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艳阳高照,空洞中却阴寒湿冷。
由于温度和气压的差异,加上洞穴的结构复杂,这里的风横冲直撞,毫无规律。
卡卡西伏低身子,握紧苦无,谨慎的感知四周,他灵敏的鼻子被水汽蒙蔽,耳朵被风声误导。
余光瞥见江利也,眼睛却追不上掠过的残影。
直到短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他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和久违的无力感让他举起双手。
江利也得意的收刀,“怎么样?我的潜行练的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啊。
卡卡西苦笑,他算是亲眼见证了江利也的进步。
从一开始的漏洞百出到现在的毫无破绽。
他像是一个天生的战斗者,能精准解析自已的失误,并迅速调整,训练的每一刻都以极快的速度甩掉过去的自已。
和他在一起训练后,卡卡西才真切的感受到来自同龄人的压力。
“我申请了提前毕业。”
休息区,卡卡西突然说。
江利也愣了一下,放下手里正在绑钢丝的手里剑。
“为什么?”
卡卡西摇摇头,“忍校太浪费时间了,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成长。”
江利也追的太紧了,他担心自已被甩下,不得不拜托父亲帮他训练,这时候忍校的存在就显得有些多余。
“……”
一个两个都这样。
卡卡西试图解释:“昨天有学长来找茬,但他太弱了,这很不可思议,我就去看了看毕业班的试卷。”
卡卡西顿了顿,接着说:“太简单了。
而且你也是,江利也,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们一起……”
江利也打断他,坐在小板凳上转了个圈,后脑勺对着他,“你想毕业就毕业吧,与我无关。”
当忍者有什么好?
……
宇智波江利也才不会一直在意那两个笨蛋。
他提前溜进了止水的婴儿房,外面叔母在准备家宴,房间只有止水在。
房间中央摆着一个婴儿床,凑近看才看得清,小小的婴儿清醒着,不哭不闹,见他来还伸出小肉手去抓他。
江利也趴在床栏边观察止水,黑色的胎发卷卷的,像只黑色小山羊。
他小声抱怨:“头发和我一点也不像。”
他还没见过卷毛的宇智波。
他轻轻抚摸止水的头发,“好软啊。”
止水突然抓住他的食指,婴儿的手暖呼呼的,像是被一团棉花糖包裹,他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把他的小手捏坏。
他的手很粗糙,上午被钢丝割出的血痕还没结疤,手指都是粗粝的茧子,他看着止水清亮的眼睛,哭笑不得,“抓着不痛吗?”
止水咿咿呀呀的笑着,回了一串听不懂的婴语。
他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他就着这个姿势瘫在手臂上,煞有其事的对着小孩抱怨。
“我和你说啊,忍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不止没有五险一金,没有假期,还没有固定的工资。
当了忍者这辈子就有了,因为死的超快的。”
“它还不让人拥有感情。”他用另一只手蹭蹭止水的脸蛋,复杂的看着他,“甚至会夺去人们的家庭,毁掉普通人的一生。”
止水懵懂的回望他。
忍者不长命,就像你的父亲一样。
“你长大可以不做忍者吗?”
还没说完,他自已就忍不住笑出声,他的爸爸妈妈,他的兄弟,他的挚友,都以忍者为荣。
凯可是把命都抵在上面,他有这样的天份却浪费……
“这样吧,正好我无聊,你没事。
看看你能带给我幸运吗?”
