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被人牵在手里细细摩挲,这等暧昧手段面前的人儿早已习惯,目光似落入人身上,又仿若透过此人看的是身后
面前这人好吵……
齐恒不禁想到幼时跟韩家人躲在草丛里射山鸡,虽然每一次都是韩之尹抓的最多,受伤的山鸡得知自已的命运,也是如同面前此人般喳喳乱叫
想着想着,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像面前此人与他不熟
孟思迁双手揽住他腰间,额头抵住对方,温热吐息萦绕在两人之间,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动作,口中不断呢喃着他的名,若是寻常人家定会觉得如此称呼暖入人心,呢喃如若惊雷,可换作他身上,却是句句惹人心烦
时间长了,他便当作听不见
孟思迁禁锢在他腰间的手松了劲,眼眸中带着他看不透的凉意
冷眼望去,面前此人眼神忽的变了,从储物空间中摸出一个储存器,还未打开,齐恒便觉得被锁住的灵力不受控制的与这储存器中的物品隐隐共鸣
他知道那是什么了
“孟思迁!!”
储物器弹开,内里金光大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引的他体内灵力不受控制的钻出,手上魔戒隐隐冒着红光,在指节处收紧,向丹田处压制住体内隐隐外露的灵力
这样的双方压迫下,他腿脚一软,身体剧痛,刚要跪在地上,被孟思迁一手扶住,砸在对方的怀里动弹不得
“若不是有这颗半颗内丹在,这小子怎么会以金丹期的实力伤的了本尊?”孟思迁揽住他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似是不甘
眼眸压抑着愤怒,却在人儿摔入他怀中时收敛了力道,这份不甘和愤怒也化为了心疼,眸子里闪着微光,话到了嘴边也柔的似甜水:“这半颗内丹本尊就先收下了……等你我成婚之日,本尊会想办法将其还与你……”
“不要怕本尊,好吗?”孟思迁又柔了声,似是在哄小孩一般,将怀中的人儿往怀里按了按
他爱着,疼惜着面前逞强而嘴硬的傲娇仙人,自打幼时与其相遇,他的心中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这份心思催生着他在蛮荒长大,如同荆棘野草般缠绕着生长,生生不息,一把火便能将此燃起汹涌爱意
孟思迁感受到怀中人的慌乱和颤抖手敷在他背上,放轻力道有一下没一下而拍着,像是在给一个受了惊吓的大白猫顺毛,虽然有时候这只大白猫会反咬他一口
他记得幼时母后便是这么哄他的
“对不起阿恒......对不起......对不起......”
轰———!
韩凌芸正蹲在墙边听着,这才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齐云之所以被毁根基无缘仙路,仍能达到金丹期的实力,是因为师尊将自已的半颗内丹分给了他
所以在去年那场大战中,对于孟思迁这个魔头,修为比他低了一大截,才会被掳走
韩凌芸眼眸微闪,想到齐云没了内丹岂不是……身后来时的路轻轰一声,开了
对面来人也是略微惊讶,一步步走向前来,两人四目相对
“你竟能找到这儿来……你……”孟韵晟微微睁大了眼睛,当然也是听到了上面的声音
“哈哈……”韩凌芸勉强一笑:“这魔宫的隔音不太好啊……”
孟韵晟走上前去,敲了一下墙壁,韩凌芸顺着望去,这才发现这墙壁铸成的本就不是普通的石壁,而是刻上了不易察觉的阵法,她当时在安落书阁中翻到过,大概是一些传音用的阵法
想到这里她大惊:“这难不成是你布的阵法?你一直在窃听他们?”
孟韵晟略微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兄长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这样的人总是会被身边的一些杂虫小事所困扰,蛮荒本就地界不如修仙界,兄长总是收留这些无聊的凡人,提供他们吃穿住行,给予他们生活的权利,等我当权,便要重新执法,天下大改。”
“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所以给你通行证,必要之时逃了便是。”
孟韵晟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温和了许多:“你的眼睛很漂亮。”
韩凌芸微怔,下意识抬手抚上眼睫,想到三年前她也是如此称赞他的
面前少年有些无措的轻咳一声,伸手打了个响指,漆黑的走道上灯火一盏盏的亮起,幽深的走道尽头是一副画,上面绘着一个端庄可人的女子,一袭白衣如同谪仙般飘飘然,一手执着一朵玫瑰,另一只手,指尖夹着一颗白子,而落下的方向刚好是一方寸棋盘
女子美若动人,韩凌芸想停住脚步多看看这画,她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如此美丽的女子
孟韵晟头也不回道:“走了。”
韩凌芸问:“这画中的女子是何人?”
孟韵晟不答,径直走向另一处,敲了两下墙壁,开启了另一间暗门,这一处倒是繁华至极,没过多时便是一间屋子
韩凌芸轻手轻脚的跟在他身后,黏糊糊的,若是旁人看上去,倒还真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孟少主
自从得知他身份后,韩凌芸不止一次的想要询问他的经历,比如他是为何衣衫褴褛如同逃难般来到京城的?自那天分开后,他又经历了什么?
可是无奈自已的身份受限,这些问题如梗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
“还有两天,你和你的朋友要做什么的话就尽快。”孟韵晟拉开了大门钻了进去,只露出半个脑袋出来对她说:“有我给你的通行证便能在宫中横行,不必害怕。”
“还有,别碰那幅画。”孟韵晟执起手指,指了指拐角处的那副画,又指了指韩凌芸:“听明白了吗?”
韩凌芸马上点头如捣蒜
碰————!
大门轰然关闭,掀起的风吹动了她额前的发丝,四周静谧无声,韩凌芸凑近了门缝,想要看清里面是什么,却看到里面漆黑一片
寂夜无云,明明星夜带着如瀑的月光洒下
韩凌芸趁着这个时间,摸清了大半个暗门的运动程序,没想到这魔宫如同巢穴般复杂,道路万千,却能通向想去而各种地方
也就是说,她能从阿父阿母常呆的牢狱,一直通向自已所处的睡寝,只要脚步轻一些,没人能发现
脚步轻巧,飞身一点,刚好落在自已的睡铺上,四周环绕一圈,只觉得少了一人
不过宫女们人实在是多,就算少了一人也只当是去茅厕了,韩凌芸心满意足的躺下,捏了捏手腕上系的传音石
对面毫无声响
越是没有齐云的声音,她越是担心的要命
这些年她在绝情峰有时也会接到一些大大小小的任务,一般都是她和齐云一起出面,手执着木剑去,一身污泥回来
小任务则是找找丢失的猫儿或者是寄信传音;大些的任务便是护送皇族,侍卫队去别的国家友好交流
这些无聊的任务增长了她的所见所闻,也懂得了许多待人处事的道理
在未确立自已的道之前,他们走的便是凡尘的人道,人性之道,入红尘,落尘间
望着窗外黎明阳光缓缓升起,一道温和而明日光落在窗边,带着新一天的暖意,洋洋洒洒的落入凡间
自天雷降下之时,她便确立了自已要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