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叶没有建立之前,天下战乱不休,忍者之间以家族为单位互相征战,存续下来的所有家族都有自已的一技之长,或是血迹,或是秘术,这是他们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仰仗,也是一族的立身之本。
因此在木叶建立之后,所有人都不被允许插手他们的秘术。
但是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家族,其秘术的特性和弱点在宇智波一族中或多或少都有记载。”
大蛇丸挑眉,“嗯?”
他直视着大蛇丸的眼睛:“父亲说:是因为我们的先祖把他们都打过一遍。”
众所周知,宇智波一族的死敌,除了千手无出其右。
正是因为把其他的忍族都锤过一遍,宇智波和千手才拿下的最强之名。
千手的消亡就潜藏在木叶的暗流之下,但作为它的宿敌,宇智波怎么可能毫无察觉,但面对木叶这样的庞然大物,宇智波只能更警觉,更排外,每一个族人都紧密相连。
一想到千手已经濒临灭亡,他眼前又出现了宇智波的尸体。
这次他没法再假装忽视了,因为江利也的脸也在其中。
“哈哈,木叶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你一个小孩子看的清醒。”
他像蛇一样伸长舌头,贪婪地注视着续火,“你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秘密,还敢来找上我。”
“我敢来见你,不只是因为我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还因为我能接触到的高层中,唯有你最纯粹。
一切权势、财富,在你这里都比不上你的理想——探求忍术根源。
而我能帮你加快这一进程。”
大蛇丸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突然说:“跟我来。”
见目的达成,续火也表露不出开心,只是没精神的应了一声,等他动作。
两人一坐一站,半晌都没有动静。
“小鬼,还不让开?实验室的入口就在你脚下。”
续火悻悻的下来,“哦。”
续火低头跟在大蛇丸后面,空旷的楼梯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
“你想要的涉及灵魂的忍术可不是什么常见的术。”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居然被一个小孩子肯定了在忍术上的地位。
大蛇丸满意的哼了一声,提到自已擅长的方向就滔滔不绝:“灵化之术可以将自已灵化成活的灵魂,无视距离穿梭并杀害敌人,亦可以控制对方身体和进入他人精神世界。”
他眼神幽深,像是陷入回忆,“曾是木叶上忍的加藤断,可以施展让灵魂离开身体的S级灵魂忍术……
这种术可以将自已的精神与肉体分离,化作灵体,附身在敌人身上,让敌人的精神从内部崩溃而死,他曾凭借这一招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可惜……。
这个或许对你有帮助。”
“或许吧。”渴求之物近在眼前,可续火又胆怯起来。
江利也真的想要生活在这种世界吗?
“我更想要禁锢灵魂之术。”
大蛇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这就要看你的了,我还没有见过这种术。”
……
黄昏时分,山峦托起的云朵被夕阳的余晖点燃,像是秋天的新火变成了绚烂的晚霞,形状千变万化。
训练场周围的树木轮廓在黄昏的光影中变得柔和,树叶间透过的斑驳光线,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图案。
到了晚饭时间了,稍远一点的房屋升起炊烟袅袅,与黄昏的光线交织在一起。
江利也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他索性停下来挥了挥手,说“不打了不打了。”
“我可没说停。”
战意未退的续火不依不饶,手中的悬浮的火焰不减反增,挂着癫狂的笑容以手指他。
巨大的火球迎面而来,已经坐在地上的江利也来不及躲避,连忙后仰撑起自已,连用几个后空翻躲了过去。
赤白色的火焰来不及收手,直直的撞在训练场后的树上,一整排树干即刻被融出巨大的空洞,轰然倒塌,红色的火星残留在断口处,高温仿佛还停留在江利也的侧脸的上。
“喂喂!你干什么?”
续火拒绝回答,他的黑发似乎被夕阳点燃,红艳艳的平白摇曳在空中,半张脸都被染成红色。
不,不是错觉,续火在燃烧。
江利也见他这样,悚然道:“今天你拉着我练的就是这个吗?这么危险的术,我感觉我挨一下就会死啊!”
“所以我练的时候有注意收手。”
“你还有注意!?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你要是没有收手我就会死啊,像那边一样,变成焦炭,会被烧死啊!”
江利也抱着脑袋崩溃,好几次续火都是冲着他的头来的,要不是他闪得快。
江利也万分生气,同时又充满了后怕,看着续火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就火大。
他揪着续火的衣领继续质问:“我就算了,那你呢?