他说着,指尖轻弹,浅蓝色的透明面板跃至眼前。
距离上次过去了19天,正好凑够一次十连。
便当28/200
铜币1530万
金币1690
高级招募【自选】:宇智波佐助(永恒万花筒)(92/100)
忍玉*50、疾风传鸣人碎片*4、御手洗红豆碎片*2、宇智波佐助(永恒万花筒)碎片*1、飞段碎片*3
宇智波佐助(永恒万花筒)碎片*5、疾风传我爱罗碎片*5、二级紫勾玉、凯碎片*1、日向雏田碎片*2
什么东西有6片?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98片了,这下S快凑齐了。
可是,他有些苦恼的想,他还没开写轮眼呢。
“止水,止水,你真厉害,我愿称你为最强。”
江利也难以抑制兴奋,踮着脚摸了摸他的卷毛。
这时叔母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他迫不及待地问:“叔母,我可以抱他吗?他真可爱。”
叔母塞给他一颗桃子味软糖,温柔的说:“可以哦,但是不可以抱太久,止水还是个小宝宝呢。”
江利也高兴地嚼嚼嚼,从叔母手中接过襁褓,学着叔母的动作轻轻摇晃,止水乖乖的,发现换人抱他也不哭,一只手缩在胸前,另一只要去抓江利也的领子。
小孩子太软了,皮肤细腻的像丝绒一样光滑,呼吸平静而有节奏,信赖的依偎在他的臂弯。
“啊拉,看样子止水很喜欢你呢。”
江利也狠狠地点头,他轻柔地抱着止水,小孩子的温度较高,这种温暖又满足的感觉瞬间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突然,他觉得脖子上湿湿的,低头一看,原来是止水脑袋抵着他的颈窝,啃他的脖子睡着了。
“哈哈哈哈小黑羊,你除了糊我一身口水,还能干什么?”
他依依不舍的把止水还给叔母,同时承诺道:“等他长大了我就带他玩,我的玩具和零食都可以给他!”
他还从忍具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叔母,“叔母,这是我给止水准备的礼物。”
叔母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套精巧的银制饰品,蹲下来温声拒绝。
“亚纪和续火也给过礼物了呢。
不过,我知道江利也很厉害,把爸爸留下的店铺打理得很好,但你还是小孩子,不需要准备这么贵重的礼物。”
“唉?可是止水也是小孩啊。”他不解的问,明明富岳就没把他当小孩。
叔母坚定地摇摇头。
“好吧。”他接过盒子,沮丧的低下头,灵机一动挑出小银锁。
“那这个留下吧,这是我亲手做的,好不好嘛?”
他打耳钉的时候顺手浇筑的,小巧精致,中间刻着“寿”字。
虽然当时一直失败,但他最后还是把那副耳钉完成了,加入了风神之玉和阴符文。
成品是三对黑色耳钉,除了具有极强的封印术,还具备特殊加成:幻术干扰能力提升10%,速度加成10%
现在正好好戴在续火耳朵上
叔母看他不死心,好笑的接过,绕了几圈缠在止水的婴儿床上。
聊了几句后,叔母就出去了,她还有宴会要准备,临走前嘱托他照顾好止水。
他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但总是忍不住看看止水的小卷毛,手痒痒的。
再摸一下,就一下,肯定不会醒。
邪恶的双手悄悄探向目标,临近功成之时被一阵洪亮的哈哈声打断。
只见一股黑风撞开大门,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猪一样俯冲到他身边,夹着他的腋窝把他高高举过头顶。
“宝贝儿子想我了吗?
我可是每天每天都在想你们!
不看着你们的照片都睡不着觉呢!”
黑漆漆的罪魁祸首有着高大的身材,黑发黑眸,身上有着洗不干净的海风气息,举着他的时候有小心的注意高度,不让他的头砸到天花板。
江利也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认出了人,睁着死鱼眼放松四肢,短手短脚自然垂下,像一只被违背意愿抱起来吸的黑猫。
但是!
这个混蛋没有注意音量!止水被吵醒了啊!
婴儿的啼哭应声而起,江利也也不老老实实给他抱了,挣扎着要下来。
宇智波雅彦尴尬的把他放下来,站在一边挠头。
他越说越小声,“啊喏,我只是有点兴奋过头了……”
江利也抱着止水冷酷地说:“混蛋老爸。”
宇智波雅彦心虚地说:“对不起嘛,嗯,那这样,我来抱着他哄?”
