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瓜气的不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明阳,你能让我进去么?有什么话,你先让我进去说,行吗?这左邻右舍这么多人,我……”
“现在知道要面子了?当初你要把我和妈妈打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要面子呢?”许明阳嘲讽,“你不说你犯了什么错误,我是不会让你进来的。”
许瓜紧紧地握着拳头,他恨不得冲进去好好地收拾一下这个不孝女,可一然告诉他要忍,一定要忍耐。
只有他和明阳母女的关系缓和了,明阳才能嫁人,许家才能得到彩礼钱,美华也会高看他一眼。
“我不该误会你们,也不该打你们,更不该不顾你们死活……”许瓜掰着手指头,按着沈一然告诉他的那般把该说的都说了一通。
听着许瓜十分流畅,没有一点真情实感的话语,许明阳笑了。
看来那个沈一然考虑的挺全面呀,瞧瞧他这个好爹爹背诵的多熟练。
李招娣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许明阳瞧着自家老母亲那不值钱的样子,想要恶搞的心思更严重了,她朝着外头喊,“许瓜同志,你很诚心么。你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你以后应该怎么做啊?”
隔壁钱大花一家出来看热闹了,“呦,瞧瞧,这么低声下气,这也是个男人!”
钱大花话语里不无嘲讽。
钱浩然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他其实想说,男人做错了低声下气一点不好么,难道明明做错事的是那个男人,人家还要对你拳打脚踢,这样的才是真男人么?
母亲挨打的时候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可挨打过后又要对父亲俯首帖耳,这样的女人多贱啊!
听着隔壁钱大花的动静,许瓜只觉得自己脸上的面皮都要烧红了。
他心里愤恨,许明阳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
碍于沈一然来之前的谆谆教诲,许瓜只能保证,“明阳,招娣,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们好,我会把我的存款都交到你们手里,以后我也不会让你们干重活……”
钱大花又在指点江山,“瞧瞧,这男人多窝囊啊,要我说,女人和孩子不听话,就是要揍,揍完了就该老实了。”
“对啊,您说的可真对。下次我爸爸揍你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喊我帮忙,我不帮忙的时候你也不要咒骂我是白眼狼!”钱浩然眼神里的阴郁一闪而过。
钱大花愣了片刻,随即暴怒,“我说两句话,你也和我呛呛,当家的,这孩子眼里没有我这个当妈的,明天早上不能让他吃饭!”
钱浩然没吭声。
吃不吃早饭又能如何?
反正他这对父母只顾着自己吃饱,从来也没有顾过他和妹妹的死活!
许瓜背诵完一段稿子,许明阳才让他进屋子。
不远处的沈一然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里畅快。
她有一种算无遗策的自豪感。
许瓜能进屋子了,按照李招娣那么心软的性子,应该会和许瓜重归于好了吧?
等他们关系有所缓和,许明阳也能心平气和地想想这个婚事。
这么一想,沈一然心口的郁气也渐渐消散了些。
抢了自己正式工的职位又能如何,以后还不是要嫁给一个高低腿还‘不行’的男人?
是的,徐俊儿子徐良仓不是个正常男人。
前世,当她还没有嫁给赵青之前,她也在平西村住过几天,因着她是城里来的姑娘,大伯娘家的许明明格外稀罕她,天天黏着她。
刚开始她以为许明明只是单纯的喜欢她,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许明明缠着她是因为许明明想嫁到城里。
农村人的朋友还是农村人,城里人的朋友还是城里人。
许明明想的是沈一然在城里待了那么多年了,一个两个像样的适龄小伙子总能找到吧?
当初的她在许明明的软磨硬泡下还真把自己的人脉介绍给了许明明,可许是那时候的她太好说话,许明明察觉到了她这一特点,总是在挑相亲对象的毛病。
一次两次三次,时间长了她也烦了。
于是后来她无比厌烦下将高低腿的徐良仓介绍给了许明明,她知道徐良仓是高低腿可不明显,许明明也一心想着嫁给城里人,自然也没发现徐良仓的这个毛病。
可成婚后,许明明和徐良仓之间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
先是新婚之夜,许明明发现了徐良仓不能为外人道的男性毛病,然后是发现徐良仓腿脚不便,再然后她还发现徐良仓似乎不喜欢女人,只喜欢和男人厮混的事实……
这些事实折磨着许明明,后来许明明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而今生,沈一然不想将这项福利给与许明明,放她一马吧。
这样的福利也该让前世的仇人许明阳尝尝吧。
屋子里。
许明阳连根蜡烛都没舍得点,三个人想说什么就抹黑说吧。
其实也不是舍不得,许明阳是觉得没必要。
想来许瓜同志也憋不出什么好屁来,那就这样吧,也不必看许瓜那张虚伪的面孔了。
“招娣,我原来鬼迷心窍,我真的错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许瓜想去拉李招娣的手。
李招娣的手放在膝盖上,许瓜过来拉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躲开。
许瓜真的摸到了李招娣的手。
只是他很意外。
他媳妇的手怎么这么软乎?又光滑又软乎。
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曾经的李招娣皮肤粗糙,脸色蜡黄,两只手因为常年干农活都裂了口子,他碰一下都十分嫌弃。
不像美华。
美华的手永远那么白嫩,水灵,很多次他都想过去牵一下。
原来他迫不得已和李招娣进行男女之事的时候,都是黑了灯的时候进行,因为那个时候他可以想象身边的女人是另外一个。
许瓜意犹未尽,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李招娣的手心。
吓了李招娣一跳,她赶紧将手抽走。
她想,自家男人莫不是中邪了吧?
光滑柔嫩的手感消失不见,许瓜无措地攥了下手,随后又松开,“明阳,招娣,我能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