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搭上了方家这艘船后,柳维山的连锁商超生意就做得越来越好,已经在繁城开了第五家分店了,住的房子也从郊外小别墅搬进了繁城的高档别墅区——孔雀园。
孔雀园里的那套别墅,是秦鹿以前的家。
她回来时柳家人不在,保姆林婶正在打扫卫生。
都不用她主动问,林婶就开始倒豆子一般把柳家人出去大饭店打牙祭的事说了出来,当然,是以一种讥讽嘲弄的语气。
“娉婷小姐在舞蹈大赛上得了第一名,先生太太为了庆祝,特地带两位小姐去了麒麟阁吃饭。诶呦!麒麟阁那可是繁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店了,去吃一顿都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了呢。”
“哦!对了听说不止摆了一桌,还请了先生生意场上的好几个朋友,啧啧啧!真是大手笔呀!可惜了,秦小姐你正好不在家。”林婶说这话时斜着眼看秦鹿,一副为你可惜的样子。
秦鹿失笑,她现在觉得林婶这副作态特别滑稽,果真是柳家人养的狗,主人不在了也这么尽心尽责,难道她在这多嚎几声柳家人还会给她加薪吗?
“是呀,一顿饭抵你好几个月的工资,那林婶你加油干,争取能做到你一个月工资能抵麒麟阁一顿饭。”
秦鹿顺嘴回怼,不出意料地见到了林婶变得像调色盘一样精彩的脸。
欣赏了一下她的表情,秦鹿就上楼回房间了。
哦,回房之前,她又去了柳飘飘的房间,一根铁丝轻松撬开了她的门。
往她的衣柜丢了个火球术,将那一柜子的衣服包包全烧了。
这就作为往她衣柜里泼水的回礼吧!
她没衣服穿了,柳飘飘的衣服也别留着了。
晚饭时秦鹿下去厨房看了一眼,很好,空荡荡比脸还干净,冰箱里只剩了饮料,一根菜叶也没了。
秦鹿只好出去吃,打牙祭回来的时候,发现柳家人已经回来了。
柳家客厅里的灯光透窗而出,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气氛和乐。
柳维山作为一家之主,此时乐呵呵地坐在沙发上,身边大女儿柳娉婷滑动着手机屏幕,给他看她夺奖时的照片。
小女儿柳飘飘也静静微笑着,时不时附和上一两句,女主人方芳不见踪影,但秦鹿听见了厨房传来了她和林婶的说话声。
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她站在这里,感觉格格不入。
秦鹿站在门外,突然想起了还在牢里的老爸,想起了老爸还没破产时的日子,尽管妈妈不喜欢他们父女,爸爸也会竭尽全力给她最好的。
方芳整天表现得郁郁寡欢,该逛街逛街,该打牌打牌,该甩脸甩脸,就是不会管他们父女的一丁点事。
从小到大,她的家长会都是秦泷去开,哪怕再忙,他都会挤出时间,没有一次缺席。
她的生长历程几乎没有方芳的身影,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兴趣班,去各种才艺比赛,上中学等事都是秦泷陪着她一起规划,现在秦鹿回想起这些关于家的回忆,才发现方芳除了生下她,对于这个家还真是没有一点付出。
也好,她在内心冷哂,以后清算的时候,她也绝不会留手。
推开门,她走了进去。
她的出现仿佛一把刀,撕裂了这幅父慈女孝家庭和乐的美好画面,随着开门的声音,所有的欢声笑语都戛然而止。
但很快,仿佛是为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场面,柳维山笑着对她道:“鹿鹿回来啦,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吗?今天你不在,我们出去吃又是临时决定的,没找到你人,本来想带你一起出去打打牙祭,真是太不凑巧了。”
“不过我听林婶说你不太喜欢她的厨艺,平日里也挑食,经常出去吃,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外面的那些垃圾食品还是要少吃啊!”
假惺惺。
柳维山人虽然恶心,但他能被柳巧玲挑出来派去勾引方芳,还真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这副皮囊就很不错,年轻时是帅哥,老了后保养得宜也是风度翩翩帅大叔,此时说出这样一番关心晚辈的话,乍一看上去还真是体贴的好后爹。
秦鹿面无表情,是她不想吃吗?
冰箱比她脸都干净,她吃空气能吃饱吗?
喝西北风也比这强啊。
果然,大女儿柳娉婷马上跳了出来:“爸,你别管这拖油瓶了,她爱出去吃就出去吃,干脆以后都别给她留饭了,每次你关心她都不领情,跟着这养不熟的白眼狼有什么好说的!”
