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扶额,旁人的目光让她恨不得当场消失,“行了行了!
要出丑回家出去,走了!”
车子缓缓驶离,聚集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
“好大的阵仗,不知是哪位大小姐。”
“我看是杜小姐吧!”
“未必,杜家小姐没这么张扬,况且今天人家忙着生日的事情呢!
今天的海城新闻你没看吗?”
……
“插播一条最新快报,杜氏集团大小姐杜沛珊于今日举行二十五岁生日宴会,地点设在海滨公馆。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生日宴会采取公益救助的形式。
杜小姐将会把宴会中所得的善款用于残疾儿童的救助工作。”
“据知情人士透露,杜家小姐和路家公子的喜事临近。”
沈青禾听着车载广播中的讯息,发出一声冷哼。
未婚妻就未婚妻啊,生日宴都要亲力亲为,在自家酒店张罗。
“小姐,先送您回去歇歇脚,还是直接去生日宴会?”
“时间还早,去公司。”
沈青禾目光投向窗外,语气淡漠,“爸爸在安南寺修禅学,回去也是扑空,忙完了再回去也不迟。”
助理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提醒着,“二东家和董事们走的很近,最近总是这个时间聚在会议室,商讨怎么给您这个新上任的总裁一个下马威呢。”
沈青禾嘴角一勾,漫不经心的嘲讽道,“二叔想要给我下马威?
他莫不是忘了,从小到大,我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
那排拉风的豪车在海城最繁华的商务区停下。
车门打开,保镖早已列成两队,女人飒然从车上下来,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走进沈氏集团子公司—安漾。
径直赶往顶层,会议室门被打开,散漫的董事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位来客。
许是沈青禾气场太过寒凉,才有人抬头看向她。
沈青禾大大方方的接受众人投来的目光,“好久不见,各位叔叔伯伯可好?”
“青禾!”
沈书之在正对着门口,一打眼就看到自己许久未见的侄女。
他略带惊讶地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他正商讨怎么对付一个毫无经验就要上位的丫头片子。
“二叔,您也在。”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沈书之身旁,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看似温温柔柔的寒暄着,“二叔,怎么看见我就不说话了,是不是在说我的不是呢?”
沈书之干笑两声,拍了拍挽在自己臂间的那双玉手,“哎?
哪里的话。
二叔平日里最疼谁你还不清楚?
大家认识一下,这是我二哥家的姑娘,也是沈家最小的孩子。
我们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任谁都得哄着来,我也不例外。”
目光齐刷刷的投在沈青禾身上,一直听说却从未见过的沈家小小姐却是如此年轻。
天资聪慧,性格乖张,难以捉摸,听闻之人都为之胆战心惊。
只是,这样的小女孩做他们的顶头上司,能够胜任吗?
“二叔,哪有这么夸张。”
沈青禾笑意盈盈,居然忽视了二叔沈书之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坦然看向众人,“可能大家都听说过我,我是沈青禾,刚从国外回来,此次回国的目的就是推进安漾的南部山区项目。
据我所知,这个项目已经搁置三年,接下来我将和大家一起推进项目实施。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个共同体,牵一发动全身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希望我们好好配合。”
她淡定自若的察着每个人的神色,“实话实说,在此之前,我和爷爷立下了保证书。
若南部山区项目在预期时间竣工,我们大伙儿的红利一概不少。
但要是和预期有差池,我退位之时,一定会算清各位的‘功劳’,毕竟咱们是一个团体不是?”
话音落下,在座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目光不善的看着她。
甚至有胆大的,当堂拍案:“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沈家赋予我的这个权利!”沈青禾勾唇一笑,野蛮又霸道:“我听外头传我是个乖张的小霸王,没错!
我今个儿就让大家见识见识。”
……
“怎么样,定位到了吗?”
路闻舟面色冷寂,握着手机的指节都紧绷着。
目光焦灼,从未离开过监控台一眼。
“我去,接机的排场真不小……看样子是去白金大厦了,但很不巧,前些天出了事故,那边大部分道路都封锁了,监控是看不了了。”
这位在‘前线’的情报员是路闻舟的铁哥们儿勋志。
路闻舟眉头不悦的蹙着,“最后一刻的监控定位在哪儿?”
“白金大厦那片儿。”
那头刚说完,路闻舟就吩咐司机,“掉头,去白金大厦。”
副驾驶上的秘书顿时有些为难,战战兢兢的扭头道,“路总,我们还要去杜小姐的生日宴会,海滨公馆……”
秘书在接触到路闻舟毫无温度的眸光时,立刻禁了声。
三年了,一提起某个人,路总从容淡定总会被击溃,莫不是还未走出和前妻的回忆吧。
玛莎拉蒂停在白金大厦附近,监控能追溯到的地方。
白金大厦位于南部山区,是新兴的城区,很有前景。
南部山区地理位置偏僻,但环境宜人,风景秀丽。
过去由于这儿经济落后,原住民杂乱,不好管控。
原本的开发商撤资,事情一再耽搁,居民生活苦不堪言。
甚至被划分为重度贫困地区。
三年前,在媒体不断曝光之下,一家实力雄厚的财团来此开发。
现如今,南部山区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海城有名的旅游景点。
“路总,前方路段还未开通,要想过去,只能从别处绕行了。”
司机说道。
路闻舟看着眼前的场景,儿时的回忆渐渐涌现,这儿是他孩童时期的家乡。
在未到路家的时候,母亲含辛茹苦自己带他一个人生活,破旧不堪的贫民窟是他们的家。
阴差阳错的……
还跟沈青禾在这里生活过。
三年的光景早就将以往的景象冲刷掉。
“停车。”
那双被擦得锃亮的崭新皮鞋落在地面上许久,地下是瓦砾,石子,还有泥水,他出神的看着自己的鞋尖,良久才缓缓抬头。
尽在咫尺的楼盘在做最后的漆墙工作,高高低低的楼宇下,那些破旧的贫民窟了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