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野猪死了,你安全了,快松开!”
“死了?真的死了吗?许明阳,你真的没骗我吗?”
“真死了。松开!快点!”
孙袅袅松开了手,许明阳拿着手电筒在四周晃了晃,还伸手指给她看,“你看,野猪死了,头和身体都分开了。”
孙袅袅却哭的更大声了,“我今天怎么这么背啊,怎么什么破事都被我撞上了,难道我的好运气都被保送到学校用完了么……”
许明阳没着急,她等着孙袅袅哭,哭完了再让她把钱的事情交代好。
赔本的买卖自己可不要做!
……
王芳一行人跑下了山。
快到山脚,直到他们感觉野猪不再追过来的时候,才停止了脚步。
有的知青心有余悸,“太吓人了,果然大晚上的不能上山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差点闹出人命呀……”
王知青理智回笼,她拍着胸口,“袅袅,袅袅还在山上呢,我要去山上找她……”
“你别去!你一个小姑娘现在跑到山上能做什么?万一那头野猪再攻击你可怎么办啊?”
王芳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袅袅,可袅袅怎么办啊?她腿脚还有毛病,万一真的出了毛病,那我还不如去死呢……”
“王知青,我们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你对孙知青一直那么好,她又帮过你什么忙呢?你就算想救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知青点点长说道。
“我要去救她……”王芳不听劝,执意往山上走。
众人去拦,王芳却拼命地挣脱他们,知青们也无奈劝了几句也由着她去了。
王芳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没有人过来追自己,她咬了下嘴唇,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王知青!”
“王知青!”
王芳依旧昏迷不醒,几个和王芳关系好的人只好搀扶起王芳回了知青点。
而这边,孙袅袅终于哭尽兴了。
许明阳坐在一边,淡定地问道:“孙袅袅同志,那会儿你可同意了,如果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会给我5000块钱,这事可不能抵赖哈?”
说着,许明阳就把手电筒夹在树枝中间,然后自顾自地从衣服里取出纸笔。
为避免夜长梦多,大额金钱开支还是要记在纸上双方签字画押比较稳妥。
孙袅袅一看许明阳的做派,就知道许明阳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索性,她孙袅袅也不是什么不守信用的人,答应了许明阳的事情他,她就一定会去做。
“我同意。我会给你钱。欠条我也会写。”孙袅袅接过笔,在纸上面写字。
写完之后,许明阳将上面的字细细看了一遍,才将欠条收入囊中。
“许明阳同志,”孙袅袅有些不好意思,为难地说道:“我,我现在走不动了。你能帮我运到山下么?”
许明阳嘴唇翕动,刚想说点什么,孙袅袅怕许明阳拒绝,又赶紧补充,“我給你钱,我还有一个手表,可以把手表送给你。我的手表和芳姐的手表是一样的,你应该见过。”
“你的手表是什么颜色的?”
“粉红色。很少女。”孙袅袅委屈巴拉,她还有点舍不得呢。
不过眼下手表哪有命重要啊。
“哦。”许明阳点头,“我想和你说点事情,你先不要往外透露。你能做到吗?”
“你想说什么?”
许明阳弯腰将孙袅袅抱起来,呦,看着飘轻的女生怎么抱起来这么沉,这平日里吃的是有多好?
她走到那株人参面前,才将孙袅袅放下来。
“你看,这株人参附近的土是松动的,也就是说这人参不是土生土长在山上的,是近期有人移栽过来的。”
“所以呢?许明阳,你说这个干什么?天都黑了,咱们还呆在山上干什么?咱们早点回去吧。”
许明阳盯着孙袅袅看,丝毫要将孙袅袅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看出朵花来。
“许明阳,你想说什么?”孙袅袅平日是傻白甜,可是她也不是傻,她也察觉出许明阳似乎话中有话,片刻,她愤怒开口,“你是怀疑芳姐故意引过来的?”
“你看这个陷阱,深度有三四米,陷阱周围的草还都长着呢,这说明这个陷阱是近期有人制作的。
山上那么大,这个地方也不起眼,若不是有人故意将你引到这个地方来,怎么这几年来山上采摘野物的人都没有遇到危险,偏偏只有一个人这么点背就踏入了刚挖好的陷阱里了呢?”许明阳娓娓道来。
孙袅袅不信,摇着脑袋吼,“许明阳同志,你是救了我,你是对我有恩,可你不能平白无故地污蔑芳姐。
还有,芳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大家对你指指点点的时候,都是她站出来主动维护你的。
你怎么可以怀疑一个对你好的人的人品呢?”
“孙袅袅同志,那你有没有想过,大家对我指指点点的源头都是由你的芳姐引出来的呢?你回想一下,哪一次我遭遇到舆论危机的时候,你的芳姐没有在最开始参与其中呢?”
“我不听!许明阳同志,你不要再胡说了!”孙袅袅很生气。
一年前她来到知青点,举目无亲还要面对繁重的劳作,那个时候她觉得天空都要塌了。
可天塌了还好。
她因为自幼在家里就娇生惯养,说话毫无顾忌,几乎是在刚来的第一天就得罪了几乎知青点里所有的人。
天塌了,地也陷了。
她觉得孤单,她觉得寂寞,她觉得无助。
是芳姐主动挺身而出,帮她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一帮忙就帮了快一年。
在孙袅袅的心里,芳姐就如同她的亲姐姐一样可靠。
“你的芳姐那么好,野猪出来的时候,她怎么没有片刻迟疑直接拔腿就跑了呢?”许明阳挑眉,阴阳怪气道。
“这,这……”孙袅袅说不上来,只能强行找理由,“可能是她被知青点其余人拽走了,可能是她太害怕了,也可能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人都会下意识地做出逃跑的举动,这不能怪芳姐,她还是在乎我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孙袅袅明显底气不足。