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一柄皇上赏赐的如意,稍后会派人送到你的房间,权当是我作为父亲的一点心意。“
石娇娇感激地说道:“多谢公公。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儿媳便先行告退了。我们姐妹失散多年,还有很多话要说。“
老侯爷欣然应允,并再次叮嘱了她几句,随后让她离开了。
而站在一旁的林之茂,看到乔梦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向他投来一丝目光,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梦娘,你先与大嫂叙旧,等稍晚些我去接你。”
乔梦停下脚步,慢悠悠的回道:“不用折腾了,我与姐姐一道就可以了。”
林之茂见她一改往日温柔顺从,竟然反驳自己,一时有些不高兴,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声道:“你们姐妹叙旧也是应该的,但晚上还是不要太晚了,别叨扰嫂嫂休息,左右你们已经嫁到一处,来日方长呢。”
乔梦冲他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点头答应。反而是石娇娇上前一步,将乔梦往身后掩了掩,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道:“小叔何必这么着急催促,我们姐妹分离这么多年,小梦自然是要和我小住的,你们日日在一起,小叔就连这几日都舍不得吗?”
林之茂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大嫂,我并非此意,只是担心夜深人静,会打扰到大嫂休息。”
石娇娇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小叔放心吧,我这身子骨好得很,而且我也想多陪陪妹妹,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
林之茂没想到自己竟被石娇娇用软中带硬的话给怼了回来,他瞧了瞧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乔梦,又看了看脸上带着几分打趣意味的林清远,心中无奈,但也只得开口道:“大嫂说的这是哪里话,自然是你们叙旧重要。”
林清远闻言哈哈一笑,伸手揽过林之茂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她们女人家有她们女人家的话要说,咱们不便跟着掺和。走吧,跟哥哥一起去订两桌上好的席面,晚上咱们哥俩好好喝上两盅才是正事呢!”
林之茂见状,也只能笑着点头应下。然而,当他看着乔梦和石娇娇离去的背影时,心中却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事情已经开始脱离了他原本的掌控,变得越发复杂起来,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就在石娇娇与乔梦走到门口时,正好碰上姗姗来迟的赵春芳。
赵春芳刚才在自己院中听到了这边的兵荒马乱,知道没准儿是老侯爷的病又犯了。
赵春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实际上她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私心。她特意等到现在才赶到这里,就是害怕万一老侯爷情况不妙,自己会倒霉。
因此,她一直在派人密切关注这个院子的动静,直到看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明白老侯爷这是已经脱离危险后,她才匆忙赶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父亲,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大夫来过了吗?真是把我给急坏了!“赵春芳还未走进屋子,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她一脸焦急地皱起眉头,快步走进房间,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担忧的话语,让人一看就觉得她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
路过石娇娇和乔梦身边时,略感意外,没想到她们俩也会在此处,但转念一想也对,老侯爷旧疾复发这种事,她这个“大嫂”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赵春芳不怀好意的扫视了一眼,“大嫂脚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见到我就要走了?”
然而,就在这时,林之茂却有些不耐烦地斥责道:“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难道你没看到父亲已经好了吗?“他刚刚在乔梦那里受了气,现在正好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听到这话,赵春芳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但又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就是,一房主母,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王氏也是面色不渝的出言呵斥,觉得她这样子实在有失体统,平常倒还觉得她这样显得亲切,但今日和是石娇娇一比,才发觉不妥。
虽然自己不喜石娇娇,但她的行为举止确实无可挑剔,比一般的闺阁女子都要稳重,反倒是赵春芳,显得有些鲁莽。
被接连呵斥,赵春芳不敢再找茬,连忙住了声,有些呐呐的站在一旁。
“你不知道父亲刚才旧疾复发吗?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刚才做什么去了?”
听到林之茂的质问,正中赵春芳的下怀,只见她手帕一甩,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二爷,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见大嫂似乎不太喜欢妾身送的朱钗,可能是咱们家境贫寒,送礼不够体面,大嫂嫌弃妾这礼物太寒酸了。于是决定重新挑选一份礼物送给大嫂,但当我正在整理首饰时,大嫂突然闯进院子,和梦娘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要带梦娘离开。”
“我也不知道梦娘何时与大嫂关系如此亲密,便想留住二人询问一番。不料……也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大嫂,竟让大嫂在妾身的院子里大发雷霆,我实在是感到委屈,这才来晚了。”说完,赵春芳还用帕子遮住眼角,假装哭泣,同时偷偷观察着石娇娇的反应。
本以为石娇娇和乔梦听闻赵春芳的告状后会惊慌失措、惶恐不安,然而她俩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赵春芳的意料,令其深感失望。只见这二人静静地聆听着赵春芳在那儿绘声绘色地讲述如何被欺辱,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好似赵春芳口中所描述之人并非她俩一般。
“你的意思是……她和梦娘欺负你了?”原本还耐心等待赵春芳解释的林之茂,随着她的叙述逐渐深入,心中越发感到事情有些蹊跷。他眉头微皱,语气略带一丝古怪地反问道。
此时正说得兴致勃勃的赵春芳,丝毫没有察觉到林之茂语气中的异常变化,反而误以为他已然相信了自己所言,对石娇娇产生了不满情绪。于是乎,她愈发口若悬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