说着他就从江利也手中接过止水,像端盘子一样僵硬的捧着。
江利也一边指点他的动作一边问:“老爸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哈哈哈哈。”宇智波雅彦发出干笑,“是明天才到没错,但是我昨晚激动的睡不着,就连夜跑回来了。”
果然,江利也用死鱼眼盯着他,这么做的话到时候肯定要写报告作检讨。
说着,他像是要在宝贝儿子面前挽回自已的尊严,滔滔不绝的吹牛。
像什么爸爸可是很厉害的,什么鬼灯辉夜水无月,通通都打过一顿。
什么他从水之国带回来了很多很多特产,就等着这次返程呢。
还有什么他在那里一边打一边偷偷别人的忍术,想学的话通通都可以教给你们。
止水捏着拳头在他怀里小声的哭,小脸都憋得涨红。
江利也看不下去了,抢过止水就把宇智波雅彦推出去。
“好了好了,老爸,你提前回来我很开心,但你先别说,止水都要哭晕了。”
宇智波雅彦扒着门框大叫:“等一下,等一下。
先告诉我你妈妈在哪,我跑到家里发现居然没一个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在这的!”
江利也无奈的给他指完路,拍着止水的背轻声细语的哄,看着这个大黑耗子又飞快的窜了出去。
不过这次爸爸回来的挺及时的,他攒了一堆问题想问他。
夜幕低垂,准备已久满月宴在柔和的氛围中开始。
几张木质小桌错落地摆放在院子里,上面除了美味的食物,还摆放着摇曳的烛台,烛光在夜风中轻轻跳动,为聚在一起的亲人们蒙上温和的光影。
宇智波雅彦眯起眼睛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烛火在他脸上闪烁,白天的疲惫与警觉在暖融融的细语声中融化,他的眼神柔和眷恋的跟着妈妈的动作,抽出一丝精力来敷衍江利也。
这是一声拉长的鼻音,带着一点疑惑,“嗯?”
一直偷偷靠近又返回的江利也立刻挂在他脖子上。
“爸爸爸爸,续火之前一直和我闹脾气!妈妈说话他也不听!我和他好好说话,他还打我!”
雅彦倒是真切的疑惑了,“你是说,续火和你吵架,你们还打起来了?”
江利也重重点头,他想请教可靠的大人,可大人却遗憾地说,“你们两个居然打得起来?真是稀奇,可惜我当时没在现场。
你们现在还在吵吗?”
江利也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说:“没在吵了,但绝对不会打给你看的!”
雅彦打了个哈欠,摸了摸他的炸毛,“别生气嘛,具体说说怎么回事,老爸最了解小孩子的心了!”
江利也自认为公正的讲了这几天的经历,重点强调了叛逆的续火独自训练超危忍术,主动和他打架,还非要提前当忍者。
雅彦一听就明白了,他坐起来,故作严肃的抚摸自已的下巴。
“这样啊。”雅彦思索了一下,换了个词,“你们之间的战斗是你赢了吗?”
江利也骄傲地抬起下巴:“那当然,我三两下就把续火按倒在地,之后他才愿意好好说话。”
“真是的,男孩子的自尊心。”
他招招手,见一向敏锐善思的儿子懵懂地看过来,指节用力掐了下他的脸颊。
“虽然他的年龄早了点,但不愧是我的儿子。
你才是,为什么会不想让续火做忍者呢?
明明大家都想要当忍者不是吗?无法成为忍者才可悲,没有力量,没有身份,无法守护自已的宝物。
来吧,告诉爸爸你的想法。”
江利也捂着被拧红的脸蛋,一点一点挪到爸爸的怀里,靠着大人的胸膛,嗅着他身上散不去的海风。
他一直知道的,忍者的地位很畸形,他们接取任务,执行暗杀,破坏,斩首行动,又被认为是保护木叶,保护火之国的武装力量。
他丰富的阅历告诉他,这种专于阴私的职位大多被养在高层手里的刀,既不可能被摆在明面上,也不可能作为军队为国家服役。
忍者的存在不符合社会发展的规律,没有人会安心的,让这样用钱就能雇佣到的角色掌握社会资源和地位。
但他们就是存在着……
这很不合理。
他把自已的想法告诉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