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幻想,准备斗争”李信的口中喃喃的念叨着。
虽然不懂这“斗争”为何物,李信看着面前这人眼中的坚毅之色,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真的这样,那我们的大明朝(哽咽)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刘平闻言抬起了头来,用一根手指指着头顶喊道:“正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以后怎么办,只有天知道!”
听了这一番话,李信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了。
乱世需要良药才能救国,而这良药更要是一味猛药。
只有将一切废旧的都推倒,才可以建立起一个新的的汉家山河。
“刘家兄弟,你心思之玲珑,吾有所不及也”
顿了顿,李信退后半步,躬身便行了个礼。
“李家兄长,我所担心的不是换了旧山河,而是关外的胡虏啊!”
将李信扶了起来,刘平意味深长的看着东北的方向道。
“关外胡虏无百年之国运,现在只是趁着中原虚弱不堪而兴风作浪,待到有雄主收拾了旧山河,必要扫其穴类,绝其种族”
李信所想的,和这个时代大多数有识之士想的都差不多。
均是认为满清不过是台石之藓,而关内不断造反的农民和边军才是大明朝真正的威胁。
刘平是苦笑一声,便是李信这种高级人才,受困于时代的局限性,大概他也没想到后面满清会占了江山吧。
“若是大明突然神器崩塌,关内又无一雄主,建奴此时再兴兵乘虚而入,到时又该当如何?”
李信的后背直淌冷汗,口中大呼道:“五胡之乱华,元虏之旧事,大好河山尽沦为胡虏之地,神州陆沉矣!”
刘平看着他点了点头,还是忍住了将满清入关的后果全盘托出。
届时,同世界接轨的脚步将会彻底断绝,以至于这个时代高贵的华人变成了后世的野蛮人、鞑靼人。
在这个时代,真正的文明人一直都是这个东方古国。
西方的白皮们,也包括北方那个虎视眈眈的邻居,对这个雄踞于东方千年的庞然大物一直怀着一颗敬畏的心。
“刘兄弟,听你一言当真如茅塞顿开,别的也不多说了,好男儿拿的起放的下,信愿追随大人,一同与这天命斗一斗!”
李信将杯中的茶水全部饮尽,双眼满是郑重的看着刘平。
说了那么多,他已是理解了目前的天下大势。
既然中原无雄主,那你当为雄主来挽救这汉室的兴衰。
听着这位大舅哥对自已的称呼已经变了,刘平语气沉重的将他扶起来道:“若是李大哥不嫌弃,我军中尚缺一书吏,吾虽现在地位尚低,但也愿尽此生之力,保住这汉家山河!”
李信的眼中仿佛都发着光,第一次觉得看这刘兄弟是如此的顺眼。
随后,两人又是高谈阔论了一番。
一直到了天色已晚,又喝了十数碗酒水,刘平几人这才离开了李府。
回千户所的途中,红姑娘一直紧紧靠在刘平身边。
扶着摇摇欲睡的他,以防被马车的颠簸所扰。
刘平虽是头昏脑涨,但也觉得此行算是值了。
不仅是得了李信的效力,还白捡了这一娇滴滴的美娇娘。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借着月色看着怀中微微发红的脸颊。
刘平心中是大动,便低头靠了下去……
“呜…呜,大人可要记得小女子的大名,我叫红淑儿”
“记得记得……嗯”
……
回到了千户所,刘平心中的裁撤之计已经是全部完成。
这天,他正精神爽朗的从床榻中爬了起来。
忽闻门外梁飞前来禀报,说是县城之中名为于家的商行送东西来了。
刘平一听,便是大为兴奋,心说这王县令的效率还真快。
出了后院,来到了前堂之中正好遇到了在一旁绣花的小荷。
刘平便让她去泡两壶好茶来,说是有贵客上门。
小荷自然是应允,低身一礼便去忙活了。
很快,刘平便见到了于家来的这个管事。
只见这人头戴儒士文帽,身披一件织锦青棉袍服,脚蹬一双黑布长靴子,腰间系着一条玉带。
人长的是唇红齿白,五官精巧,细看之下如同一曼妙女子一样。
“拜见大人!”
刚一见面,那于家来的人便主动打招呼。
刘平扫视了他一眼,看着他胸前并无鼓鼓的样,喉结还算是正常男子。
这才放下心中的恶寒,开口回道:“便是免礼吧,不知如何称呼?”
“禀大人,小生乃是于家的三房少爷,若是大人愿意,便唤我一声于三吧”
听着此人的话,刘平只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怎么大明朝就有这种诱惑力上伪娘了,还好老夫道心坚挺,没有被掰弯的风险。
“于三,王县令和你家家主所谈之事可曾明了?”
开口问了一句,刘平还是有些不确定这人前来的目的。
“大人且安心,父亲早已将所有事情交代了,数日之间,大人所需军粮和军械将全部送到!”
于三仍然是行了一礼,条理清晰的将刘平所需的物事都报了出来。
刘平听完,觉得各个数目都对,其中没有什么差池,便点头笑道:“于三兄弟,莫要站着了,还请尝一尝这军中之茶!”
于三也毫不客气,见猎心喜的将眼前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滋味是不用多说,没有淡雅的清香,只有浓浓的茶叶味。
刘平也端起了茶碗,便与这大明朝的伪娘交谈了起来。
二人又是一番客套长谈,直到谈到了匪患之事。
于三是面带愁苦,悠悠的将抢劫于家商队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刘平仔细的一一听着,这才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距离这杞县不远的地界有一鸡公山,山上地势险峻,常有野兽出没。
原本就是个荒无人烟,可天启二年之时,突然山上便多了五百多号流民。
其中为首的便是号称“独眼虎”、“三头鸟”、“无蹄驴”的三位统领。
这几人啸聚山林,无故便强收过往商队的保护费,闹的各家商旅是苦不堪言。
最让人气愤的是,这帮流贼偏偏不去抢那些穷酸百姓,反而是不时救济鸡公山周围村落的穷苦人。
这让于三觉得很不可思议,便与刘平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