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侧厅迎来了第三位选生。
他似乎有些胆小?
白砚卿听见了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却迟迟不见人影,好奇地向门口张望。
正巧对上了一双漆亮的眸子,二人对视一瞬,那人好像被惊到了,快速抽回自已探出去的半只脑袋。
正厅与侧厅之间亦有屏风遮挡,那边的人注意不到这边,也算是给这些秀生一点自由的空间。
白砚卿一眼就知道门外的是谁,他看了一眼旁边假寐的左阙,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砚卿……”门外的男子见他出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弱弱唤了一声。
“子林,怎么不进去? ”白砚卿问道。
范子林,他的母亲是从三品文官,因着范府与白府相近,且二人年龄相仿,自小就相识,且感情甚笃。
“砚卿,我害怕……”范子林的声线微颤,似要哭出来,“父亲哄我说,就我这个样子,皇女定是看不上的,只叫我来宫里学学规矩,日后好找个好人家婚配。谁知道……谁知道……”
白砚卿见他要哭,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嘴将他拉进侧厅找个位置坐下,低声呵斥道:“闭嘴。”
随后观望了一下四周,宫侍们都安静地待在自已的位置上,并未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子林,今天不能哭,无论如何你都已经坐在这了,若是被殿下和贵君知道,被赶出宫事小,牵连家人事大,明白吗?”白砚卿了解这个哭包子,一但哭起来,那眼泪是怎么也止不住的,要是被人告个不敬皇族的罪名,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只能用威胁的方式快速止住他的情绪。
好在这招很有效,范子林强逼着自已把泪水收回去,只是两只眼睛还是红彤彤的。
见他点头,白砚卿这才松了口气拿下捂住范子林嘴的手。
“待会儿还有二轮呢。”白砚卿宽慰道,这是暗示范子林还有机会。
但白砚卿不知道的是,范子林刚一抬头,沈瑶就看上了他紧张得水汪汪的大眼睛,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好不可爱,问题都不问,就直接留了。
范子林是孩子心性,喜怒哀乐都摆在面上也没什么城府,进宫前他父亲也很不放心,甚至亲自登门拜托白砚卿关照一二,即便他们年岁只差了三个月。
范子林靠着白砚卿坐,后知后觉间才地发现坐在另一侧的左阙,他们之间没有交情,也没有结仇,偶尔搭话左阙也不怎么开口,两人不过点头之交,本想打个招呼,见人一直闭着眼睛,也就不多打扰,将注意力放到宫中精致的点心上了。
之后过了很久,才有第四位选生进入。
是位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不知从哪拿出了把玉扇,轻轻敲了一下左手手心,垂首敛眉
“各位公子安好,在下楚淮生。”
左阙依旧纹丝不动,白砚卿则微笑着起身回礼,范子林也跟着白砚卿一起。
一番客套后,楚淮生先是扫了一眼从头到尾都毫无反应的左阙,坐到其对面的位置上,唰的一下打开扇子,借着扇子的遮掩,不动声色地打量对面的人。
秀生们在储秀宫分两殿居住,左阙,白砚卿,范子林在左殿,楚淮生在右殿,几人也就在教习课上打过照面,平时无甚来往。
白砚卿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位貌似是乐扬楚氏的后人,近些年楚氏落魄,朝堂上也没几个楚姓,想来是打算从皇女这边另辟出路了。
正厅
第一阶段已经接近尾声,沈瑶觉得自已已经审美疲劳了,除了前三批俊美的各有千秋,越往后质量那是越不行了,中途还没忍住氪了个“立绘大全”的礼包,算了好了一点,但不多!
除此之外还需要考虑各个男子的阶级,技能,特点什么的。
文官,武官,氏族,寒门,商贾,平民,拥有不同身份的君侍对该阶级的人心笼络也有加成,对以后刷民心值亦有很大帮助。
所以每个阶级沈瑶都至少选了一个,到后面看得有些不耐烦了,就看着技能挑了几个还不错的,自定义选择了立绘,然后就是
跳过……
跳过……
跳过……
不对啊!
“父君,皇祖父的侄子是哪位?”沈瑶突然想起来,还有个提名没出现呢。
江贵君被她的一直跳过弄得完全插不上话,听她问出这个问题,也是没好气道:“人家早早就领赏走了!”
沈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什么时候的事?”张意和她这的信息面板都没报到那号人物啊,怎么就走了?
突然间想到什么,沈瑶拍了一下自已的脑瓜子,居然把信息面板只报家室的事情给忘了,跟太上君有瓜葛,那也只是特殊关系,如果该人物还有直系血亲在,都是优先显示与血亲的关系。
沈瑶本还想把人叫回来,但这貌似会有损皇家威严,被女帝知道了是会扣圣心值的。
也罢,反正江贵君都说了三人不能一起娶,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很快,最后一批秀生都领完了赏准备送出宫,盘子里还剩了五块玉佩,这倒是有些出乎沈瑶的预料,一开始她还嫌十五个位置太少呢,结果到最后居然都没选满。
“你们都辛苦了,就先回去吧。”江贵君摆手,张意带着人给储秀宫里的教习公公们发赏赐。
一个荷包五十两,林公公领了三个个荷包,一个图公公和一个季公公领了两个,其余公公都各领了一个,除此之外还赐了一盘碎银让公公们带回去分。
这一幕把沈瑶眼睛都看直了,江贵君的一趟赏赐下来,都快赶上她一个皇女的小半副身家了。
等人都走了,沈瑶笑眯眯地凑到江贵君身边:“父君,要不您也赏我一点呗,女儿今天也挺辛苦的。”
没有谁会嫌钱多,更何况这游戏里面最赚钱的几项都是类似于投资的,投入的越多,收入越高,她需要在那之前筹集更多的资金,不论方法和来历。
况且,这是找跟她关系好的亲爹要,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江贵君听后直接被逗笑了,面上带着丝嫌弃地用指尖点着沈瑶的额头将她推远:“是你母皇扣你月例,还是在外头养外室了?还跑到你父君这打秋风了。”
沈瑶刚想说话,就被一道爽朗又威严的女声突然打断:“景儿真是冤枉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