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说说元宝这个人,元宝本性王。
谈天谈地谈股票!
聊你聊我聊老王!
这次隔壁老王躺枪!
老王属鼠!本命年那年查出晚期肺癌,一众同事目瞪口呆,唏嘘嗟叹,摇头尾巴晃的!倒是有几只猫掉了几滴眼泪.
老王长得有些贼眉鼠目,差不多一米七的个头,脑袋上大下小,头顶着颇为茂密的乌发更是显得有些比例失调,一脸的横肉显得有些老气,小眼睛一眯,看谁都有些色色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老王的性格还是比较随和的,很少冲人大叫大嚷,语速中而低沉,我倒是听过他唱歌,典型的男低音,有些厚而沙哑,味道还不错。体型偏瘦,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春夏的衣服,腰带外露的时候,时不时地会用手去提一下,似乎是因为过于纤细的腰挂不住沉重的腰带,亦或习惯使然。走起路来慢条斯理,就是偶尔着急小跑起来也是稳稳妥妥的,未见一丝惊慌失措。
唯一一次见他有些慌忙的样子还是那次单位出现一次滑稽的火灾。不知哪位大仙在厕所抽烟,烟头随意弹出,结果掉落在隔壁的蹲坑,恰巧隔壁不用得位置是放置打扫用具的,就是那么巧,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不知和什么莫名的物体迸发出激情,火苗倒是没有看见,但是待到大仙出厕之后的五分钟内,整个密封的洗漱间完全是浓烟密布甚是吓人。
老王第一个发现,扭头就跑,边跑边发出几近变调的嘶哑喊声,“起火啦,快来人啊!”我由大楼外刚进入大厅,乍一见有些发愣,只见老王冲到大厅,打碎消防用具的玻璃,拿出灭火器,拔出栓塞,直冲入不停地冒出黑烟的洗漱间,整个动作连贯流畅,一气呵成,就像我们曾经演练过得那样。我这才反应过来,紧跟上去。
事后得知,其实火苗没有燃起来,只是因为过于浓郁的黑烟使得我们对于情况不明有些恐惧,不过谨慎些是对的,不管怎么说看不见的黑烟先用灭火器喷上一通再说。期间还有人打了119,好嘛,结果119来了两辆消防车,此事后话不提。
老王第一个发现,第一个上冲,第一个灭掉险情,当他走出险情现场的时候,从头到脚,一身白粉,只有眼睛是黑的,那一瞬间,形象辉煌高大上,起码在我心间,瞬间逼格提升。哈哈,关键时刻看人才啊!事后老王受到了领导的口头表扬,仅此而已!
得知老王的病情是那年夏天,学校快放暑假了,有一天一起坐班车,老王一上班车就捂着肚子,吃着东西,同事关心的问起,答曰:老胃病,没事儿,吃点东西就好!有好心的就多了几句嘴,看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去看看吧,别耽误了,正好也快放假了有时间!
说着无心,就是多了一句关心的话!听者也无心,也就是赶上暑假了,那就去查查吧!结果一查就来事了。当地最好的医院在省内也是数得着的,告诉家属结论是:去北京查查吧!我汉语言博大精深,此话一出,家属当时就直接坐地上了!这么高水平的医院不收入住院,让患者直接去北京,那就基本上是最后审判了啊!
跟老王扯了个谎,第二日就去了北京,一通检查之后的结论是:回去当地医院治吧!就算语文不太好也能听懂了!
还是回到当地医院,办理住院,跟老王当然不能讲实情了,一通胡编蒙过去还是蒙不过去,反正你自已琢磨吧。家属顶着突如其来的噩耗压力,儿子小学三年级,双方父母如何交代,待我们得知赶去看望的时候,在医院的走廊一见我们便嚎啕大哭,一通发泄。这些日子可是憋坏了,找不到人来述说,硬生生的自已把所有的压力扛住了,委屈憋住了,担子顶住了。孩子,老人,老王,谁都没敢告诉,自已也没有兄弟姊妹,这是要把人生生给憋死啊!
一群男同事好在还夹了几位女同事,大家躲在走廊一顿好言相劝,宽心的,安慰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表情复杂不已,说了好一会子。待走入病房看望老王的时候,一致的装出喜笑颜开的样子,不停地打趣老王:老王,一点小毛病还住院啊!看你气色不错,等过几天出院一起去钓鱼啊!大家彼此勾肩搭背的拥成一团,彼此说笑着,不时地有同事背过去身子喘着粗气,紧闭双眼不让眼泪掉出来。透过人群我看到躲在卫生间的家属在默默的洗脸,用毛巾反复的擦拭眼睛,不一会出来说了几句场面的话,大家也心知肚明彼此告辞。
出了大门,沉闷压抑的心情才有些解脱,彼此之间聊起来不免长吁短叹,人生苦短意外多,谁能想到几日前共事的活蹦乱跳,今日便面无血色宣判死刑,便是日常有些矛盾和不快的此时也都了无踪影。
暑假过后,国庆节后人走了。从检查发现到走了时间大约三个月,晚期胃癌,没有任何外科治疗,只是营养液,输血。留下了一个十岁的儿子还父母双亲给家属,本身就是独子,家属也是独子,一个家庭轰然倒塌也只是瞬间。作为单位,我们单位好在还是有些人情的,出席丧礼做了一些经济上的表示,也只能仅此而已。
说不上兢兢业业,但也算奉公守法。说不上面面俱到,也算有些人缘。但是当你转身离去,留下的也只不过是一地鸡毛,本命年离去,年仅36。
有时候我在想,倘若不是36,而是66或86,或者更多,其实对于逝者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去了另一个时空。所谓的痛苦和回忆,所谓的悲欢离合,不过是生者生活的一部分延续。
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多想,宗教的盛行不是没有道理,佛不是在西天,禅宗释的是人而不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