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刺破云层洒落大地,朝阳从东方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层轻柔的薄纱,渐渐覆盖了大地。万物开始复苏,鸟儿欢快地歌唱,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新的一天欢呼。城池的城门也在这时悄然打开,沉重的门轴发出“吱呀”的声音,像是古老的歌谣,迎接或欢送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们。
“咚、咚、咚……”
一大早!律法司门前那面庄严而厚重的堂鼓被人敲得咚咚作响。这堂鼓足有一人多高,鼓身由百年老楠木所制,坚硬无比,岁月的痕迹在鼓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细微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它所见证的沧桑历史。鼓面乃是由上等的犀牛皮精心鞣制而成,紧绷而富有弹性,敲击时发出的声音雄浑有力,能够穿透人心。
堂鼓的周边镶嵌着一圈铜制的铆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警示着众人这面鼓的威严不可侵犯。鼓槌是用上等的檀木制成,沉重而坚实,握在手中便能感受到其分量。
鼓声急促而有力,如同一阵阵惊雷在律法司上空炸响。那声音响彻整个律法司,声波穿透墙壁,传遍了整条街道,吸引了很多早起的人前来围观。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循着鼓声的方向赶来,交头接耳,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堂鼓乃是律法司门前设立的一面大鼓,其地位尊崇,意义非凡。它象征着律法的庄严与不可亵渎,非重大事件绝不可轻易敲响。
凡鼓声一响,无论官职大小,无论事务缓急,必须立即停止一切行动,前往律法司大堂集合听从调令。一般情况下,只有律法司司长能够敲击此鼓,召集所属人员。
其二便是用于警示。圣龙律明文规定:必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大规模的屠杀、发现敌国暗探、或是无情天灾方可击鼓。无关紧要小事击鼓者,必杖责两百堂棍,徭役三年!
故此!这面鼓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被敲响,而一旦被敲响便预示着惊天大案的发生。
律法司大堂内,一张长桌摆放在堂前正中,长桌由坚硬的檀木制成,纹理清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长桌之上摆放着一些判案所需的物品,如朱笔、墨砚、卷宗等。长桌上方一块牌匾悬挂得方方正正,上书四个大字:为民请命!那字笔力雄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正义与威严。
“何人擂动堂鼓,带上堂来!”
堂鼓擂动,司长大人立即开堂受理。此时,他正坐于大堂正中,身着黑色官服,脸色凝重,发号施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心中猜测着究竟是何等大事,竟让人敲响了这许久未响的堂鼓。
司长话音刚落,两旁司衙不敢怠慢,他们的脸上同样带着疑惑和紧张。立即走出两人,脚步匆匆,将那击鼓之人带到大堂之上。
两人走出大堂,立即带了二十来人进入大堂。个个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眼神呆滞,浑浑噩噩,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堂下何人!敲击堂鼓,所为何事?”
看到眼前这群人的状态,司长老爷心中一软,不忍厉声呵斥。他语气温和,语调轻缓开口询问,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同情。
眼前的这群人,正是齐家村所剩无几的村民。整个村子一百五六十号人,一夜的屠杀就只剩下这二十来人了!
一夜的哀嚎让这群人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好不容易熬到哀嚎停止,这群人才壮着胆子出门查看。然而当看到村里那一幕幕炼狱场景,更是吓坏了这群老实的山野村民。一群人不敢待在村里,提着一股心气结伴连夜步行来到城中报案。一路上众人殚精竭虑,精神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直到敲响了堂鼓,看到了司衙,这才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放下心来。一股心气散去,众人变得浑浑噩噩,萎靡不振。哪里是一句温和的问话能够唤醒的。
“啪!”
“敲击堂鼓!所谓何事!还不如实交代;在等本司的堂杖吗?”
看到这群人没有丝毫反应,司长老爷明白温声细语也问不出什么。当即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他的心中有些焦急,这案子重大,若不及时问清,恐怕会延误时机。
“啊!老爷!老爷救命啊老爷!死了!都死了!死绝了啊!老爷!”
“啊!老爷!死光了!救救我啊!救救我啊!全村都死光了!”
“啊!是野鬼屠村,野鬼屠村啊老爷!救救我们啊!老爷!”
…………
惊堂木一拍,众人浑身一震,这才回过神来,顿时一阵哀嚎哭喊,整个大堂顿时乱作一团。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和恐惧全部宣泄出来。
“肃静!肃静!大堂之上,胡乱叫喊;成何体统!本司在此,无人胆敢放肆;尔等不必惊慌!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乱作一团的场景,听见那些屠村,死光死绝之类的话语。司长老爷心中一惊,手中惊堂木猛拍长桌,声音严厉而急切。他的额头微微冒汗,心中想着这恐怕是一起惊天大案。语气急促地安慰众人,并指定其中一个脸色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年轻人回话。
“启禀老爷!草民乃是齐家村内齐宅的仆役,昨天晚上……”
这名年轻人正是齐家那名起夜的年轻人,他跪在大堂上,身体微微颤抖,眼中仍带着恐惧,但还是恭敬地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思维敏捷,条理清楚。
“好了!本司清楚了!你们先随司衙安顿在城中驿站,不得随意离城。本司会派人前去齐家村调查,定会给尔等一个交代!至于你们的钱财损失,律法司会帮你们联系观天阁,在圣龙律允许的情况下酌情给予帮抚。先退下吧!”
听完年轻人的回答,司长当堂安抚了一番众人。他的声音尽量温和,试图让这些受惊的村民感到一丝安心。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站立的司衙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