柳娉婷今年十八,正是上高三的年纪,走的艺术生路子,遗传了她爸爸的好皮相,人如其名,是个高挑的靓丽美人,从小就没从校花的位置下来过,加上爸爸越来越有钱,因此从小就被捧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连前世还阅历不深的秦鹿都可以一眼看穿她,并点评:胸大无脑的棒槌花瓶美人,可惜了那一张脸。
今世重生的时候,秦鹿依旧是曾经的观点,确实挺无脑的,这位就是典型的拿智商换了颜值。
谁都能拿她当棒槌使,指哪打哪,好用的不行。
这不,她的使用者立马就来了。
“姐你别这么说啦,毕竟鹿鹿也是方阿姨的女儿,你这么说可就太不给方阿姨面子啦。”
明着劝说,暗地里煽风点火的这位就是小女儿柳飘飘,16岁,和秦鹿同级不同班。
不幸的是她并没有遗传到父亲的好皮相,一张脸寡淡至极,面部扁平。
可能是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执着于什么。
从小就被淹没在人堆里的她对于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嫉妒得发疯。
首当其冲的就是秦鹿,其次她姐,第三就是方芳。
毕竟她生活里最常出现的就这三位。
一旦和这三个人其中之一一起出现,她就一丁点存在感都没有了,被当成空气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是常年被当成空气。
煽动柳娉婷为她冲锋陷阵也成了她的爱好之一。
这不,一句话轻易惹火柳娉婷。
“呵!方阿姨?她有什么面子,她也配?”柳娉婷没经思考就说出了这句话。
刚听到动静走出厨房的方芳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的面色顿时就是一白。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并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柳维山。
柳维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许方芳对他还是有点重要的,他轻轻呵斥了柳娉婷一句:“行了,娉婷你少说两句,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
哪知柳娉婷并不服气,她“嗤”地笑了声,斜眼看着走过来的方芳道:“狐狸精道行还蛮深!”
方芳顿时就红了眼,她走过来把托盘放下,轻轻坐到柳维山旁边:“柳哥,我……”
话意未尽,可那美人垂泪,柔柔弱弱地望向你,仿佛你是她全部的依靠,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轻抚美人,拥她入怀。
柳维山也不例外,他顿时心疼地揽过方芳的肩膀,轻声安慰起来,同时抬头瞪了柳娉婷一眼,警告她适可而止。
柳娉婷一脸愤恨地扭过头,只觉得今天的好心情被败了个干净。
柳飘飘在一旁的角落里露出隐晦的笑意。
至于秦鹿?
早在她们打算撕起来的时候就上楼去了,不过她还是倚在二楼楼梯上,津津有味地听完了下半程,这场戏足够她回味一整晚了,要不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呢,柳家人倾情演出,是比那些电视剧好看哈!
柳飘飘回到房间,一打开房门,脸上的笑意就凝固在了脸上。
她精致的房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团废墟。
不夸张,真的是废墟。
房间中的所有东西都被烧成了灰烬,衣柜、床、窗帘、各种家具装饰品……
墙上尽是被火灼烧过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怪物狰狞的獠牙一样,在嘲笑着柳飘飘。
“啊啊啊——!!!”柳飘飘发出尖叫,惊动了一整个别墅的人。
所有人都来到了她的房门口,也看到了她房间的惨状,登时就是一惊。
好好的房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且这火烧得……到房门就戛然而止了,没有灼烧到房门一丁点,实在是诡异。
柳飘飘气冲冲地来到了秦鹿的房间。
说是房间,也只是走廊尽头的杂物间罢了,狭窄得很。
“砰砰砰!”柳飘飘将门敲得震天响。
“秦鹿你给我出来!”
“秦鹿你开门呐,开门,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烧我房间,有本事开门呐!”
秦鹿在里面换好衣服,直接一把打开门。
柳飘飘手拍了个空,整个人站不稳往前一倒。
秦鹿闪开身,没让她碰到,眼睁睁看她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秦鹿半靠着门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十分乐意看柳飘飘吃瘪。
柳飘飘门牙都被磕出血了,手肘也摔破了,本想找茬,结果自已弄得一身狼狈。
她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看着秦鹿。
“你烧了我的房间?”
秦鹿:“我烧的?你有证据吗?”
“除了你,还会有谁?”
秦鹿耸耸肩:“也可能是林婶,别墅内又没监控,谁知道呢?”
柳飘飘磨牙,突然就朝着秦鹿扑了过去,目标直指她的脸!
秦鹿一把抓住柳飘飘的手,用力,反折。
“咔啦!”
脱臼了。
“姓柳的,我忍你很久了。”她轻声道,说这话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真想弄死你们,可惜,犯法。”
秦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直冒冷汗的柳飘飘,眼神里真切地滚动着杀意。
她蹲下来,手掐上了柳飘飘的脖子。
柳飘飘尖叫起来:“你想干什么,想和你那个死鬼老爸一起吃牢饭吗?”
提到秦泷,秦鹿眼里的阴郁更浓重了一点。
她粗暴地掐着柳飘飘的脖子,一把将她的头掼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痛……”柳飘飘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种死亡的恐惧笼罩上了她。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就在此时,柳维山等人也赶过来了。
“秦鹿,你干什么?放开飘飘!”柳维山怒吼,他顺手拿过了走廊里摆放的花瓶,兜头就要对着秦鹿砸下去。
但秦鹿就像背后长了眼睛,直接往旁边一闪。
那花瓶直接砸到了柳飘飘的肚子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