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寻常的早晨,君侍们早就习惯了沈瑶的早出晚归,各自在自已的院子里相安无事地做着自已的事。
也不对,苏朝梅倒是隐隐有了针对梁宇的意思,但二人同为庶侍,甚至梁宇的恩宠要比他多的多,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瞪眼。
刘易和林大林小同是杏箬苑里的高等男侍,平日里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因着那天晚上的事,整的他现在看见二人总觉得尴尬。
林大林小倒没那些顾虑,本来几人就没什么交情也谈不上结仇,遇见了互相点个头也就擦肩而过了。
楼晴七正在自已的院子里试新买来的衣裳,首饰和胭脂。
“刘爹,你瞧瞧!这是二姐姐给我送来的新衣裳,不仅是店里的最新款,这个颜色放眼全城也只此一件。”
刘爹骄傲又慈爱地看着自已家小公子,像只花蝴蝶一样拿着新衣裳在身上比划着转了几个圈,漂亮极了:“二小姐疼您,自然要给您独一无二的。”
他又打开的首饰盒子,挑挑拣拣也没选到称心的首饰:“哎,也不知道三姐姐有没有招到新的设计师,这些东西我都带腻了。”
其实吧,府里每个月给的那点钱,对楼晴七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但是规矩在那摆着,该是什么位份就拿多少东西,除非是宠侍或是有子嗣,否则他也就只能将就着用。
好在即便他如今嫁了人,楼家也没不管他,除了不输正君规格的陪嫁外,还承认了每个月都会给他塞银子,姐姐们也是有好东西就往府里送,生怕他在皇女府受委屈。
范子林日常去鸣黎轩找止芡唠嗑。
里头的下人也对这个三天两头就跑来找自家主子的人见怪不怪了,给他点了个位置就自已忙自已的了。
止芡没在自已寝屋里,而是就近找了间茶室坐在里头喝茶,将茶室门大开,正巧能瞧见小半个宣景园和一点亭盖,要是冬日里来,下点小雪怡景,也是个不错的观景圣地。
止芡不是个喜欢出门的人,平日里都爱窝在自已的寝室里头,今天能出来,还是身边的人提醒他要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
要搁现世,他就妥妥一漂亮版宅男。
范子林也清楚他这毛病,所以从没用位份召过他,自已想找他玩,就亲自跑一趟,止芡要是喊人叫他,他也巴巴地跑过去。
止芡看见范子林气喘吁吁地跑来,屁股也不挪一下,只是自顾自地又倒了杯茶放旁边:“你奔丧呢?”
范子林坐下喝了口止芡倒的茶:“是啊,来奔你的丧。”
“那可别,要是不出意外你近四十年都奔不着我的丧。”
范子林冲止芡摇着头做了个鬼脸:“谁知道呢~”
止芡作势要打他:“看老子不削你!”
明知道他打不着,范子林还是缩到一边,拿手指他:“止氏!注意你的行为!小心我让小桌子抽你嘴巴子。”
小桌子是范子林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仆侍,大名范卓,从小就被范家买来跟着范子林,还给了家姓,由于大名读起来像“饭桌”,范子林就爱叫他小桌子。
止芡嫌弃地睨他:“不就比我高了一级,你嘚瑟什么嘚瑟,今天晚上我就去勾引殿下,让她给我升位份再让她给我赐个封号,我卷死你!”
这回轮到范子林嫌弃了:“得了吧,别说勾不勾引的,今天晚上你能走到皇女府大门,我都算你厉害。”
止芡瞪眼:“你瞧不起谁呢?”
范子林歪嘴:“谁问就是谁?”
止芡不可置信地“哇”了一声,本来还想着硬气一下,想想也就懒得想了,又转过回去:“好吧,算你看人准。”
范子林无语:“你能不能支棱起来啊!殿下已经不喜欢我了,以后就只能靠你了啊!你要是也不去争宠,等咱俩老了只能喝西北风了!”
止芡:“急什么急!急什么急!你是急急如律令啊!我自有我的打算,其他的你别管!”
范子林幽幽问出口:“你什么打算?”
止芡心虚地喝了口茶,眼神飘去另一边:“秘密,不告诉你。”
“你根本就没有吧!”
“我有!”
“不信。”
“我真有!”
“不信。”
“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可以不是。”
“……滚滚滚”
“就不滚。”
“切!”
“切!”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突然,范子林一拍脑袋:“老天奶,差点忘了个事!”
止芡凑过去好奇地问了一嘴:“什么事?”
“快到砚卿生辰了!”
“白砚卿?”这个名字对止芡来说,哦不,对全城同龄男子来说都不算陌生。
七岁就在百花宴里崭露头角,之后的九年里一直都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直到前些日子他被四皇女沈瑶选中,做了压左阙一头的正君,到如今有不少世家公子暗地里唏嘘着。
范家与白家是邻居,范子林和白砚卿的关系也确实不错,范子林心里一直拿白砚卿当温柔又贴心的知心哥哥看,在知道自已以后的主君是白砚卿时,他还雀跃了许久。
止芡撇撇嘴:“我过生辰你小子都没这么积极。”
范子林伸手过去捏他的脸颊:“你哪年生辰我没给你送东西?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