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我实在没心情多说什么了。
我从戒指里取出一把匕首,在丛林里前进着,我看着手表的时间13:37,和相机里的照片,我还可以分辨方向。
基本上,在丛林里,绝大多数动物都是,你不踏入它的领地,或者肚子不饿,为前提,你不去招惹他们或者离他们太近,基本上它们都不太想管你,除了一些比较嗜血或者有些恶趣味的生物外。
我踢在人面熊颈部上插的小刀,人面熊无力地瘫倒在地。
我甩了甩错位的胳膊,要是没这本事,我的胳膊就被它那巨大的熊掌拍断了,它那高大的体型,我并不怀疑,它一下至少能达到上吨的力量。
我没有停歇,接着赶路,继续待在这里,肯定是会有危险的。
我走出丛林,来到一座山峰上,我坐在石头上,望着这里的风景有些出神,这里至少有十几条河流,大大小小的山峦重叠在一起。
我望不到这里的尽头是哪,人的眼睛能看到的是十分有限的,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捡起地上的石子,甩了出去,砸中了向我飞过来的乌鸦群的一只,我钻进了帐篷里。
一只只乌鸦扑在帐篷上,不停地啄着帐篷布,我不担心它们会啄破,这个帐篷的布料就连小刀都很难割破,无非就是有些吵而已。
我躺在帐篷里,我想,白色的乌鸦还算乌鸦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乌鸦们自讨没趣,也都纷纷离开了。
我从帐篷里出来,重新坐回那个石头上,夕阳照在我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过去。
我想念我的爱人,我想念我的哥哥,我想念我的爷爷,我想念我的奶奶,我想念我的朋友,我也想念我的老师。
那些过去的一件件事,都让我感到无比思念,就连日常琐事也是这样的。
一声哼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这声音像老牛一样。
我寻找声音的来源,对面的山峰上一头紫色的生物仰天长啸,我拿出相机不断放大画面。
相机的画面对焦清楚后,我立马站起身震惊地说道:“竟然是一头麒麟?”
突然对面的麒麟消失不见,我还在寻找它到底去哪了。
背后的感觉就像有人轻轻拿棍子敲打你的后背一样。
我急忙转身,身后一个羊首,狼头,鹿身,龙尾,身上长满了类似龙的鳞片。
我惊呼了起来:“紫麒麟!”
麒麟摇了摇头:“是雷麒麟。”
我只到它脖子那,它比我高出一个脑袋,要是算上鹿角那就更高了。
我忍不住说道:“瑞兽名不虚传。”
实话实话,真的很漂亮,身上的鳞片明亮,眼神清澈,神色之中充满了自信,身上没有一点突兀的地方,真的很完美。
麒麟伸出前蹄推向我的肚子:“这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
我直接倒飞出去,我看着地面快速飞过的树木山峦,已经模糊了,我本来以为这么快的速度,我会不会缺氧,我闭上眼,不敢再看了,这个高度,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悟,下次见。”麒麟笑着说。
不过我已经听不清了,风在我耳边呼啸着,我离麒麟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飞了多久,我开始往下坠落,真的很吓人,我感觉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十几秒后,我落在了地上,我并没有什么不适,我坐在土地上,大口喘着气。
落地的感觉就像你向后躺在一张超软的大床上一样,这种感觉我再也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太吓人了。
我站起身来,摘掉了手表,手表已经摔碎了,但是我没有任何一处损伤,很奇怪,但我也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我站起身来,我是在某个麦田里落了下来的,我走出麦田,在小路上走着。
我没有什么通讯工具,而且我也暂时不想跟罗家成联络,我现在需要地是暂时整理一下思路,被牵着鼻子走真的不好受。
杜冰那小子,我现在肯定是打不过的,我看着我手臂上骨折的地方,这也应该算是断臂之仇了吧。
我实在没办法忍气吞声就这样过去了,我肯定是要还过去的,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我总觉得麒麟是自打我们几个人一进到神农架里就知道了,要不是就是它刚才给我露的那一手,我觉得它起码比这世上绝大多数大妖都要厉害。
我在小路上来回走着,我停在紧靠麦田的河堤上的水泥桥上。
我看着河水上漂浮着数不尽的垃圾,床垫,旧衣物,病瘟而死掉的猪羊,和河堤两侧水泥斜坡上附着的绿泥。
我叹了口气,走过了河堤,这没多宽,也就二十米。
走过河堤,就能看到村庄,四百多米就到村庄了。
我看着村子里小孩子拿着小石子朝一只体态肥胖的狗扔了过去,时不时发出嬉笑。
那些青少年们骑着电动车满大街跑的都是。
一些老人坐在家门口和几个朋友一起唠着磕,转角走出一个身材瘦小,驮着背的老太太扛着跟她人差不多的纸箱壳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过去。
路过他们几个人面前,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满脸写得都是羡慕,随即就又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扛着纸箱壳就走了。
几个老人看着这个老太太走了过去,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小莲他娘,一把年纪了还出来干活。”
“她不干谁干?儿子不争气,听大伟说,他儿在外面赌博欠了五六万,现在不知道往哪跑了。”
“嗯,俩个妞也是一个德行,不愿意养她娘。”
“老头死了早,低保也给他儿子还赌债了,我瞧,就是个无底洞,她儿赌,她来还,这会还完了?”
“哎呀,我这个年纪都快七十了,再让我跟三四十岁扛着钢筋干活,是干不动了。”
我有些感触,但脚步并没有停下来,我没办法帮助她。
赌债我也没办法帮忙还,我自已也缺钱,每个月挣得工资就去医院治伤都花了一大半,我真的想不通当初怎么会同意接这个工作的。
就算帮她还了,她的儿子也会接着赌,赌徒是有瘾的,一看又不用自已还钱,还不如接着赌,连本带利赢回来,但十赌九诈,他本人就像显然了这个无限循环一样。
赌输,逃跑,还债,接着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触动了他,他很难会改。
人是什么都想要的,也是什么都不想要的,关键取决于,你是当什么人。
临近晚上,我在一块石板上准备休息,我身无分文,真的没什么地方可去。
一束灯光打在我的脸上,我坐起来,一个老爷子六十多了,骑着电动车,踏板上放着一个袋子,由于是开口的,我能看见里面是什么,有汽钉锤,螺丝,红外线,锤子,钉子,尺子等。
我知道他是一个木匠,车灯照着我,他问我:“小孩,怎么不回家吃饭?在这躺着。”
我从储物戒指取出香烟,不过是在衣服里变出来的,好像衣服有内兜一样。
“我家不在,我是外出打工的,刚来这没钱就打算在这对付一宿,叔抽烟吗?”我让给他一根烟。
他接过来坐在我旁边点着了烟问:“你怎么光叼着不点?”
我苦笑一声:“火机被人顺走了。”
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怎么不用火点?”
我趴在他耳朵旁大声说:“没火,被人顺走了。”
他拿着给我点烟,我赶紧伸手护着火:“哦!被顺走了,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啊,别人馒头都能吃热乎的,而我连抽烟都没火。
我说:“叔,快回家吧,姨还在家等你吃饭呢。”
他问我:“你跟我走吧,在这睡像什么样子。”
“您不担心我是骗子什么的?”
“走吧,我孙子去上学了,有房间给你睡。”
“行,叔,今天就不好意思了,改天挣了钱,一定报答你。”
“日行一善,胜过大鱼大肉。”
“哈哈,您又是从哪听的?”
“还是听不清你在说什么,跟你说话真费劲。”
我有些哭笑不得,合着感情我俩之前都不在一个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