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这个家里允许的,她与这个家迟早都是要翻脸,站在对立面的。宜早不宜迟。早点拿出自已的态度,早点解决事情。做事情必须一鼓作气。她要改变,也需要让这些人清楚明白自已的改变。
‘‘你···你反了!’’金老太太气急败坏,手指气到颤抖。
阮家宝也是满脸通红,刚才她是把他比作狗了?!要不是他现在身子还是没什么力气,他非要再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不可。
刘翠芬则像是心里悬着的重物突然落地的感觉。她的感觉没错,这丫头果然是变了,以前是打死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二叔二婶对视一眼,然后都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三叔三婶则是瞠目结舌的看着阮绵绵。
家里其他的孩子,要么就是年纪小,听的半懂不懂的,比如阮静静。要么就是只顾低头不说话。阮香香则是斜睨着阮绵绵,在她的角度,她只能看见阮绵绵的侧脸,她有种感觉,这个家,从今天开始,就要不一样了。
只有阮金福,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然后透过吐出的烟雾看阮绵绵。意味不明。
阮绵绵,站起了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顺便抖了抖腿。
她不紧不慢的走到屋子中间,面对气急败坏的老太太一点也不害怕,‘‘奶如果觉得我反了,那就反了吧。’’
勇气这个东西,是越用越多的。
这两天里,她干了很多上辈子几十年都没有干过的事。总的来说,感受就是舒服,爽。
无所顾忌的人生就是畅快。
当然,这还要感谢9527这个系统,她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全靠它。
没有系统给自已的底气,她就算是重生回来,也不会一下子做出这么大的改变。说到底,人的身上都是有欺软怕硬的劣根性的。只是有的人压制的住,有的人压制不住。上一辈子,阮绵绵是那个‘软’,她被其他人毫无压制的欺负,而这一辈子,他们才是那个‘软’,她要欺负回来了。
金老太太被阮绵绵气的伸手就想冲上去打她。手刚伸到阮绵绵的脸前,就被她一把抓住了。
‘‘奶,你年纪大了,没事就不要动手动脚了。’’她控制着自已的力度,既不让金老太太碰到自已,又不让她能把自已的手抽回去。
一时间,两个就这样保持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金老太太有些惊诧于这个大孙女的力气,被钳制着的手,无论怎么用力,都抽动不了一点儿。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大的本事。
突然,阮绵绵靠近了金老太太的耳朵,轻声说道,‘‘奶,你找我小姑办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办成吧。你要是现在打了我,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就永远办不成。’’
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泼了下来。金老太太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这丫头这话什么意思?而且她是怎么知道的?
阮绵绵顺势松开了手,走到了三叔旁边。她对阮金禄说道,‘‘三叔,你到二叔那挤挤,这凳子让给我坐一会儿呗。’’
阮金禄没吱声,自觉的起身让出了自已的凳子,然后也没去跟他二哥挤,而是走到了墙边,靠墙蹲着去了。
等换好位置,所有人才后知后觉,包括阮金禄自已,咋这么听话呢~
‘‘奶,你确定,一会儿要说的事情,要让家里所有人都在这儿听?’’她其实是无所谓的,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
金老太太略一思量,就对着众人说道,‘‘老大,老大媳妇,留下来。其他人都出去。’’
买工作的事情,她只跟大房的商量了,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奶,我二叔三叔也是你亲儿子吧,说正事儿还要避着他们啊。’’阮绵绵挑事当然不嫌事儿大了。小辈们无所谓,他们知不知道也影响不了什么。可以的话,避出去是好的,省的老太太找后账。
可是她二叔三叔就不一样了,再怎么样也是亲儿子啊。再不受待见也能闹一闹。
‘‘对啊,妈,有什么事儿,是我和三弟不能听的。我们留下也好帮忙出出主意不是。’’刘金贵才不想出去呢。要避着人说的事情,一定是大事。
阮金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表情明显也是赞同自家二哥说的话。
金老太太知道,她是撵不走她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了。
‘‘奶,我不要出去。’’其他孩子都没有反应,只有阮家宝叫了出来。凭什么他要出去。
‘‘乖孙,你先去你三叔屋里待会儿。一会儿奶让你妈给你弄好吃的。’’金老太太安抚着。虽然买工作的事情,是为了阮家宝。但是事情没成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害怕出岔子。家宝的性子知道了怕他提前出去说。
刘翠芬也轻声哄道,‘‘家宝,听你奶的。’’
众人都陆陆续续的出去了。刘翠芬把门关上之后,才又坐回了床板。
此时的屋里,全都是长辈,只有阮绵绵这么一个小辈了。
金老太太一看,场都清完了,忍不住开口,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她现在心情很不好,说起话来就越发的没有顾及了。平时还能偶尔端着藏着的,现在也装不下去了。
‘‘奶,你这次跟我爸去城里,是去我小姑家的吧。’’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阮绵绵也想早点说清楚,早点解决事情,‘‘我小姑父的亲叔叔是在肉联厂里上班吧。肉联厂可是金饭碗啊,哪怕只是进厂当个学徒工,一个月也能有十八块五的工资,每月还有厂里各种肉和肉票的福利。这样的工作,想要的人肯定多,一百五十块钱,买这样一份工作怕是不够吧。’’
金老太太和刘翠芬互相看了一眼,这个死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连工资和福利都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