隘外,一位身披重铠的中年人望着战场上的焦灼局势,拔剑出鞘,剑指函谷,面目狰狞,怒吼道。
中年人的声音在阳力的作用下传到了正奋力攻城的每个甲士的耳朵里,此道军令一出,不少人都是苦不堪言,暗骂出声,一边是极为难啃的骨头,一边是如山般的将令,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不讨好。
但此时箭在弦上,已然是不得不发,怨言?有命活下去才说得出怨言,此时就算崩碎了牙,也得将眼前这高耸的城墙咬下来。
而守军的城备兵,感受着骤然提升的压力,也是有些力不从心,眼见自已身边往日熟悉的面孔逐渐凋零,城备兵的心中不免生出一股绝望的心绪。
五个重要门关,每门都是以一关之力抵一国之兵,在数量上本就不如,自保已是捉襟见肘,遑论支援其它门关。
“杀!”
即使如此,双方已然都是杀红了眼,喊声震天,但他们各自又无比清楚,破关,只是时间问题。
函谷全境,堕入血红,众生哀哭。
皇城之中的每一个普通百姓纷纷停留在原地,驻足观望,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函谷关隘那片血红色的天空之上,眼神中透露出殷殷期盼,诚心诚恳的祈祷着,无比虔诚。
不安和焦虑的氛围弥漫在城内,警戒力量的松懈使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心中蠢蠢欲动,没有约束,他们看向那些达官贵人的眼中,也多些了人性生来的贪婪与欲望。
而欲仙楼,作为皇城第一逍遥快活的场所,此时却是大门紧闭,门前,有少许人如行尸一般,眼露凶光,似是漫不经心地游走,时不时的偏眼看向那贵气之所。
他们无所事事,也仿佛有所事事。
欲仙楼雅房内,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面色急躁,来回踱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快步来到一旁静坐的贵夫人,低声问道:“当家的,是不是需要先进楼中楼避避风头。”
贵夫人身姿婀娜,眉如新月,唇如樱桃,鼻梁高挺,脸颊线条流畅而雅致,身上的小小装饰点缀反而更加凸显她的落落大方,让人瞧了一眼,便会在心中暗自赞叹道:真是生得一副好容颜。
“不必。”贵夫人睁开秋水眸子,嗓音清凌,吐出两字,简短而有力。
“可是……!”中年人闻言,面上焦急之色更甚,急促地要继续说下去。
“我说了,不必。”贵夫人语气不变,但却将一旁男人要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最后男人只得拱手退出房间。
随着两人对话结束,房间内也陷入无言的沉默中,贵夫人静坐着,眼神平静,一挥手,戒指闪动,一张写着浓墨秦字的信纸飘摇坠下,而后散开。
掀头处:与妻书。
落款处:秦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