你自已的命你也不在意吗?追踪、火化,你怎么敢的?居然一个人偷偷研究这种忍术?”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招的灵感来自鬼灯一族的水化术,通过改进优化而成的火化术,将身体的任意一部分化作火焰进而避免伤害,还可以通过同化火焰为自已疗伤。
如同水化术一样,物理攻击免疫。
他怎么敢的?
就凭着对水化术的理解,就把自已的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
他有没有想过他会迷失在火焰里再也变不回人形?
还是说是大蛇丸挑唆的?
为了追求力量,续火走极端了。
续火双手摊开置于脸侧,把真心掩饰在笑脸下:“我不是一直都在自已研究忍术的吗?
嗯?不需要努力就拥有一切的小天才?”
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
江利也放开手,后退着摇头:“你完蛋了,我是管不了你,我要告诉妈妈!”
叛逆期真可怕,和他完全说不通,只能让妈妈出马了,不行就揍他一顿。
……
宇智波宅。
依旧是妈妈坐在上首,续火低头跪坐着。
只是这次只有两个人,位置也由客厅换到了更为正式的茶室。
茶室的每一个角落都由爸爸妈妈精心设计,从悬挂的卷轴到摆放的插花。
角落里燃着熏香,是淡淡的木香和茶香结合,让人感到安心宁静。
矮桌上摆放的是抹茶,往日的续火早就叫嚷着不喜欢抹茶的苦涩,拿着牛奶盒往里面加了,但这次他沉默着端着茶杯,垂着眼眸不让人窥视其中的思绪。
“你这是在怪妈妈吗?”
妈妈打破寂静,率先开口。
“怎么会?”
续火小声说。
“那就是怪爸爸了?
谁让他长年在外,既不能陪伴你,又无法让你感觉到足够的爱意,所以才这么惩罚自已?”
“……”
续火低着头不说话,他没有了之前的狂妄,此刻的他,像是漏了气的气球,老老实实任妈妈揉搓。
“那就是江利也了,你讨厌他吗?”
他偷偷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看样子是和弟弟闹别扭了。
找到了症结所在,妈妈做出回忆的样子。
“你和江利也从小就是混小子,稍微会动一点的时候就不让妈妈抱,哭闹着一定要黏在一起。
你们提前约好和爸爸打水仗,在没有沟通的前提下,同时储备了很多水球,压得爸爸抬不起头。
等到你们开始学习忍术,那真是吓了我们一跳,不管是什么,你和江利也都是一学就会。”
续火偷偷动了动耳朵。
妈妈又说。
“你们就像两颗双子星,即使相隔甚远,在夜空中相互辉映。
即使不说话,也能通过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甚至一个微小的肢体动作,理解对方的心意。
你们之间的默契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言语的交流,便能感知彼此的情感和需求。
你们那么亲密无间,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你们共享着人生的所有瞬间,好像是一个人一样,谁都无法插足你们。”
“但究竟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抛弃江利也,抛弃你的兄弟,你的母亲,你的父亲,独自一人去追求强大。”
亚纪细长的眉毛蹙起,水光沁上眼睛,清亮哀婉的眉眼像是乌云遮住皎月。
要不是江利也告诉他,她都没意识到自已的孩子走偏了。
大蛇丸怎么可能是捷径呢?
作为木叶警卫队的一员,这一年她接到了无数孩童失踪案件,她无比清楚大蛇丸暗中的动作。
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在木叶失踪而找不到任何线索呢?
再加上高层的暗示,答案不言而喻。
“我们不再被你信任了吗?
竟要你独自一人和大蛇丸合作,独自开发这么危险的术。”
若你迷失在火焰里……
仅仅是想到她的孩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伤,甚至死亡,她就痛苦到喘不过气。
“不是的,我没有不信任你们。”
续火反驳,“只是,是我自已,我自已主动和大蛇丸合作,是我对自已的无能实在是厌恶至极。”
不是我抛弃了兄弟,我一直都追在他身后,说着什么保护的大话,只是现在才发现一切只是假象。
无论是心理还是实力,我才是拖后腿的那个。
我和他完全不同。
我既无法像江利也那样懂得人心,总是无意识惹大家生气。
又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他,还总是闯祸,让妈妈为了我劳心劳力。
作为哥哥和孩子的我实在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