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把刚才偷拍的照片拿给顾致看，顾致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竟然是他。
顾致将照片随手一撕，扔在了垃圾桶。
他轻蔑一笑，真的是不知道，他该感激还是嫉妒。
他差点忘了，姜锦还有个小白脸在背后呢，这么多男人都在帮她。
呵。
自己又算老几呢。
……
顾琛被佣人带走，跪在了台阶上，一跪就是好几个小时。
天开始下暴雨。
顾致打着伞，停在他的身前。
他高高在上，俯视顾琛，顾琛从小脾气就很倔，母亲也很溺爱他，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误，都会得到原谅。
但是这一次，爷爷知道了，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知道错了吗？”顾致冷声质问。
“我错什么错，我不过是喜欢一个女人而已。”顾琛还是那样漫不经心。
顾致踢了他一脚，“那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顾琛承受下了结实的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顾琛痛得闷哼一声。
他死死咬住唇，不承认自己错了。
顾琛不肯低头认错道歉。
顾致的脸色越发阴郁。
是他低估了顾琛对姜锦的执着。
顾致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眼神里有些担心，拨通了一则电话——
姜锦正在回去的路上，周瑜坐在她的旁边，前面是姜凌。
等到两人把姜锦送回家后，姜凌不放心，又折了回来。
那个在他心里的疑问已经存在很久了。
“姐，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顾致，你……你和他……”
姜凌在宴会上，他听到了萧晚如放出的录音，后半截没有被放出来，幸好是他动作快，赶紧拉断了电闸。
姜锦眼看事情瞒不过了，“你猜得没错。”
姐果然卖给了顾致。
“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你之前明明给我说，他只是你的老板。”
“我只是不想你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所以我才这样说。”
“可是我还是知道了。”
姜锦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她看见姜凌的衣领歪了，伸手去帮他整理，姜凌躲开了她的手。
他的眼睛里露出恶心的神情，“别碰我。我觉得脏。”
一旦意识到姐和顾致之间有那样肮脏的关系之后，姜凌开始觉得恶心。
那一瞬间，姜锦的手僵在空中。
仿佛万根刺，扎穿她的手指。
她的弟弟竟然嫌弃自己。
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
如果当初她不是为了请求萧从南出山救姜凌的病，她何至于去引诱顾致，陷入今天进退两难的境地？
姜锦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她轻声说，“小凌，对不起。是姐姐做错了。”
姜凌没有回答她，眼神如死灰，“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姜凌没有用那个词，情人——他说不出口。
“现在说这些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
他想知道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堕落的。
姜锦想了想，“大概是从你住院之后。我找到萧晚如他们开始。”
那已经过去好几月了。
姜凌沉声道：“那你现在和他关系就此结束吧。”
姜锦没有办法和顾致结束，“如果我做不到呢？”
“为什么做不到？如果你缺钱，我可以去挣。姐，不要再和他有什么牵连了。”
姜锦摇摇头，“小凌，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顾致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他的……”
她竟然为顾致说话，顾家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姜凌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所以这就是你和他偷情的理由吗？你们这种关系让我觉得耻辱！别再说你是我姐！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姐！”
姜凌气得脸色通红，“砰！”姜凌摔门而走。
他走后，姜锦感觉浑身都好累。
今天确实是顾致救的她。
如果顾致晚一点找到她的话，那一切都迟了。
就在此时，顾致的电话打了过来。
顾致率先开口，“到家了没有？有没有事？”
姜锦感觉心尖暖了一点，嗓音有些沙哑，“我已经到家了。”
顾致看了看窗外的天气，雨还持续地下，“我待会儿过来接你回我家，怎么样？”
以前的顾致从来不会使用这种商量的口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的面前也开始变得如此卑微了。
“我今天好累，我不想过去了。”
“好。”
电话就此挂断。
姜锦住的小区地址，顾致是有的。
听着电话里面的语气，顾致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过去看她一眼。
顾致披了件外套出门，顾琛仍旧还跪在门口，管家问，“顾总，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
顾致眸色沉了沉，“我待会儿不回来了。你好好给我看着顾琛，他要是不承认错误，就不许他起来。”
“是。”
顾致随后起身，开车出去了。
等到他到她门外时，姜锦早就洗漱好睡下了。
顾致想着敲门声太大，他就拨通了姜锦的电话。
迷迷糊糊之间，姜锦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起来，开门。”
姜锦的睡意散了几分，从床上坐起身，“你说什么？”
从顾家过来自己这里，起码有半个多小时。拉开窗帘，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
姜锦起身开门，门外站着顾致。
大衣打湿了半边，深黑色的发尖在滴水。
他人本就长得很高，在他的面前，她就显得很娇小了。
姜锦想着刚才姜凌离去，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她蓦地觉得很委屈。
姜锦不争气地鼻头一酸。
顾致察觉到她的情绪很低落，搂住她，低声哄着她，“是不是今天被吓到了？要不要出国躲一段时间？我送你出去。嗯？”
“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问题。”
姜锦躲在顾致的怀里，她将头埋在他的衬衫上。
衬衫紧贴着顾致的胸膛，很快，他感觉胸前的衬衫一片湿冷。
是她的泪水把衣服打湿了。
顾致皱眉。
顾琛那小子，让他跪在雨里都算是轻饶了。
顾致拦腰抱起她，走向卧室。
顾致埋头，很轻很轻地吻她，姜锦也在回应他的吻，她像个受惊的小猫，瑟缩在他的怀里。
就在顾致想要更进一步时，手机屏幕亮了亮，来电显示“管家”。
顾致没理，“继续。”
姜锦推开他，“你的电话，接一下吧，万一是什么急事呢？”
顾致暗哑着嗓音，“有什么急事比得上你？嗯？”
姜锦脸色红了红。
手机还是一直在响铃，顾住接起来，语气不太好，管家那边说：“顾总不好了，夫人不知道怎么就晓得了这件事，过来非要让顾二少起来呢。说是要找您算账呢。”
管家口中的夫人，是指顾致的母亲——林霜。
顾致感到一阵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