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你知道的,外面现在瘟疫肆虐,需要你出手相助!”单丹丹硬着头皮说明来意。
“瘟疫?如今有瘟疫爆发吗?”冉怀枫满脸震惊地看着单丹丹。
单丹丹:???
“你……不知道?”单丹丹一脸问号。
冉怀枫摇头,“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人烟稀少,没听说有什么瘟疫。”
“甭管你听没听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得请你出山,拯救天下百姓!”单丹丹无所谓地摆摆手。
她见外面已经逐渐西斜的太阳,腾地站起来,拽着冉怀枫就要往外走。
“姑娘!”冉怀枫拧着眉甩开单丹丹的胳膊。
这位睡眠质量很好的女子,好像有点……疯癫?
“去哪?”冉怀枫努力让自已保持礼貌。
“我们先去皇宫,然后再去疫区,反正就是治病救人!”单丹丹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只能言简意赅。
冉怀枫笑了。
他不置可否,只是上前一步,不疾不徐地抓起单丹丹的胳膊,再次为其搭脉。
“我没病!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跟我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单丹丹焦急不已地解释。
“对了,我有暗号!”忽然想起闺蜜交待的事,立刻双眼一亮。
“春来云抚柳,只等雨晴时。”
见冉怀枫果然露出震惊不已的目光,她莞尔一笑,抢答道:“别问,问就是到了皇宫再告诉你。”
“快跟我走,不然来不及了!”
不等冉怀枫说话,她一个华丽的转身,拽起冉怀枫的另一只胳膊,将他整个人背起来。
好在冉怀枫虽然高,但身形瘦削,没多少分量。
背在背上虽然吃力,但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趴好了,我跑起来很快的,别给你甩飞了。”单丹丹温馨提示。
她似乎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已坐骑的角色。
话音未落,她已经背着冉怀枫冲出了几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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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帝后夫妻二人组,肩并肩坐在殿前。
皇帝端着帝王的架子,目空一切地俯视着底下跪着百官。
钦天监监正张姚和五官保章正袁有声,并排跪在最前边。
太后坐在侧首,含着笑,抿唇不语。
“袁有声,那神女降世的卦象可是你占卜的?”皇帝的声音中气十足,在大殿之内回响。
袁有声听到皇帝叫他,支起腰身,向皇帝拱手道:“回陛下,此卦并非为臣所卜。”
轰!
袁有声这话一出,现场的百官们瞬间炸开了锅。
“啊?那神女一说,岂不是无稽之谈?那瘟疫……”有人担忧不已。
“袁有声都这么说了,敢情就是钦天监监正私自捏造卦象,欺君罔上,胆大包天啊!”
“咱们被坑惨了!竟然还给那个疯女人磕头!”
“如此胡闹,当真罪大恶极!”
突然,位居二品的吏部尚书站出来,指着张姚声严厉色地斥责。
“张姚小儿,你身为朝廷命官,食民之俸禄者,当做惠民之靠山,可你竟然胆敢私自捏造卦象,居心险恶,犯欺君之罪!”
“陛下,臣请求将张姚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吏部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想到自已竟给一个贱婢下了跪,他心里就窝火的厉害!
单丹丹他爹活着的时候,仗着位高权重,可没少羞辱他。
好不容易等到那老匹夫死了,却没成想,老匹夫的贱种还要骑在他头上拉屎!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倒霉!
高婉秋听到有人站出来发难,唇角止不住得意地抽了抽,勉强才做好了表情管理。
为了能在今天有十足的把握赢过太后,她刻意推迟了让袁有声现场占卜的时间。
趁着这个空档,她专程去找了袁有声。
袁有声对她有情,她不过是夹着嗓子叫一声哥哥,那傻小子便能为她所用。
太后终究是人老珠黄,不中用了呢!
竟还痴心妄想,要扶单丹丹那个贱人,来抢她安排好的神女之位,当真是可笑!
这次,到底还是她赢了!
“大胆!”皇帝听了吏部尚书的话,当即红温。
他狠狠一拍桌子,指着张姚就要下令:“好你个张姚,朕给你脸了是吧!你简直欺朕太甚!来人,将此逆臣贼子,给朕拉出去斩了!”
“慢着!”太后不疾不徐地开口。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太后。
高婉秋眉心急跳,不由得冷笑:“张姚捏造卦象欺骗陛下,事实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难道母后还要包庇?”
“母后若是执意包庇,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母后堵的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高婉秋说得义正言辞,她腰背挺得笔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太后眉梢微挑,看向高婉秋的目光中满是轻蔑。
“皇后你还是太年轻,未免心急了些,你且等等呢?”
“等?等什么?那袁有声都已经说了,卦象非他所卜!难道,是陛下和本宫,还有这满朝文武,一起耳聋眼瞎,全都听错了不成?”高婉秋气笑了。
太后这分明就是倚老卖老,耍无赖,不讲道理了啊!
“启禀陛下,臣的确还有话要说!”这时,底下跪着的袁有声再次开口。
所有人都寻声向袁有声投去好奇的眼神。
“神女降世,可救万民,这一卦象的确非臣所占卜,但……”
顿了顿,袁有声继续朗声说,“此卦乃出自臣祖父之手!”
轰!
所有人都是猛地一惊。
袁有声的祖父,那可是当朝赫赫有名的神算子啊!
甚至,每一卦都应验了。
“当年祖父病逝前卜得此卦,便将卦辞封于锦袋内,说是十年后,方可将其公之于众。”袁有声脸色如常,不疾不徐地讲述着前因后果。
“卦辞写道:‘犹见虫儿称知了,一痕残月一孤星。’至于神女究竟是谁,臣不敢妄言。”
吏部尚书听着袁有声这好一顿大喘气的话,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已!
有话就应该一次性说完才对,合着是故意要他出丑呗!
此刻,他站在大殿中央,硬着头皮接下四周投来的,所有看笑话的嘲讽目光,一时间进退两难。
一想到刚才他那番慷慨陈词,臊得他霎时面红耳赤,脚趾都能抠出好几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
而此刻端坐在高处的高婉秋,脸色已经黑成一团,比吏部尚书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