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酒店,房间内,原本三人对峙的修罗场,突然又多了一个人参与;
糜思的表姐,糜氏集团代理总经理,庄雅,一脸诧异的走了进来;
感受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氛围,她略显尴尬的说道,
“我刚去接了个电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思思,到底发了什么?”
沈心诚眼神冷漠的扫过庄雅,拦下想要开口解释的糜思;他轻轻拍了拍未婚妻的肩膀,好声安抚道,
“思思,去浴室整理下衣服,这里交给哥来处理;”
女孩好似习惯了听他安排,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拉好衣襟,转身朝浴室走去;
行至一半,她突然侧头扫向不远处的沈业;见对方朝自已扬头一笑,这才放下心思,转身走进浴室,不再理会外界发生的一切。
没了糜思在场,庄雅很自然的站到沈心诚身侧,以糜家长辈的身份,厉声质问道,
“思思是糜家尚未出阁的女孩儿,
沈业,你衣冠不整的出现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庄雅的声音似一记响指,啪的一声,瞬间勾起了沈业缺失的记忆;
男人通身一震,片段似的画面,接连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昨晚接风宴上,沈业忙着交际应酬,喝下几杯服务生递来的酒,不多时便觉头晕脑胀,站立不稳;
昏沉间,他被两个身形高大的服务生架出了会场;等到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已被丢在走廊拐角的隐秘角落里,四肢瘫软无力;
他尝试找回意识,却只能模糊瞧见不远处闪出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他依稀记得,那男人怀中还拥着个女孩;
他看不清二人的容貌,却能听到他们的争吵声;
“庄雅,我一再告诫你,不准对思思出手!
你现在做的一切,无异于切断了你我之间最后那点连系!”
“阿诚!你不要生气,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讨你母亲欢心;”
男人目光冷淡的看着女人,毫不避讳戳穿了她的伪装,
“庄雅,如果我没能及时赶到,你打算做什么?打算让我弟弟跟思思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再叫来媒体,曝光绯闻,借此搅黄我的婚约?
果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谋!能祭出这么阴损的招数!你可真够狠毒的!”
女人还想开口辩驳,却被男人一把推开;
他自顾自打开房门,抱起女孩走进房间,将女人独自丢在了门外;
被骂作狠毒的女人,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周身散发出一股股狰狞骇人的戾气;
眼见自已心仪的男人抱着别人进房过夜,长期被压抑的愤恨和不满,瞬间爆发,她歇斯底里的咒骂着挡了自已好事的女孩;
“糜思那个蠢货!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抢男人!
沈心诚,你是我的!怎么可以跟别人订婚!
只有我!只有我能嫁入滨城第一豪门!只有我才配得上沈家女主人的身份!’
她说着,忽然露出诡异笑颜,转头看向昏睡在地上的沈业,
“沈心诚,你就抱着那个小丫头,先逍遥一晚上吧!
等到天亮以后,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弟弟睡到糜思身边去!”
脑中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这里,当沈业再次醒来,他真的同小丫头躺在了一起;
更离谱的是,糜思那个蠢丫头,竟然认错了枕边人,傻乎乎的以为是自已同她翻云覆雨了一整夜;
看着眼前道貌岸然的庄雅,沈业忽然想起一句话,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似对你好的人,未必是真心待你好;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画皮》,很好奇,若是哪天糜思识破了自家表姐的真面目,又会作何感想?
眼见回国后的较量,越扒越精彩;
沈业不觉勾起嘴角,笑容中添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恶意;他俯身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一个眼神都没瞧向庄雅,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看不上吃里扒外的小人,压根没打算回应她的质问;
“你……,你真是太没教养了!怪不得沈家伯母瞧不上你!”
眼见被当成空气无视,庄雅也来了脾气;她气急败坏的提起沈家家事,想要借此激怒沈业;
因为她知道,沈业自幼被母亲厌弃,最忌讳别人提起这些;
果不其然,刚走出两步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他没有理会庄雅的指责,也没有回身看她;
他背对着女人,侧头看向自家兄长,语带不屑的挑衅道,
“沈心诚,替我问候母亲,告诉她,我回来了!
还有,记得转告糜思,她说过要对我负责,我等着她来兑现承诺!”
说罢,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留下庄雅神色惶惶;
沈业的离开并没能缓解屋内的紧绷气氛,他的话反而如一阵疾风,瞬间煽起沈心诚压在心头的怒火;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昨晚明明是自已拿走了糜思的第一次,到头来却让自已的弟弟占了上风!
他眼神阴鸷的看向庄雅,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搞得鬼;
“早上我临时有事,不得不离开一阵;
阿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庄雅,你下面说的每一个字,最好都能让我开心一点!
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你承担不起的代价!”
感受到沈心诚正处在暴怒的边缘,庄雅背上早已爬满了冷汗,此刻她决不能说错一个字;
沈心诚执掌沈氏多年,年纪轻轻就坐稳总裁之位,靠的可不是什么儒雅之风和书卷气;
她见识过男人的铁血手腕,知道他刚刚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她不能拿自已的未来冒险,赶忙收起在沈业面前摆出的嚣张气焰,戴上惯用的柔顺的面具,装出服软认错的卑微模样,带着几分哭腔,懊悔不迭的说道,
“阿诚,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不知道是哪个手下办事不力,才误把沈业送到了这个房间。
我看他一直睡得很沉,不会跟思思发生什么的!
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刺激你,他想离间咱俩之间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啊!”
见男人脸色有所缓和,她立刻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温婉面孔,以亲情利益为饵,小心规劝道,
“阿诚,你母亲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沈业回国,背后有他干爹和凌氏集团的谋算;
你若不提前做好防备,等到他羽翼丰满的那天,这滨城,恐怕就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了!”
沈心诚一言不发,目光暗暗的看着庄雅表演;
女人吐出的狡辩,半真半假,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他知道自家胞弟跟糜思没发生什么;
可小丫头对沈业的过分关注,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糜思是他年少时就选定的妻子,这么多年的相处陪伴,自已敬她爱她,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要不是昨晚她中了庄雅的暗算,窝在自已怀里太过诱人,他绝不会在婚礼前碰她!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想跟糜思说清前因后果,解开误会,却又担心小丫头接受不了,伤了彼此的感情;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越是在意,越不敢鲁莽行事,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沈大总裁,此时也没了章法;
见沈心诚半天没有回应,庄雅摸不准他的态度;
她试探着想要再说点什么,却见男人的贴身助理靳雨,快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