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顶层,永远只会有一个住户;唯有独享,才能彰显身份高擎。
当年开发‘黄金台’的老板,为表合成诚意,特地预留顶层豪宅作为贺礼,送到了凌氏集团的总裁,也就是沈业干爹凌枭的手里;
沈业回国后,主要在这里落脚;水运香都,不过是他吸引媒体的障眼法,偶尔过去摆摆样子罢了。不过他不想跟糜思解释这些,因为没有必要;
干爹曾说过,上位者做事,不必解释,让人们揣测你的用意,更便于保持威信,驾驭人心。
沈业的想法,糜思自然无从知晓;她被对方引领着,走进了顶层公寓,仔细打量过后,自顾自说起了这套豪宅的风云往事,
“我记得,当年‘黄金台’可是滨城最受瞩目的豪宅项目;尚未开盘,就被圈内一众贵人提前锁定,他们竞相加价,争抢着想把顶层公寓收入囊中;”
说到此处,女孩俏皮的耸了耸肩,
“可惜后来被告知,顶层豪宅早已提前预留给了一位神秘客户!”
她侧头看向沈业,狡黠一笑,说出了自已的判断,
“原来是给你干爹啊!看来凌氏集团的实力,果真非同一般!”
宽敞的客厅内,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映出滨城的繁华,纵使午夜已过,楼下依旧熙熙攘攘,车流不断。
沈业没有接下糜思的话头儿,只是勾起唇角,赞赏的看着她,淡然一笑;
他喜欢同聪明人打交道,能这么快推测出豪宅的真正主人,这小丫头还不算太笨。
他拉起糜思的小手,走进卧室,拿出自已的睡衣,指了指洗漱间,安排着说道,
“去洗个澡吧,这两天接连折腾出这么多事,你不累啊?”
回到熟悉的地方,沈业明显放松许多,声音里透出丝丝疲惫。
糜思接过睡衣,犹豫着站在原地没动;
“放心,今晚不碰你,除非……”
男人看穿她的想法,眯起眼睛,好整以暇的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除非糜大小姐投怀送抱,主动往我怀里钻!
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陪你再运动运动啦!哈哈哈;”
“无赖,流氓!”
意识到是自已想多了,糜思慌张低头遮掩尴尬,嘟囔着抢过男人手里的睡衣,快步朝浴室走去。
直到水声响起,沈业才走出卧室关好房门,一通电话,打给了自已的贴身助理,陈声;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对方的声音,
“沈总,那俩人给足了封口费,已经离开滨城了;他们短期都不会回来,我会派人一直盯紧的;”
原来刚刚的暗巷劫色,是沈业自编自演的一出好戏;
他特地找来两个小混混围堵糜思,一方面便于自已英雄救美,二来可以探探庄雅和沈家的虚实;
陈声跟随沈业多年,了解自家老板的脾性;知道他办事有度,从不意气用事;可这次他出手揍人,着实有些重了;
想到那俩哥们儿的惨状,他忍不住换了个语气,故意调侃着说道,
“您下手还算克制,那两个倒霉蛋胳膊腿都没折;走路是费点劲儿,但也不是不能走;只不过两个大老爷们儿被您吓得不轻,拉着我那是一个劲儿的哭啊!
原本说好的,拿钱办事,吓唬吓唬小姑娘就成;谁知还要遭您一顿胖揍,可把他俩委屈坏了,一直嚷嚷说‘盗亦有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安抚了半天,他们还是怨声载道,说是咱们做人不厚道,做事不地道,平白毁了爷们儿之间的义气!”
电话里,陈声讲得绘声绘色,有理有据,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他跟在沈业身边久了,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说不得;二人之间偶尔开开玩笑,倒也无伤大雅。
沈业听出手下在讥讽自已,也不恼,勾起唇角,笑得恣意;
他知道自已出手重了,找人演戏,却差点把人打残,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那时,糜思惊恐的眼神映入眼底,他一下子就收不住了,没当场废了那两个杂碎,已算仁至义尽!
他扬起下巴,用自已道德的标准,再次理了来龙去脉,觉得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便大言不惭的辩驳道,
“他俩还敢跟我谈义气?
我这是为民除害!我出钱安排他俩演戏,谁知这俩色胆包天的家伙,竟打算玩真的?伸手就要欺负人家小姑娘!你觉得这合适吗?
这不合适!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这简直是目无法纪!合该被教训一顿!”
自问自答的玩闹过后,沈业收起笑意,话锋一转,说起了正经安排,
“这次回国,原本只想取代我哥拿回沈氏;谁知糜家也被他们拉了进来;那咱们刚好将计就计,将糜氏一并收入囊中,算是给干爹添份意外大礼;
如今糜氏集团由庄雅代管,上次接风宴被她算计了,这次我们就先拿她来试试深浅,看看沈家在滨城的根基,究竟有多深?”
男人一改之前的嬉笑姿态,神色狠厉的说出了自已的谋算;
“那个姓钱的调酒师呢?在我们手里吧?”
“他在我们这边押着呢,您放心。我会安排他去别的城市待上一阵子;以后的事,随时听您调遣;”
自从上次安保出现漏洞,陈声连续排查了好几晚,终于抓出了内鬼;随后他立刻升级人手布局,杜绝了沈家和庄雅对他们的监视布控;
这次对小钱出手,他们做的滴水不漏,让沈家和庄雅没抓到一丝漏洞;沈业对此很是满意,语带夸赞的说道,
“不错,这次下手很快!
姓钱在我们手里,以后就有了拿捏庄雅的筹码;”
提到糜氏,他下意识抬头朝卧室方看去,带着几分悲悯,带着几分嘲讽,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糜家这笔糊涂账,也真是有趣!”
一通电话结束,沈业感觉有些疲累,他拿了套睡衣,转身走去次卧洗漱。
黄金台的顶层,糜思穿着沈业的睡衣回到客厅,却不见对方身影;
她独自踱到落地窗前,俯瞰滨城夜景;
城市中,人们蝇营狗苟,为了欲望奔忙;
客厅很暗,只开了夜灯,月光洒在女孩身上,透出股静谧之美;月影勾勒出她修长身形,罩在宽大睡衣之下,影影绰绰,似雾里看花,引人遐想。
沈业默默站在她身后,看了好一会儿月下美人图,才走向她,开口说道,
“在想什么?”
糜思还不及回头,就被男人环住细腰,揽到怀里。
男人宽厚的胸膛紧贴她的脊背,下颚抵在她头顶上轻蹭,像极了恩爱情侣,
“在想,你还欠我三个问题,没有回答。”
糜思不习惯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微微挣了挣,想要与他拉开些距离;
“糜大小姐倒是不吃亏,我以为你都忘了呢,”
沈业笑着示意她可以提问了;
见男人没有松手,也没有太过分,糜思也不再乱动,索性放松依靠在他怀里,说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女孩问得不假思索,可见早有准备。
沈业一愣,生意场上尔虞我诈,他见多了!这么无用的问题,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